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

  大軍回到長安，李淵按照李世民的表彰名單一一封賞，李靖升任李世民大軍助理參謀總長，成為李世民身邊的高級幕僚。

  李世民私下裡對他賞賜兩千兩白銀。李靖現在終於成了有錢人，結束了過去四十幾年窮困潦倒的日子。

  李靖現在一天天活得風光無限，在長安城了，他和紅拂女的故事幾乎是盡人皆知，成了一個知名度超高的名人。一時間風頭無兩。

  這一天，李靖正在李世民的國公府上班，家裡突然來了兩個人，一個是十七八歲的少年，一個是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說是來自汲縣（今河南衛輝市），是李靖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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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塵一聽，連忙讓來人進入前廳問明情況。

  初塵知道，李靖年輕的時候做過汲縣的縣令，來人進入大廳，初塵第一眼看那個少年，就覺得他是李靖的翻版，雖然稚氣未脫，但是相貌堂堂，身材魁梧，個頭足有一米八零，特別是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和李靖的眼神非常像。臉上的表情，更是和李靖神似。

  初塵憑感覺就判斷，這是李靖的兒子無疑。

  奇怪啊，跟李靖生活幾年了，從來沒有聽他說過自己有孩子啊。李靖從來都是這樣說，一個人浪跡天涯，沒有結過婚，因為過得不如意，沒有錢，也沒有權，差的看不上，好的人間看不上他，高不成低不就，於是一拖就到了四十多歲，直到進了楊素的宰相府，見到了初塵。

  初塵連忙讓座，讓家人上茶。

  初塵說：「這位大哥，你說是我老公的親戚，什麼親戚？」

  那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開口說：「夫人，實不相瞞，小人是這個孩子的親舅舅，這個孩子是李靖大人的親兒子，他媽媽是我妹子，但是，十七年前生他的時候難產死了。我們一直住在汲縣的鄉下，靠種地為生，現在聽說李靖在國公府當了將軍，於是前來投奔。」

  初塵一聽就明白了，於是連忙派人去國公府，通知李靖回家，有緊急的事情。

  李靖聽家人說來了一個少年，說是他兒子，一路上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心急火燎地回到家裡，到大廳一看，和少年四目相對，李靖也是心裡一咯噔，這個孩子太像自己的小時候了，吆喝，天上降下一個兒子，真是咄咄怪事嘛！

  那少年一見李靖，也是羞紅了臉龐，戰戰兢兢地叫了一聲「爹」。

  李靖滿腹狐疑地問：「孩子，你說說，你媽媽到底叫什麼？我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了。」

  孩子說：「我媽叫秦小翠，我沒有見過她，她生下我就死了。」

  那中年男人說：「大人，秦小翠是我妹子，他原來在汲縣的一家娛樂場所上班，好像是叫什麼粉春樓，離現在已經十七八年了。我妹子臨死之前，說這個孩子是李靖的，他是一個英雄，當時在汲縣擔任縣令，讓我們把孩子養大，給李靖送回去。我妹子身上還有一個玉佩，說是你給的，上面有你的名字。」

  李靖一聽，啊呀一聲，一拍腦袋，說：「天底下竟然有如此稀奇的事情，看起來，一切都是天意，快把那個玉佩拿給我看看。」

  那少年忙從脖子裡拿出一個白色的和田玉玉佩，果然見上面刻著幾個字「三原李靖」。

  李靖仔細端詳了一番，確認就是自己當年丟掉的玉佩，於是想起來自己年輕時的一段往事。

  那個時候李靖還不到三十歲，在汲縣擔任縣令。他這個年紀，放在大隋朝，作為他這樣的官宦子弟，實在是有些拿不出手。

  那些有關係的，像楊玄感、李密那樣的高幹弟子，憑藉世襲，早已經是部長級高官。

  混得差一些的，在皇帝的禁衛軍中，很多人也是四品、五品的軍職，擔任中郎將、校尉的比比皆是。

  像李靖這樣要才有才，要貌有貌的人，還有舅舅韓擒虎的關係，這個年紀才混上正處級幹部，確實寒磣得很。

  何以至此呢？李靖心裡也非常明白，主要是受到了大哥李藥王的牽連。

  李靖的大哥名端，字藥王，也十分了得。其祖父李崇義為後魏殷州刺史，封永康公爵位，故此李端以長子身份襲其爵位。父李詮，為隋趙郡守。李靖在家中的兄弟中排行老三。由於李氏家族虔信佛教，兄弟取名皆出自佛教中的藥王佛和藥師佛（李靖，字藥師）。

  由於家世顯赫，從小耳濡目染，李藥王也是文武全才，他的職業生涯也是以武將為開端。

  他是隋朝名將史萬歲的下屬，曾經在隋文帝的時候，東征西討，建立了很大的功勳。

  順便說一說史萬歲這個人。

  史萬歲(549年-600年11月20日)，京兆杜陵人(今陝西西安人)，隋朝名將，北周滄州刺史史靜之子。

  史萬歲年輕時英俊威武，擅長騎馬射箭，勇猛兇悍，敏捷如飛，喜讀兵書，並精通占卜。

  北周保定四年(564年)，北周和北齊戰於洛陽城北之北邙山(今河南洛陽市北)。15歲的史萬歲隨史靜在軍中，他觀察戰場形勢，認為北周軍將敗，並令左右換裝離去。

  不久，北周軍果然大敗，史靜因此對他的才能十分驚奇。

  北周建德六年(577年)，北周武帝宇文邕率軍平定北齊時期，史靜戰死。史萬歲作為功臣之子，拜開府儀同三司，襲爵為「太平縣公」。

  北周大象二年(580年)五月，北周宣帝宇文贇病死。北周靜帝宇文衍年幼，大丞相楊堅專政。六月，相州(今河北省臨漳縣)總管尉遲迥，作為北周文帝宇文泰的外甥，恐怕楊堅專權對北周不利，公開起兵反對楊堅。史萬歲隨行軍總管梁士彥前往征討。

  軍至馮翊郡(今陝西大荔縣)，有群雁飛來。史萬歲對梁士彥說：「請允許我射下那一行中的第三隻雁。」於是拉弓射箭，雁應弦而落。

  三軍見史萬歲射技如此高超，無不心悅誠服。軍至河北，與尉遲迥軍相遇，史萬歲每戰先登，勇冠三軍。鄴城(今河北省臨漳西南)之戰，官軍初戰不利，稍稍退卻，情勢十分危急，史萬歲大呼：「情況緊急，我們應當攻破敵陣。」於是身先士卒，馳馬奮擊，連擊數十人，其餘部眾也齊心協力作戰，官軍士氣復振，迅速扭轉了戰局。平叛後，史萬歲因功拜為上大將軍。

  數年後，史萬歲因大將軍爾朱績謀反被殺而受牽連，發配敦煌(今甘肅敦煌西)為戍卒。敦煌戍主甚勇武，常常單獨一人騎馬深入突厥部落中，掠奪羊馬，總是有很大的收穫。突厥沒有人敢抵擋他的。因此戍主頗自負，常辱罵史萬歲。

  史萬歲非常憂慮，於是自言也精於騎射。戍主令其馳射，見果有功底，笑著說：「你果然不錯。」

  史萬歲請求騎馬帶弓，再入突厥中掠奪羊馬，很快搶獲大批牲畜回營了。戍主這才改變了對史萬歲的態度，常與他同行，深入突厥境數百里，名振北夷。

  隋開皇三年(583年)四月，隋軍對突厥發起全面反擊。隋文帝楊堅命秦州總管竇榮定率九總管、步騎兵三萬，由涼州(治今甘肅武威)道北擊突厥。

  五月二十四日，隋軍與突厥阿波可汗所部在高越原(今甘肅民勤西北)地區相拒。高越原地處沙漠地帶，乾枯無水。竇榮定軍刺馬血解渴，死者十分之二三。忽然遇雨，隋軍士氣大振。竇榮定乘勢揮軍奮力衝擊，多次挫敗阿波軍。

  史萬歲此時自投軍門請求報效，要求立功贖罪。竇榮定數聞其驍勇，便於二十五日派人向突厥提出：「士兵有什麼罪過，何必讓他們互相殘殺呢？只在兩軍中各選一位勇士決鬥比個勝負吧！」

  阿波可汗應允，遂派一名騎將挑戰，竇榮定派史萬歲出馬應戰，史萬歲衝過去，砍下突厥勇士的頭顱得勝而回。突厥大驚，不敢再戰，即請議和而退。

  因此被授上儀同，兼車騎將軍。開皇九年(589年)，史萬歲因參加隋滅陳之戰有功，加上開府。

  隋開皇十年十一月，婺州(治今浙江金華)汪文進、越州(治今浙江紹興)高智慧、蘇州沈玄儈等均舉兵反隋，自稱天子，署置百官，起兵攻陷州縣，反叛大抵遍及原陳屬地。其規模大者數萬人，小者數千人，互相呼應，殘殺隋朝官吏。隋文帝楊堅命內史令楊素為行軍總管率軍平叛。

  楊素初敗高智慧後，即派史萬歲(時為行軍總管)率軍二千進攻婺州，楊素則率主力由海道追擊逃入海中的高智慧，直趨溫州。史萬歲率軍從東陽(今浙江省中部金華江上游)別道而進，平定蔡道人、汪文進，翻嶺越海，攻陷溪洞不可勝數，歷經700多次戰鬥，轉戰千餘里，擊敗叛軍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