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尋覓高手 一

  「海龍，你留下堅守。」網監支隊長命蘭海龍帶兩名警察留在銀行，「從今天起，你們對計算機二十四小時監控。」

  進駐銀行小組按照專案組統一部署，監控銀行的計算機，防止黑客再次攻擊，繼續查找第一次攻擊的線索。丁小宜提出他們小組一分為二，一組人馬留在銀行監控，一組人馬到外圍收集線索。

  小組會議上，陶蓉蓉說：「銀行內部一時找不到線索，何不到外圍去尋找？有可能找到。」

  「哦，建議不錯，具體說說。」網監支隊長說。

  陶蓉蓉昨晚看到一條新聞，某地學校網站遭黑客攻擊，警方走訪時聽說有一個瘸子遊戲機玩得溜（好），過去在學校門前擺小攤兒，多家聯合清理周邊環境把他攆走，他認為是學校使的壞，揚言給學校好看。不久，校長和情人的桃色新聞被貼在學校的網站上……警方把瘸子列為重點，果真是他幹的。女警察受其啟發，攻擊銀行的人，在三江網絡界應該有名氣，就有可能誰認識他，聽說過他。她說：「攻擊銀行的人應是個電腦高手。民間高手之間互相都掌握，也許在他們那兒能找到線索。」

  「蓉蓉，你相信會有這樣所謂的高手存在？」一個警察問。

  「能夠攻擊銀行，一般的人做不到。當然，這個人不一定在三江，可能在全國各地的每一個角落。」陶蓉蓉說，「攻擊銀行計算機需要通過電腦，雖然個人電腦和手機都可上網，由於安裝寬帶、購手機卡實名制，網吧是犯罪嫌疑人的首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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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蓉蓉的想法跟丁小宜不謀而合，她已經向公安局局長明天罡講了自己的計劃，準備走訪一遍三江的網吧，拉一次大網，幸運發現重要線索，而且打算親自帶人去調查。她在宣布決定前，召開會議，廣泛聽取意見，完善行動計劃。

  「海龍，明局……」丁小宜傳達了公安局局長的指示，她最後說，「黑客再次攻擊的可能性極大，我們不是被動地嚴陣以待，而是一方面偵破，一方面防範。」

  「應取得銀行方面更緊密的配合。」

  「我去和他們談。」丁小宜說。

  客觀地講，三江銀行還是積極配合警方的，重視程度很高，專門指定徐大志副行長率三名工程師配合警方破案。丁小宜說：「徐行，我們需要全天候監控你們的計算機運行。」

  「這沒問題，丁隊說怎麼配合，我們就怎麼配合。」徐大志態度一直很好，警察滿意。

  「監控的計算機最好安裝在我們專案組的辦公室，不在你們的總控制室。」丁小宜提出要求道。

  「好，我安排。」

  「還有，三個工程師輪流和我們值班，監控的每一班得有你行一名工程師，有些問題及時向他們請教。」

  「這也沒問題。」

  「徐行，儲戶存款被轉移走的最新數字？」丁小宜問。

  「截止昨晚，逾一千萬。」徐大志說。

  警方需要掌握儲戶存款被轉移的情況，每天統計一次，儲戶自己沒發現，銀行發現不了，等於是失主發現找銀行，銀行才知道。警方希望一下子弄清楚此次黑客侵入，盜走多少錢。從技術層面上講，無法統計出。即使甲用戶的存款被轉移到乙用戶，那麼乙用戶並非百分之一百地得到這筆錢，支取的時候銀行如發現資金可疑，可限制支取。發覺儲戶存款被轉移走，採取了必要的措施，資金在銀行網絡里轉悠，像魚一樣在湖裡沒弄到外邊去，日後就有追回這些資金的可能。

  「數額比前幾天增加，幅度很大。」警察說。

  「用戶存款被轉移走，估計將持續一段時間。」徐大志憂心道，「數字恐怕要遠遠大於，不止一千萬吧！」

  三江銀行副行長的擔憂非一般人員的擔憂，他更清楚此事件的後果。阻擋黑客只是一種願望而已，如果攻擊再次發生，情形是眼睜睜地看著。至今，第一次攻擊的後果不完全清楚，說儲戶究竟有多少錢被轉移走無法統計，只能等儲戶自己發覺，一點一點地暴露，至少目前未見底。

  「擠兌的事件發生後，雖然再沒出現大規模擠兌，可是提錢的用戶有增無減，如此下去，儲戶的存款提光，三江銀行沒有儲戶，情形非常可怕。」徐大志說，他不說，誰都看到三江銀行的前景不佳，不是一般的困難，正如行領導們憂慮的那樣，生死存亡，「你們需要我們怎麼配合都行，挽救三江銀行的性命，靠你們警方啦。」

  「說得過重了，徐行。」丁小宜說。

  「你們怎樣看是你們，我們盼望警方拯救。」徐大志說。

  拯救三江銀行正在進行時，丁小宜對蘭海龍說：「我和徐行長談過，他們表示全力配合。」

  「我編一下班。」蘭海龍說，一位工程師跟一個警察一個班，人不離開計算機，相當於嚴看死守。

  「你跟總工程師一個班，」丁小宜布置道，調查後兩位工程師鄧明輝、蔣丹陽時警察面前一片透明，他們的心房四壁鑲嵌的是玻璃，往裡瞧一目了然。曲樹林的心房裝著的並非不是玻璃，是視物不清楚的烏玻璃，未能完全看透，警方極力看清模糊的東西，「找機會問問他到北京購機器情況。」

  「他未見得講實話。」

  「不講，表明他牽涉購計算機……」丁小宜說，「跟他談，等於我們給他機會，看他如何抉擇。」

  「我們跟他談購機，他會不會對徐大志講呢？」

  「講好，蛇趴得太穩當，需要打一打草。」網監支隊長說，打草驚蛇，有時防止打草驚蛇，有時必須打草驚蛇，驚不驚蛇根據需要。丁小宜進駐銀行後，覺得有一雙眼睛盯著，監視警察的一舉一動，目光發涼，冷血動物的那種眼光。蛇的視力很差，將副行長比作蛇，真不是從他的眼盯，他只是一窩蛇中的一條，驚他的目的，是看看幕後蛇王的反應。網監支隊長這樣做，是感到計算機購買的過程中，還有警方不知道的人隱藏在幕後，他如商場關門前賊藏在屋子裡的賊，三江銀行是否有這樣一個人呢？鄧明輝的話里，露出三個人物，一把手牛行長，副行長徐大志，行政辦薛主任，還有這位總工曲樹林……「還是讓蛇們爬出來，看看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