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第一次目睹小五柔軟地在水裡，是市跳水隊的幾名隊員來轉山湖遊玩。開發區將湖承包給黃偉明，這裡是漁場而不是旅遊區，誰到湖來玩，須經黃偉明同意。

  「老闆，市跳水隊的幾個人明天想來玩玩。」鎖子請示道。

  「玩什麼？」

  「當然是水。」

  「跳水隊有訓練基地，設施相當好，跑到野外來……」黃偉明鬧鼻炎一樣未聞到他最感興趣的味道。

  鎖子詭秘地笑，說：「她們是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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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子最具誘惑力，情感經理的口說出的女孩子另有其意，前邊的四個女人都是鎖子牽線搭橋，黃偉明很滿意，說：「還得給你一個職務。」

  「啥，老闆？」

  「情感、情感顧問。」

  鎖子並不滿意顧問，嘟噥道：「顧問，願顧就顧，願問……」

  「顧問閒職，唔，情感經理吧！」

  給老闆當情感經理，鎖子樂此不疲。經營管理老闆的情感生活，說說簡單，做起來需要些本領。比如，老闆情感處在什麼狀態，空虛時需要填充什麼，都要了如指掌。

  白娘子是鎖子給找的，比髮廊妹，走夜女人……有故事。白娘子隨丈夫童志林在奶山養林蛙時，鎖子偶爾發現的，對黃偉明說：「老闆，她的好體型、人亮堂，我敢說全三江沒第二個。」

  「忽悠！小二你說全三江沒有第二個，哼，我看有一百個不止。」黃偉明膩歪了坐檯小姐，鎖子為他找來小二，是說她什麼什麼行，全三江沒第二個，領略後他不滿意，說，「拉倒吧你的沒第二個。」

  「老闆，真的，晚上比月亮還亮。」鎖子誇張道。

  「胡扯！」

  「別不信，老闆，亮堂堂……」鎖子說他的發現，這種事多說不出口的，也只有他能說出來。

  鎖子有時巡湖，事實上不巡魚也不會被偷走，他多年養成的夜晚到湖上轉一圈習慣。轉山湖顧名思義圍繞山。小船在一處水邊停靠，鎖子上山，逛到了奶山，月光下見一個女人蹲在石板上，大面積一片白亮出來，白是人身體某部位……他說：「老闆，你不是說想要個白的嗎，甚至不管她的臉蛋怎麼樣。」

  「她是幹什麼的？」老闆動了心。

  「養林蛙人的媳婦。」

  「他叫什麼名字？」

  「童志林。」

  童志林，名字聽起來很陌生，黃偉明覺得不認不識的，弄到手不是那麼輕易，他說：「不好辦吧？」

  「放心老闆，我肯定給你辦好。」鎖子說。

  白娘子跟黃偉明的事兒需要些文字敘述，放在後面去講。跳過這一節，還說跳水隊，鎖子說：「跳水隊有特點，別的女孩沒法比。」

  「啥？」

  「體型好，柔軟……柳條似的。」鎖子比喻生動，春天的柳條柔軟，楊柳細腰，不單指瘦軟，指柔軟。腰肢柔軟的女人男人自然喜歡。他說，「跳水、游泳……」

  黃偉明流口水，他問：「你有想法，鎖子？」

  「老闆有想法，我才有招法。」

  「你說呢？」

  「嗯，我來辦。」

  黃偉明擔心道：「別弄飛嘍！」

  「落到林子裡的鳥，飛不了。」鎖子自信道。

  幾個跳水隊員特許在轉山湖的一處遊玩，鴨子見了水還能對別的東西感興趣？姑娘們撲通入水，樹葉一樣輕盈漂在水面。

  「紫色泳裝的女孩最好，腿長……」黃偉明隱藏在一個角落裡，用高倍望遠鏡偷窺，泳衣顏色不同，紫色的只一個人穿。哈哈！這也是評價？跳水隊員腿不長，還能跳水嗎？

  「她叫蓋奇奇。」

  「真有你的，名字都打聽來了？」

  鎖子心想何止名字，自然情況摸得一清二楚。是什麼渠道且不說，充分說明鎖子的本事。

  高科技的東西完成了偷窺，把黃偉明的饞蟲給勾出來，他催鎖子說：「咋沒了下文？」

  「有啊！今晚老闆請蓋奇奇吃飯。」

  「吃飯能頂用？」

  「程序，都是這程序。」鎖子這個情感經理很有經驗，他說，「一開始你請她吃飯，要一些人來陪，往下請的範圍逐漸縮小，再往下你單獨請她，只你們兩人的時候，什麼都可以談。」

  「這樣行嗎？」

  「眼下圈攏（勸誘）女人都是這麼做。」鎖子做法是當下成熟經驗，還有些技巧的東西，他說，「人多的時候，大家捧你，引起她的注意，往下給你們拴對兒……」

  生活中什麼故事都能發生，空間和時間和擺積木一樣，怎麼樣摞決定怎樣的圖形。其貌不揚的人和年輕貌美的女孩摞在一起，這個圖形沒人奇怪，現實中見怪不怪的事情太多太多。

  「你哆嗦？」女孩鎮靜異常道。

  「我沒碰過你這樣小的女孩……」

  「別傻了，你也不是處男。」女孩老練得像三四十歲的女人，她打消對方顧慮的做法很別致，她說，「和男人睡覺我十歲，他是我的教練。」

  養魚人開了眼界，十九歲的女孩有了九年的成人經歷。黃偉明僅有的一點兒良知，不是被擊碎，而是一鍋湯被一條臭魚給毀掉。

  一個名字蓋奇奇被人淡忘，取代的是小五。或許若干年有人惋惜發出聲嘆息，為一個跳水運動員去給富人做小五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