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三三章 收穫巨大

  蘇倫不知道如何形容眼前的這個世界，因為他一進來就發現自己的感知被扭曲了。

  用人類的肉眼看上去，仿佛整個人都置身一幅抽象派的畫中，整個世界都是抽象的，沒有任何正常世界物品的形狀。

  而蘇倫的二解全知之瞳下，這又是一片真實世界。

  他看到了無數混亂法則的流動。

  這些法則沒了束縛，也不成規律，就像是無數顏色的顏料攪拌在了一起。但它們又沒融合，變成了一大鍋讓人無法描述的雜色顏料。

  「信仰污染？」

  蘇倫眉頭緊皺，不僅僅是混亂的法則。

  

  他剛進這空間就感受到了耳畔仿佛是誰在低語，喋喋不休，聽著讓人有種想要朝著某個不可名狀存在跪拜朝聖的卑微感。

  「這麼多年了還殘存了如此濃郁的信仰之力，當年那個古神得多強？」

  蘇倫心中琢磨到。

  他雙目中睿芒閃爍，本以為世界對自己已經沒有什麼秘密可言了，沒想到來到這個特殊空間，他眼裡慢慢都是各種超階認知。

  那種無法理解的程度甚至遠超他之前見過的天神位面的神明意志降臨。

  不過顯然這時可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蘇倫的目光看向了身下的血海，鑑定出來也不是海水，而是【腐敗之血】。

  這是無數年前無數生靈葬於此，血肉腐敗之後化作的液體。

  也是蘇倫見過世間最污穢之物。

  它溢散著一股像是核輻射一般的高位黑暗能量。

  對人類的血肉之軀來說，無異於致命劇毒！

  蘇倫感知外放，哪裡沒感知到的這血水中藏著一個恐怖的靈魂波動，還有那股實實在在的神明威壓，心道：「又是一個偽神？」

  這就是之前將多次將鴉大爺擊殺的那個怪物。

  不過，越強大的怪物，也就意味著蘊含的規則之絲可能越濃郁。

  黎明團這次來葬神之地本就是抱著目的來的，這怪物越強大，從某方面來說價值也就越高。

  ......

  怪物正好就在這個封印出口的位置，真要誰進來，必然會觸動它。

  蘇倫也打算試一試這怪物到底得多強。

  他抬手朝前一舉，就是這轉眼間，不遠處死氣縈繞，一隻黑鴉已然被通靈了過來。

  然而就是鴉大爺出現的瞬間，一條粉紅色肉瘤觸鬚就從血海里彈了出來，「啪」的一聲像是鞭子一樣將它拍得稀巴爛。

  蘇倫心中一聲輕易，「咦...感知好敏銳。」

  不僅僅是鴉大爺，他自己剛才通靈那微弱波動也被發現了，只是因為裹屍布的原因，那怪物還沒確定他的準確位置。

  然而血水裡又冒出了無數肉瘤觸鬚，對著天空就是一通亂拍。

  蘇倫眸光一斂，已然看出這怪物比之前那個爬出去的巨人偽神更強。

  不過也不是不能對付的地步。

  這時候，蘇倫解開了裹屍布，打算看看怪物到底有多強。

  然而就是氣息泄露這一瞬間，海面上出現了無數觸鬚，這些觸鬚裹挾著高位法則之力，呼呲呼呲在空氣中一通亂抽。

  蘇倫已經顯出身來，他可不慣著這怪物，抬手黑鐮就是唰唰亂砍。

  天空中空間裂縫密集得像是風暴，那些肉瘤觸鬚被斬斷成了無數碎段。

  然而大概怪物吃痛，腳下的血水突然就翻滾了起來。

  蘇倫看著那越來越高的水面，哪裡不知道怪物本體要出現了。

  那個龐大的靈魂波動正從水底冒出，血水蒸騰，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強烈的腐敗毒素。

  霎時間，四周空間瞬間灼燒了起來的，蘇倫的護體霸氣隔絕了那腐敗之氣。然而霸氣卻都詭異地灼燒了起來，冒出了紅紗般的火焰。

  「這怪物竟然能掌控規則之力！」

  蘇倫看著瞳孔微微一縮，也就是說，這頭怪物掌握的能力近乎堪比他之前遇到的那天神位面半神了。

  然而這才剛才開始，就是這轉眼間，那怪物已然在血水上露頭，就露出水面的那一部分，就可以推測出這怪物體積非常龐大。

  黑鐮斬上去，也僅僅留下了一些不痛不癢的斬擊縫隙，轉眼就復原了。

  那一根根觸鬚像是無數尖銳長矛，直刺而來。

  正常來說，怪物越龐大，戰鬥力就越強。因為體積讓它們擁有了成正比的物魔雙方和超強的生命能力。

  然而這巨大的體積也就意味著，它們敏捷屬性和位移速度會受限極大。

  蘇倫可不慣著這怪物，他術士印一掐，體表縈繞死神之火氣焰大盛，【無侍】秘法的控火秘術讓他將靈魂之火在手中凝聚出了一柄綠火長劍。

  他瞬移避開了無數觸鬚，直奔那怪物靈魂波動最強的頭顱而去。

  蘇倫最近兩年一直在參悟那【高人箴言】金卷，對死亡法則的理解早今非昔比。相應的，他如今的死神之火威能比當初強了太多。當初殺九階都沒什麼阻礙，現在他可不覺得這個位面還有什麼靈體能扛得住死神之火的灼燒。

  他瞬移過去，火焰之刀一刀斬下，那怪物的靈魂立刻就燃燒了起來。

  正常情況是，死神之火引燃靈魂會持續將靈魂燃燒一盡。

  然而沒等蘇倫覺得萬事大吉，那怪物燃燒魂火竟然熄滅了。

  「咦，都快凝聚成『神火』了，這怪物的魂火還真夠強大的。」

  蘇倫並不算太意外。

  因為他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

  之前龍之國海域用死神之火對付巨龍那種高等生物，也遇到了同樣的情況。

  死神之火能灼燒龍魂，卻無法蔓延。

  也就是說，他需要不停地去灼燒，才有可能給這怪物帶來致命的傷害。

  「很難殺啊...」

  蘇倫心中呢喃一聲，感知到了無數觸鬚從背後襲來，他再次瞬移拉開了距離。

  然而這一下雖然沒對怪物造成致命傷害，卻激怒了它。就是拉開距離的一瞬間，那藏血水裡的怪物猛地站了起來終於露出了真身體。

  剎那間，神威鄙人。

  即便是蘇倫見過各種醜陋的畸變怪，但此刻看著怪物的形態，他也隱隱眼皮一抽。

  這是一頭類人怪物，估摸著有八百米高，鑑定出來也有名字。

  【偽神·古神噶巴斯的血瘤畸變體】

  詳解：古神屍體血管腐敗後誕生的意識體，它以為自己是神明，掌握著一些混亂規則之力；

  它就像是生物體血肉骨骼被剝離，身上無數毛細血管活了過來凝聚的怪物，那無數血管不停蠕動，看著像是一根根鑽來鑽去的蟲子。

  蘇倫不由得想到了曾經靈敦災變時的那個偽神，心中感慨了一聲：「這古神身前的多強大，幾根血管就變成了一頭偽神怪物？」

  然而，等這怪物站起身來，蘇倫卻發現它胸口是空的。

  定睛看去，那裡居然是一個...縮小版的宇宙？

  那胸腔空洞中星河縈繞，一股濃濃的神秘感撲面而來。

  顯然這可不是什麼宇宙，只是人類的肉眼無法理解那種更高層次的存在。

  蘇倫換做全知之瞳去看，那裡就是一團規則之絲（1024%）。

  鑑定一看，這一頭怪物，竟然足足有十多顆宇宙源質的規則之絲含量？

  蘇倫看到這裡，大喜過望，真就是那種一頭扎進了寶庫的感覺。

  這怪物要是殺掉，不說源質自由，至少能很大程度緩解鍊金位面對源質的迫切需求。

  他立刻心生一念：必須得想辦法解決掉。

  然而，就是蘇倫看清楚的一瞬間，那怪物也發起了攻擊，它那張沒有五官的臉上突然裂開了一道口子，做出了咆哮的動作。

  耳旁那讓人心煩意亂的古神低語突然尖銳起來。

  蘇倫哪裡會沒有防備，這裡身後死神虛影一展，抵擋了大部分信仰污染。

  而另一方面，四周血海上冒出了無數觸鬚，轉眼就將這一方世界囚禁了起來。

  蘇倫自己就是玩絲線傀儡師，對這一手哪裡會不知道棘手。

  他的空間能力還瞬間感知到這些觸鬚還不僅僅是物理層面的包圍，其中調動的規則之力，還將整個空間都封禁了起來。

  這是超越九階的空間禁錮。

  可以說，如果沒有【烏洛波洛斯時空圓環】，蘇倫可能都會困死在這裡。

  而且棘手的是這些觸鬚不僅將他限制住了，還將怪物也包裹了起來，想要再灼燒靈魂風險也極大。

  蘇倫意識到自己一個人根本殺不掉那個怪物，必須出去搬救兵。

  念頭一閃，整個人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

  封印結界外，尤塔、鏡先生和黎明團眾人都神情緊張地盯著那個黑洞。

  蘇倫已經進去的這幾分鐘，所有人內心都是忐忑的。

  突然間，空間波動一閃，一個人影出憑空出現。

  眾人看著齊齊猛鬆了一口氣。

  鏡先生問道：「怎麼樣？」

  蘇倫神色嚴肅，將剛才的發現描述了一遍，「裡面是一個古神屍體腐化的特殊空間，怪物非常強。古神低語有大面積信仰污染的能力，還能禁錮空間，體型龐大，攻擊手段的法則層面非常高。環境中本身也大量『不可描述』的混亂規則，很容易讓人精神崩潰...」

  眾人聽著蘇倫對怪物都有如此高的評價，一個個都皺眉深思。

  僅僅是那簡單的幾句描述，所有人都仿佛看到了一頭不可名狀的怪物。

  這仿佛根本不是人類能匹敵的。

  然而他們還沒來得及多擔心，蘇倫突然話鋒一轉，又道：「不過...那怪物蘊含的規則絲線也非常理想。我估摸著，僅僅殺掉那頭怪物，可能就能提煉出十顆左右的宇宙源質...」

  十顆？

  這話一出，黎明眾人表情齊齊一愣。

  剛才他們還在擔心危險，但一瞬間仿佛就改變了念頭，眼底很默契地浮現出了一股狂熱。

  宇宙源質曾經可是能讓八階職業者付出性命去爭取的鍊金至寶，何況是十顆？

  一頭怪物就有十顆，所有人都不敢想像這葬神之地里到底有多少。

  黎明眾人用最直觀的語言表達出了他們的念頭：「沖！」

  他們哪裡沒聽出蘇倫既然他敢說，那麼必然是有一些機會的。

  沒有任何和異議，所有人都有些按捺不住要去獵殺那頭怪物的衝動了。

  蘇倫自然也是這個意思。

  鏡先生側目看了過來。

  蘇倫也沒拐彎抹角，直接說道：「想獵殺那頭怪物，我們黎明團目前的實力來說問題不大。但同樣的風險也不小，不能有任何失誤...我們進去之後，八階以下成員不能直視任何地方，最好物理剝離視覺感知...」

  眾人認認真真地聽著。

  剛才蘇倫已經基本測試出了怪物的強度。

  有風險，但也有把握。

  他把怪物的情況一說，黎明團眾人也紛紛出謀劃策，商量戰術。

  ......

  不多時，黎明團眾人已經準備完畢。

  留了一部分在外面守護封印口，其餘的人全都去了小虛空界。

  依舊是蘇倫一個人進去。

  他跳入了那個黑洞之後，再次來到了那個感官扭曲的世界。

  蘇倫看著腳下的血海，這裡已然平靜了下來。感知了一下附近的靈魂波動，那頭怪物再次藏在了血水裡。

  這時候他突然扯出了一個捲軸，輕喝一聲：「解！」

  捲軸里封印了一個超大空間陣法，這省去了需要凝聚術士的過程。

  隨著「嘭」一聲捲軸炸裂的聲響，再定睛一看，一艘巨大的黑帆船突然從虛空中行駛了出來。

  看著桅杆頂上那迎風招展的黎明旗幟，自然是永夜皇帝號！

  而艦船上，鏡先生和黑先生等一眾人已然在飛速結印了。

  蘇倫也沒閒著，手持黑鐮就亂砍之下，已然將那些想要靠近艦船的觸鬚砍斷。

  他之前已經見識過了，對付這頭怪物沒有什麼取巧的方法，只能強殺。

  就是黎明團眾人出現一瞬間，上萬活人的氣息立刻在這個特殊空間炸開了。

  像是滴了冷水的滾油鍋，血水裡瞬間就沸騰了起來。

  然而黎明眾人早有準備。

  潘多拉在出現的第一時間化身月讀大神，身軀流光一轉，已然化作了漫天血色月華。她將整艘艦船都籠罩了起來。月華之力阻擋了四周無孔不入的古神低語，也延伸出了一根根絲線和怪物觸鬚接觸，不停地抽取怪物體內的信仰之力。

  如果不是潘多拉，蘇倫可不敢帶著黎明團進來。

  那古神低語對雖然他神遊境的龐大精神力沒有什麼影響，但對其他八階以下的職業者都是致命的。

  一旦中招，幾乎立刻就會精神畸變。

  只有魔法能擊敗魔法。

  好在潘多拉這個月讀大神，眾人才也有站穩腳的資格。

  而且，還有尤塔！

  【達格達的魔法鍋】和鍊金之心有一些相似之處，它能給尤塔提供源源不斷的魔力；而【法爾聖杯】這是一件淨化聖物，它能淨化幾乎一切負面狀態。

  曾經蘇倫的精神畸變，就是靠著這件聖杯徹底解決。

  潘多拉負責外圍入侵的信仰和各種污染，而尤塔就負責不停地給團員施加群體淨化。

  這也給了龍語術士團施展群體術式的時間。

  ......

  整個黎明團除了潘多拉和尤塔，還有三個人睜開了眼，蘇倫、鏡先生和黑先生。

  無法理解那些不可描述的混亂規則，哪怕是看一眼，都是致命傷害。

  剛一進來，鏡先生已經沖了出去，她化身九道分身，吸引著血水裡怪物本體。

  而蘇倫也沒閒著，術士印一掐，天空中再次出現了幾條裂縫，再定睛一看，十幾頭有著百米觸鬚的機械章魚赫然出現。

  這幾年時間班克斯博士的生物實驗室成功用泰坦血脈研究出巨型泰坦章魚，戰爭工坊也用這些章魚製作出了一批超大機械章魚。

  對付這種巨型怪物，機械生物就再合適不過。

  但凡是物理層面力量角力，機械可是有著巨大的先天優勢。

  何況是章魚這種近乎完美的機械生物。

  十幾頭機械章魚一落水，那無數肉瘤觸鬚就纏繞了上來，機械章魚也同樣纏繞了上去。

  十幾頭各自牽扯一部分，就像是釘子一般立刻就將那頭怪物給固定在了那裡。

  就是爭取的寶貴時間，永夜號已然落在了血海之上，黑先生一聲厲喝：「綠龍奧義·通天藤！」

  就是這話音剛落，萬人術士團齊齊發力，一堆種子被撒入了血海之中，突然發芽膨化，轉眼變成了一根根直徑數米的綠色藤蔓。

  這些藤蔓成長是寄生種，它們生長本就需要汲取大量的養分。

  而眼下這片血海之下都是那怪物身軀，無數巨大的藤蔓寄身在怪物體表，抽取生命力的同時，也蔓延出越來越多的藤蔓將怪物壓制住。

  那頭【偽神·古神噶巴斯的血瘤畸變體】本體甚至還沒冒出血海，就被無數藤蔓和機械章魚結結實實按在了水中，掙扎不得。

  禁錮之後，黑先生再次暴喝：「光之龍語·聖光荊棘！」

  船上黎明萬人跟著齊齊變換了術士印，再一看，那無數藤蔓上竟然長出了一根根聖光尖刺，扎得那怪物嗷嗷叫喚。

  這怪物確實非常棘手，龐大的體型讓它有位面頂級的物理攻擊能力；還會釋放「古神低語」進行大範圍精神衝擊，還有規則層面的禁錮，傷害爆棚...

  可以說任何失誤，都可能讓九階以下的職業者瞬間暴斃。

  然而如今的黎明團眾人已然配合十分默契，根本沒給它這機會。

  蘇倫也沒閒著，他和佩斯托婭體表的死神之火大盛，衝著怪物冒出血水的頭顱就沖了過去。被禁錮的怪物根本無法進行有效阻止，只能看著兩人不停地灼燒它的靈魂。

  團隊的力量在此刻展現的淋漓盡致。

  黎明團眾人凝聚成一股繩，發揮出了恐怖的戰力。

  潘多拉抽取信仰之力，萬人術士團磨血肉體，死神之火灼燒靈魂，鏡先生又是各種鏡像反射，那怪物雖強，可哪裡招架得主這樣多重傷害？

  戰鬥的結果也和之前推算的一模一樣。

  沒多久，蘇倫瞬移竄入了怪物的體內，給它靈魂來了致命一擊。

  那怪物終於意識潰滅，無數觸鬚癱軟在血水中，再沒掙扎。

  ......

  血海之上，蘇倫凝空而立，一個巨大的鍊金陣光芒熠熠。

  鍊金陣中那頭觸鬚怪物的身體被煉化得越來越小，雜質剝離，剩下了的都是一根根純淨的規則之絲。

  腐朽、預言、統治、智慧、詩歌、戰爭、死亡、饑荒、賭徒、秩序、萬象、和平、瘟疫、殘暴、金錢、愛情、治癒、元素、極寒...

  一種種規則絲線被提煉了出來。

  蘇倫如今能看懂一部分法則之上的奧秘，他看到這些絲線，眼底掠過了濃濃的思索。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為什麼之前會在那怪物兄控看到一個「小宇宙」了。

  他隱約抓住了一些感悟，這些規則就是宇宙中最基本的東西。

  宇宙的本質，似乎就是各種規則按照一定規律匯聚後的顯像。

  哪裡不對。

  但好像又抓住了什麼。

  不多時，提煉完畢。

  蘇倫把之前的一些碎片加在一起，成功凝聚出了兩顆成品。

  分別是【宇宙第十八源質·戰爭】和【宇宙第四十一源質·瘟疫】。

  剩下的那些碎片，最多的有91%，只需要補全少量一點，就能再凝聚出一顆成品。

  還有好多好多碎片。

  總的來說，這頭怪物提供了將近十顆源質的材料碎片。

  即便是蘇倫自己需要的死亡源質，也有一部分。

  鏡先生看到收穫，那張一直眉頭微蹙的俏臉上也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輕笑。

  這般收穫，已經讓人很滿意了。

  蘇倫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黎明團的所有人，眾人歡呼不已。

  這一刻，濃濃的成就感襲上心頭。

  哪怕是冒了風險，也值得了。

  大傢伙都心中齊齊冒出了一個念頭，他們此行的收穫，可能會給黎明團，給整個鍊金文明帶去真正的希望。

  ......

  事實證明，黎明團如今的整體實力已經觸碰到了鍊金位面的天花板。

  團里的頂尖戰力能硬抗半神不敗，萬人術士團也足以應對任何局面。

  他們再殺掉第一頭棘手怪物之後，士氣爆棚。

  眾人又在這片血河裡繼續航行，一路勢如破竹。

  活人的氣息像是黑夜中人明燈，吸引著這扭曲空間的各種怪物靠過來。

  這情況對黎明團來說並不陌生。

  曾經在龍之國海域那個【地獄龍之國】詛咒空間裡也是這般情況，活人的氣息會吸引源源不斷的怪物來攻擊。

  原本這種永無止境的圍殺，對於任何團隊來說都是絕境。

  但對於黎明團來說，卻問題不大。

  因為有蘇倫。

  他們隨時、隨地，都可以離開這個空間。

  所以黎明眾人非但不懼，反而越戰越勇。

  畢竟，怪物越多，材料就越多。

  艦船一路航行，他們一路衝殺，也遇到了各種奇奇怪怪畸變怪物。

  這是一個扭曲的世界，誕生了各種奇形怪狀的神性怪物。

  雖然途中幾次有遇到很棘手的情況，但黎明團眾人也都有驚無險地渡過了。

  蘇倫也煉製出了越來越多的成品宇宙源質。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們會在這個奇怪世界一路殺怪提煉材料，直到最後的時候，他們在血海上突然看到了一塊陸地。

  而陸地上，突兀地出現了一個東西。

  那是一塊黑色的方尖碑。

  這個扭曲的世界原本出現任何東西都不奇怪。

  但偏偏，看到這石碑，哪怕是蘇倫和鏡先生都愣住了。

  因為，他們在石碑上看到了一個簽名。

  那是一千年前，艾薩克爵士留下的親筆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