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初見端倪 一

  三江打拐行動結束，騰出警力，明天罡決定調集主要刑偵力量調查三江銀行案，局黨委會前，明天罡跟刑警支隊長戴濤談：「銀行案子市委市政府十分重視，敦促我們儘快破案……」

  刑警支隊長聽局長口氣，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市委書記、市長找明天罡談話，指示全力以赴偵破，市政府撥專款——保證破案所用經費，重視程度可見一斑。

  這個案子影響太大，銀行存款不安全，造成人們心理恐慌，發生了擠兌的事件。儘管銀行方面做了大量的解釋工作，市長親自向儲戶講解原因，做出保證儲戶資金安全，出現損失由政府承擔，這才平息了擠兌潮，但是客戶提走近兩個億。大規模擠兌沒再發生，每天取款的客戶有增無減。明天罡說：「我們偵破案件期間，黑客再次發起攻擊。」

  「噢？」戴濤驚訝。

  按常理警方破案期間，同一地點不可能再發案。三江銀行案特殊，不但在原部位，手法也完全相同，似乎沒把警察放在眼裡繼續作案，是窮凶極惡、喪心病狂，還是挑釁公安機關？哪一種情況都是一種挑戰，對手非一般罪犯，他們等於跟警方明槍明刀地干。

  「再次攻擊三江銀行系統，我們監測到了獵鷗，儘管一閃即逝，案發以來的首次捕捉到。」公安局局長遺憾道，「只停留三四秒的時間，然後消失，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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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獵鷗再沒出現？」

  「沒有，仍然作了案。」明天罡說，「它隱藏特深，我們監測不到，作案後迅速逃走。」

  「儲戶的存款被盜走？」

  「獵鷗轉走了儲戶的存款，並沒取走現金，銀行方面還有一項技術成功地阻止黑手犯罪，雖然未見到錢在哪裡，卻可以保證它不被取走。」公安局局長憂慮道，「但是這項技術很有局限性，短時間內可以成功地阻止，時間一長可能被犯罪分子破譯，錢還是保不住。丁小宜他們已經堅持了二十四小時，究竟還能堅持多久不好說。」

  「明局，一旦被犯罪分子破譯，儲戶被轉移走的錢保不住？」

  「是的。局黨委今夜召開黨委會……」明天罡說，「打拐行動同志們都很辛苦，本來想讓大家休息兩天，可是銀行的案子……」

  「拿下這個案子一塊兒休息吧。」刑警支隊長說。

  「前一段，走訪丟錢的儲戶，排除客戶的責任，問題全出在銀行。」明天罡簡單講下情況，「三江銀行計算機存在漏洞，調查中發現採購這批計算機有問題，市紀委已介入……我們基本排除銀行內部人員作案的可能，內外勾結目前尚待排除，黑客應是銀行以外人員。」

  「有什麼線索嗎？」

  「還沒有。」公安局局長問另外一件事，「那個男孩失蹤案？」

  「朱大兵他們還在調查，現在看來，已不是一樁男孩失蹤案那樣簡單。」刑警支隊長說。

  朱大兵向支隊長匯報，他說：「失蹤男孩童桐的身世特別，他並不是尹占海的孫子，沒有絲毫血緣關係。」

  「我記得報案人自稱是孫子失蹤。」

  「是，沒錯。」朱大兵說，「疑點就這裡，戴隊。」

  「什麼疑點？」

  朱大兵說出想法，一個警察辦案中產生的想法。報案人尹占海會不會有問題？根據是尹占海為童志林擔保從三江銀行貸款一百萬，到期後童志林人不知去向，銀行找擔保人要本息，經過法院判決，尹占海替還款，廠房、住宅全抵了貸款。童志林把兒子撇在尹家，七年不管不問。仇恨產生，會不會對最恨的人的孩子下手呢？

  「尹占海人怎麼樣？」刑警支隊長問。

  調查結果完全可以推翻刑警的想法，兩位老人很善良，鄰居也說他們對那個男孩如何好。警察相信，他們應是慈祥老人。朱大兵之所以對戴濤說出疑點，沒有找到男孩失蹤的理由。十二歲的男孩神秘失蹤，被拐騙、綁架、走失都排除，而且失蹤之前沒有任何異常，刑警到學校去調查，班主任老師說下午童桐正常上課。外圍調查沒有任何線索，調查又回到尹家。尹家沒別人，只老兩口，共同生活的男孩說不清原因失蹤，擱誰都產生懷疑，尹家老夫婦能不能有問題？往有問題上想，根由還是有，一百萬家產被弄走，說騙也成。放誰身上不恨？

  「童志林的情況呢？」

  「我們打算下一步查他……」朱大兵說。

  刑警支隊長同意對童志林調查，詳細問調查方案。

  「童志林七年未露面，也許他躲尹占海，不好說我們能順利找到他。」朱大兵說，「他在靠近轉山湖的奶山飼養過林蛙，我們到那一帶找找，還有，尹占海講童志林的前妻在本市，還可以找她了解情況。」

  「好，你先調查。」刑警支隊長說……

  今天，公安局局長明天罡問起此案，戴濤說，「朱大兵對我說完後，我一直在想這樁失蹤案，有債務攪纏在裡邊，失蹤沾上兇殺的邊兒，男孩的生命處在危險之中，必須儘快偵破此案。」

  經驗是這樣，孩子的失蹤一旦跟一百萬債務摻雜在一起，這盤菜味道將很雜，名字也很難起。一百萬——失蹤——兇殺……陰謀的故事充滿詭計和變數。例如父親為賴帳，親手殺死兒子，栽贓陷害……男孩童桐失蹤案大概很不簡單。

  「你對失蹤案的看法，我贊同。」明天罡說，這失蹤案件顯然不單純，有債務的前提，不能不考慮複雜性，「但願男孩別成為犧牲品。」

  「我擔心的也是這個。」

  「指派一名副支隊長去破童桐失蹤案，」明天罡說，他站在全局高度，銀行案子是重中之重，「你帶大部分刑警上銀行案子。」

  「是！」

  「兼顧好啊！」

  刑警支隊長明白局長的叮囑，銀行案子要上，失蹤案也要破。戴濤問：「明局，人手緊張，是不是抽調回王志強？」

  「他不能動，那個小組的人都不能動，而且還要加強……」公安局局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