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10-04 11:24:38 作者: 徐大輝

  半夜三更大院裡出現一條黑影,發現者會是怎樣情景?管家楊繼茂經歷太多此種事,因此沒慌,待黑影走近。

  「楊管家,是我。」鬍子二櫃震耳子說。

  

  「跟我來!」

  楊繼茂領他到背靜地方——東北角炮台,二櫃震耳子第二次進到這地方,上次從暗道出來直接到炮樓。

  「請坐,二當家的!」楊繼茂客套道。

  「楊管家,別叫我二當家的,我已經不是二當家的了。」震耳子也沒客氣,說,「我喝點水,嗓子冒煙啦。」

  「我去給你燒壺水。」楊繼茂拎起桌子上一隻沏壺,裡邊有半壺東家今晚喝剩下的茶水。

  「你手拿的壺好像有水,那就行。」

  「殘茶,我去新沏點兒。」

  「涼茶解渴,來,給我。」

  管家楊繼茂遞過來茶壺,歉意道:「怎好意思讓二當家的喝殘茶呢!我去燒水。」

  咕嚕嚕,二櫃震耳子灌進幾口水,緩口氣說:「你快歇著吧,我又不是外人,啥新茶舊茶的。楊管家,剛才我說了,我不是當家的了。」

  「拔香頭子啦?」楊繼茂問。

  拔香頭子是土匪黑話,指離開綹子。震耳子說:「我們參加了報國隊,我是偵察隊長。」

  真是令人高興的消息,管家楊繼茂驚喜,說:「趕快去告訴東家。」

  「這麼晚啦,明早再說吧。」震耳子說。

  東家臧佰傳幾夜未睡安穩覺,惦心這個惦心那個,其中就有七弟,當鬍子難免有馬高鐙短的時候,整日遭兵警追殺,故而有句老話:當一天鬍子,怕一輩子兵。七弟可不只當一天鬍子,而是十幾年,跟官府結怨很深,隨時都有遭剿殺的危險。跟三媽他們報國隊走,是他的希望,曾和管家叨咕過:「老七他們跟報國隊走就好啦!」報國隊與七星綹子聯合攻村奪糧,也許是一個良好的開端,以後有走到一起的可能,沒想到發展這麼快。

  一次聯合行動,促成一個歷史事件的形成,七爺率全綹人馬投奔報國隊,成為報國隊一個大隊,七爺任大隊長。

  「你從哪兒進來的?」楊繼茂問。

  「翻牆。」

  「咋沒走暗道?」

  「臧大隊長,哦,我們原來大當家的叮囑,不要走暗道,怕給什麼人看見,暴露暗道。」震耳子說。

  「七爺為家裡想得很周全啊!」管家感慨道。

  「我這次來村,主要是了解一下我們走後的情況……」

  「別提了,慘透腔啦!」楊繼茂講了日本憲兵殺死數名無辜村人,「隨便拉出人來問,知道不知道劉啞巴下落,說不知道就殺。」

  「喪天良的小日本!」震耳子憤怒道。

  後來,冷三小姐站出來,說她知道劉啞巴下落,並以放掉村民為條件,憲兵放了村民,殺戮才停止。

  「冷惠敏呢?」震耳子急忙問,程笑梅隊長特意叮囑,問一下冷惠敏的身體情況。

  「憲兵倒沒怎麼地她,只是她的身體很壞,恐怕……」

  「啊,什麼病?」

  「怪病,村子裡死了很多人,還有些人在發病。」楊繼茂說。

  「上邊沒人管?」震耳子指縣府。

  黎民百姓生死誰管?到現在沒見一個防疫人員來,村子倒封鎖死死的,駐村憲兵都穿上防護服、戴著大口罩,他們怕染病。管家介紹了村里目前的情況,說:

  「得病干挺著不扎痼,誰不死誰命大。」

  「冷惠敏怎麼辦?」震耳子問。

  「能怎麼辦?」楊繼茂一籌莫展道。

  「我帶她走,到城裡扎痼。」震耳子說。

  已經沒有救治的可能,冷惠敏進入彌留之際。楊繼茂說:「她不行啦,也就一半天的事。」

  這病那麼厲害,二櫃震耳子頭次聽說,他問小鬼子在糧食被弄走後有什麼動作。

  「重金和物資懸賞,查找劫糧的是什麼人。」楊繼茂說,「別的行動沒見有。」

  「找到劉啞巴的屍體……」

  「也沒幹什麼,就地將人埋在菜窖里。」

  劉啞巴屍體發現後,不是馬上處理掉,一輛日軍汽車開進架火燒,從車上下來幾個戴大口罩的人,在劉啞巴身上取走什麼組織後才掩埋在菜窖里。

  次日見臧佰傳,他們再次談到劉啞巴,震耳子說:「劉啞巴被憲兵抓到四平街,李玉田去尋找過,卻沒他任何消息,當時不知把他送到哪裡,現在清楚他從魔掌中逃脫,得回那場旋風。」

  「日本人在他身上做了什麼手腳?」臧佰傳懷疑日本人在劉啞巴身上做了什麼,劉啞巴的百思篤咋得的?

  「冷惠敏對程隊長說,劉啞巴對他說,日本鬼子放跳蚤咬他,你們村還有個叫劉奔兒婁的人,給跳蚤咬死。」

  至此臧佰傳明白了,聯繫老鼠出荷、豬血粉出荷,放跳蚤咬劉啞巴,而使他患病,又傳染村里人……他越想越害怕,預感一場災難降臨架火燒部落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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