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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04 11:35:14
作者: 徐大輝
月光傾瀉,月亮泡水庫文靜得像一位淑女。
沙灘上王力偉緊緊抱住她因激動微微發抖的身軀,她狂吻他。
許久沒被女人這樣燃燒了,他通體發燙。這時,一隻溫軟的手伸向他的下身……數月後,他在囚室里,被柔軟的手攥著身體某一部分的感覺燕子一樣飛回來,幡然悟到這是一隻扼殺生命的手,一隻把他拖入深淵的手。那時候他痴迷她美不勝收的手,致命地忽略鮮艷、美麗顏色的蘑菇、蛇都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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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泡水庫旁的沙灘上,王力偉聞到是沁肺透骨的芳香,沙子飽和了一天的陽光而溫暖,夜蟲在為一對情人歌唱。
「我真的要死啦。」她眼角掛著閃亮的水珠,烏賊長須般的玉臂捆住他,她喃喃地說,「沙灘上做愛真好呀!」王力偉和蘇夢華兩隻蝸牛似的疲憊在沙灘上。
「走吧,進城開房……力偉,我身子很白。」
雁灘市樂府大酒店,子夜迎來兩位客人,他們的包房安排在十樓。
刑警支隊趙春玲隊長,習慣在洗完澡後毛巾包著頭思考問題。離異幾年,兒子喆住校。她晚飯泡盒方便麵,吃完便洗澡,洗完澡斜身沙發上,朝一張白紙上寫「朱良」,在朱良後面加了三個大問號。
她看了一下表,離八點還差十分鐘,等一個長途電話打來。
幾天來紅星閥門廠的調查,她覺得忽略條線索:發生事故的浙江用戶使用的紅星牌閥門從哪裡來?貨源,順著貨源這根秧,找到冒牌的瓜蛋,然後再查清冒牌者與紅星閥門廠的聯繫,或許姜雨田遺書說的「他們」就是指這些冒牌者。
必須跑一趟浙江。她決定自己親自去,未等動身,讓胡克艱叫去。
「胡局。」趙春玲進胡克艱辦公室。
胡克艱抿口茶,待將喝進嘴裡的茶根咀嚼碎咽下去。他有條著名理論,茶根助消化。他瞟她一眼,臉秋天早晨似的涼嗖,問:「姜雨田的案子進行得怎樣了?」
「胡局,我正要找時間向你匯報……」趙春玲是胡克艱一手培養起來的刑警,至今她的工作作風明顯他的影子。她了解他的脾氣秉性。從他冷臉揣想到辦紅星閥門廠姜雨田的案子沒勤向他請示匯報。她說,「我本來想詳細……聽聽你的意見……」
「算啦,還是說說案子進展情況。」胡克艱分寸到讓趙春玲明白,專案組的工作得常向分管局長請示匯報,既然她意識到自己缺少程序,就不再深計較。
「姜雨田這樁命案,仍然是冷饅頭,不好啃……」
胡克艱聽人講案情從不插嘴,他認為那樣會打斷人家思路。他認真地聽著,最後說:「姜雨田命案雖然算不上是通天大案,但就性質來說,影響很壞。因此,有必要加強一下你這個辦案組,我的意見是,讓副支隊長張克非參加……瞧我,越權了不是,他參不參加由你支隊長決定,我不干預。總之,要增加警力,儘快拿下竊案。」
張克非和胡局長的關係,十分微妙,誰也說不清楚。胡克艱提拔副局長時,他極力推薦趙春玲任支隊長,本來她排在張克非後邊,況且他偵察兵出身,他曾有個特殊身分——冉江的司機,掛著市局辦公室副主任的銜兒。趙春玲任支隊長任職決定宣布的當天,張克非摔碎了胡克艱的磁療杯……張克非同胡克艱的關係總是讓人覺得神秘。
「好啊。克非剛和你破獲『8.11劫案』很累,我想讓他多休息幾天。」趙春玲說。
「明天,噢,不行,明天市政法委有個會,你們兩人後天一起到我辦公室,我們仨人一起研究姜雨田命案。」胡克艱說。
胡克艱突然安排張克非進姜雨田命案專案組,這是田豐沒有想到的。對胡克艱的一些行為,省廳倪廳長、市委顧書記已有察覺,讓田豐事事高度警惕。他沉思片刻,分析道:「他有兩個目的,一是監視你們行動;二是怕你們查出紅星閥門廠的什麼內幕。也好,我們見到了狐狸的蹤影。」
「我的意見派老陶去浙江靈溪,查紅星牌閥門來龍去脈,今晚就走。」趙春玲說出自己的打算:在張克非進專案組之前,把真實情況告訴老陶……
「放心吧,趙支隊。」老陶得知趙春玲真實目的,連夜動身到浙江,約定每晚八點與她通話。
老陶同張征當夜到達浙江靈溪鎮,找到因劣質閥門造成爆炸的壽家,老伴喪生,炸掉一隻胳膊的壽國威倖存,他很配合,提供了購買紅星牌閥門的發票,是鎮上一家五金行出售的。店主在老陶的耐心說服下,道出是大崗市紅星閥門廠銷售副廠長朱良,他們是多年的老主顧。
「朱良!」趙春玲聽後為之一振,這是重大發現。她隨即囑咐老陶告訴店主,今後不管什麼人問都不要說大崗警方來過。並令他們立刻動身返回,萬一張克非問起,就編造一個到什麼地方搜集線索的理由。
趙春玲撥通了田豐的手機,將老陶的情況向他匯報。她說:「朱良是關鍵人物,必須找到他。難度很大,他已銷聲匿跡多年……尋找朱良。」
「但不能張揚,秘密地進行。你安排好。要縝密,不得有絲毫差錯。」田豐局長說。
「是!遵命。」趙春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