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10-04 11:32:56 作者: 徐大輝

  一瓶茅台酒喝進大半,沈家魁有興趣地問:「你聽不聽歌,聽我給你唱。」老鴰眼心裡不願聽老闆唱歌,夜半三更唱還不招來狼?可是,老闆有興致掃不得,阿諛道:「好啊!唱《五更調》。」

  沈家魁清了清嗓子,剛張開嘴便被打斷,老鴰眼的手機突然響起,他看來電顯示,說:「鎖子電話。」

  「接吧。」

  老鴰眼接電話,說:「是我,嗯?你慢慢說。」

  沈家魁趁老鴰眼接電話出屋撒尿,這次出門不遠便解手。院子裡很黑,他望眼夜空,發光的圓東西今夜缺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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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鴰眼接到鎖子電話,得到的消息是警察明天白天來腰灣。他埋怨道:「怎麼不早說啊,才說?」

  「才有機會。」鎖子詳細講了六名警察住在水上招待所的消息以及活動情況。

  「你說他們住在湖邊?」

  「嗯,看樣子要住幾天。」

  「他們來幹什麼?」

  「警察自己說尋找潛逃山裡的嫌疑人。」

  老鴰眼聽出稜縫,一是警察自己說,而且說得很具體,尋找嫌疑人,什麼嫌疑人?警察怎麼會事先張揚出去?其二,住在水上招待所,那是什麼地方?進出轉山湖的咽喉要道,船必須從那兒經過。他說:「鎖子,警察有什麼動靜,你麻溜(立即)告訴我。」

  「唉!」

  沈家魁進屋來。

  「老闆,」老鴰眼急忙匯報導,「鎖子說,有六個警察來到漁場,住下來啦!」

  「住下,幹什麼?」

  老鴰眼把鎖子的話學說一遍。

  「不對,有些不對頭。」沈家魁警惕起來,說,「是不是聞到什麼,沖我們來的吧?」

  「我也這麼想。」

  「如果是這樣,唯一的出口警察封鎖,我們這回真的成了瓮中之鱉。」沈家魁惶然道,「唯一的出口警察設卡、封堵……」

  「我讓鎖子繼續哨聽警察的目的。」

  「他怎麼才說?」沈家魁有些不滿意道。

  「鎖子始終跟警察在一起,才脫身。」

  往下沈家魁沒興趣喝酒,警察出現在轉山湖漁場意味著什麼?攻擊三江銀行計算機成功,搞到千萬元儲戶存款,銀行肯定報案,警察接警立案,尋找攻擊的計算機成為重點……是不是警察發現了什麼線索?

  「不能吧?我們使用手機。」

  手機上網攻擊計算機警察不易找到,網卡隨時更換。沈家魁分析警察也不會發現,他們尋找的嫌疑人不是自己就好。

  「我看沒啥大事。」老鴰眼說。

  「沒事當然好。」沈家魁警惕起來,說,「我們得換個地方啦,離開轉山湖。」

  「眼下不行,警察堵在我們的出口……」

  是啊!沈家魁覺得很麻煩,警察在溜不出去,他說:「萬一衝著我們來的,還不是自投羅網。」

  「老闆,還是先觀察觀察動靜再說。」老鴰眼說,「鎖子讓我們做好藏起來的準備,隨時動身。」

  「你勤跟鎖子通話……」

  老鴰眼在早晨接到鎖子傳來緊急消息:警察今天到腰灣來。

  沈家魁略顯驚慌,他為六名警察住水上招待所不安,疑問道:「有目標……像找我們的嗎?」

  老鴰眼搖搖頭。

  「讓警察給堵在這憋死牛的地方……」沈家魁憂慮道。

  雖然腰灣地形是三面環山一面臨水,但也不是在此山窮水盡,它的面積特別大,躲起來,六個警察來搜查,六十、六百個還差不多。老鴰眼說:「只來兩個警察,鎖子說的。」

  「兩個?」

  「轉山湖的三個灣警察都到,就不像專門沖我們來的。」

  沈家魁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些,不是徹底放下,戒備心沒變,他說:「兩個人也不能輕視,是警察就不能含糊。」

  「我們先躲躲。」

  「馬上動身,一分鐘別耽擱。」沈家魁叮囑,「清除我們住過的痕跡,尤其手機廢卡,一個都不能落下。」

  「唉,我去辦。」

  「你還負責看好童桐。還有,收拾東西時背著點啞巴。」沈家魁說,他對這個啞巴始終存有戒心,幾次派人夜裡、白天盯著他,也沒發現什麼可疑之處。

  「一個啞巴嘛。」

  「啞巴有時也可能說話。」沈家魁說。

  十幾分鐘裡一伙人狡猾得像山間動物一樣消失,躲的地方是沈家魁親自選的,他認為猴跳崖外邊的人進不來,儘量靠近崖邊的密林中躲藏,兩個警察不至於膽大到搜查危險的懸崖邊的密林。

  「還往上走嗎,老闆?」老鴰眼氣喘吁吁,他認為此處已經很安全,沒必要再往上走。

  「上!」沈家魁說。

  樹越來越密,行走很困難,他們的身影被茂密的山葡萄淹沒,幾米開外的人很難看到。

  腰灣的深處沒人來,或者說很少有機會來。如果不是迷路的情況下,肯定很少有人到這地方來。

  「在這兒吧!」沈家魁自己也走不動了,決定停下來,命白小子道,「你到五十米開外的地方放哨。」

  「是!」白小子沿來時的路返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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