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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04 11:14:46
作者: 徐大輝、吳映輝
房間剩下我一個人,心裡更加思念曾林,恨不得他馬上飛來廣州,和我共同談生意,喝茶聊天,散步逛街。可是,越是思念,覺得時間過得越慢。好不容易度過了幾個小時,等來了曾林的回話:「省長可能會同意我去廣州!」
「達令,我真的好想你!」我高興得跳將起來,說,「一個人又孤獨又寂寞,吃不香,睡不著,你快點來吧。」
「明天上午訂機票。」他說。
我一直興奮異常,躺在床上盼望著明天早些到來,心裡焦急地等待著離別再相聚的美好時刻。雖然才分別三天,可這三天對於深深相戀的人是多麼的漫長,多麼的難熬啊!
漫漫的長夜總算挨過去。我起來後,第一件事就是拉開窗簾,看看天是陰還是晴,廣州的深秋雷雨多多。
「但願老天……」我心裡默默地祈禱老天千萬別下雨,如果有雷雨,飛機就會停飛,海南到廣州每天只有一個航班。
可打開窗子一看,天空晴朗,萬里無雲,自己終於放下心來,準備洗漱完下樓去吃早點。
我草草地喝了一碗皮蛋瘦肉粥,吃兩個蒸餃,返回了房間,耐心地等曾林的電話。
十點多鐘,曾林電話打過來。
「怎麼樣?省長同不同意你來廣州?」我迫不及待地問。
回答令人激動,他一切準備好了,只是沒有機票,機票幾天前就預售完了。如果不行,就只好等明天了。
「去找省長呀,難道省長沒辦法搞到一張廣州機票?讓省長親自打電話給民航站站長,截下一張機票,你快去試試,我等你的電話。」我拙劣地出謀劃策。
後來,他真的找了省長,自然是省長親自給民航站站長打了個電話,為秘書長去執行緊急任務扣下一張機票。
「現在機票還沒拿到手,不過你放心,今天一定能飛去廣州。拿到機票我再打電話告訴你,你等著接機吧。」曾林胸有成竹地說。
「達令,我好想你,希望你一定要飛來,明天是星期天,我們在廣州過個星期天,要不然我一個人好悶啊。」
「好了,輝,放心地去吃午飯吧,我下午一定飛去廣州見你。」
那一天我始終在等待中煎熬,時間像刀子一樣割碎我……下午兩點,電話才來,一聽不是曾林的聲音,是省政府辦的陳主任,他告訴我:「曾副秘書長已經上了飛機,他讓我轉告你一聲。」
我放下電話,急忙跑下樓去,打的去了白雲機場。
海口到廣州的航程不過一個小時,等我趕到機場時,聽到廣播裡傳出了海口到廣州的飛機已經到港。
我三步並做兩步地走到了出站口,激動的心都要跳出胸膛。當飛機上的乘客陸續走過來時,我一眼就看到了走在人群里的曾林,見他手提旅行包,正在往這邊張望,我向他揮動雙手。
他看見了我,大步流星地走過來,我們緊緊地擁抱在一起。那個時刻,像多少年未見面的親人一樣,我們相擁著走到停車場,也顧不上周圍的幾百雙眼睛看著我們。
愛,真是一種無名的動力;愛,給人勇氣,給人力量,給生命注入了血液,給生活增添了陽光。
才分別幾天,彼此有說不完的話。我懷疑語言是造物主方便男女交流而賜予人類的。
到流花賓館進房後,扔下了旅行包,我們緊緊地親吻在一起。此時,用肢體語言交流……兩顆心緊緊地貼在一起。
我們的愛,從原則上講,是違背倫理道德的,因為我們相互都有各自的家庭,肩上是有責任的。
可是,人,一旦陷入情網,很難自拔。至今想起來,我和曾林的那種震驚海南島的熱戀,真是一場轟轟烈烈的,讓人羨慕的一段愛情。我們是那麼的坦蕩,那麼瘋狂,是我生命中最快樂、最浪漫、最幸福、最滿足的一段生活。
我一直深深懷念那段愛情的日子。
陳先生的秘書王洋通知我,談判改到深圳酒店。周一上午九點鐘,陳先生從香港過來到深圳,讓我們去那兒相見。並約好下午一點半在火車站相見。
「還有半天時間,我們可以在廣州玩上半天,下午去深圳也不遲。」我說。
曾林贊成我的意見,並且說廣州他也有好多年沒有來,即使是來到廣州也是路過,剛好用一個上午的時間好好看看改革開放後廣州的變化。
時間很緊迫,我們下樓隨便吃了早點,去了越秀山公園,拍了幾張照片後,到中國大酒店、廣交會展覽大廳、中山紀念堂,最後打的去了南方大廈、珠江大橋。
一個上午的時間很快過去,我們倆在街上找了一家大排檔菜館,吃完了午飯,返回流花賓館,退房後去了火車站。
王洋和史斌兩位先生在火車站售票處門口等我們。
看到我和曾林,他們兩位急忙迎過來,我為他們做了介紹,可當曾林和史斌握手時,雙方都目不轉睛的看著對方,我以為出了什麼事,他們看一會兒,突然緊緊地擁抱在一起,我和王洋先生都覺得很奇怪。
「曾林!」
「史斌!」
他們倆直呼對方的名字,他們是同學,大學的同學。二十幾年不見,都老了,倆人親親熱熱地開始敘述起大學時代的往事。
我和王洋先生走上前來祝賀他們老同學巧遇、相逢,為他們高興。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一路上我們都興奮地聽他們這兩位多年不見的老同學互敘畢業分配後各自的生活、工作、家庭等話題。談到高興處,他們倆還開心地大笑起來。
我邊聽他們談笑,邊想著這次談判的成功率,曾林和史斌是大學同學,使雙方的距離又拉近了許多,更有利這次深圳的談判,看來真是天助人願,萬事順利。
我在新世紀大酒店,開了一間套房。王洋也為他和史斌開了一間單房,都在十二樓。
深圳,對於我真是太熟悉了,到了深圳我有種親切感,雖然才離開短短的幾個月,深圳的一切都沒有變,今天走進深圳,好像回到了家一樣,自己差不多在這兒住了半年。深圳,是自己命運轉折的一塊福地,我是從深圳飛去的海南島。今天又來到了深圳,觸景生情,一幕幕往事又浮現在眼前。
可這次來深圳,又有一次新的任務,是一次很重要的引資談判,但願深圳這塊福地能使我們談判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