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和丈夫在日本分居
2024-10-04 09:31:20
作者: 莫然
我為森聯繫的還是九洲大學,山平單身宿舍也是我住過的老地方。
森和我是讀碩士認識的。在唐山的家族裡他是天之驕子,在技術人員成堆的研究所卻找不到一棵搭窩的樹。
因為所里把森調進北京已盡了最大努力,也不好意思再拿生活問題去麻煩領導。兩個碩士生在單位里竟弄不到一套住房、仍舊過著分居的生活,只有周末進城回父母家才能團聚一次。
森滿心以為到了日本能夠住到一塊兒,聽說我要單獨睡地席便老大不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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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京時你就總躲進小保姆的房間,難道在日本三年,真的耐慣了寂寞,連丈夫的溫情也不需要了?」
森說著就一把樓抱住妻子。
「不是呀!」
我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忙推開他,並且躲避著那對銳利的眼睛
「實在床太小了睡在一起太擠啦,:
「那你為什麼還要安置這張小床?是不是想逃脫做妻子的責任?」
這種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話,森從前老說。
他就是這點不可愛,身上有著濃烈的大男子氣息。好像婚姻賦予了他這個權利,隨時都可以占據妻子的身心。
森高大英俊,相貌堂堂,是許多女人夢寐以求的偉丈夫,但卻偏偏激不起我的感情。
「呆在這么小的一塊地盤上,准都無處逃避!」
我冷冰冰地回敬了一句。
「哼!你倒是比朋友們更能理解我!」
森氣憤地走到窗前,「嘩」一下推開那扇小窗「。
「日本這個鬼地方的確小得讓人憋悶!拿博士學位的時限又比其他國家都長我選定這裡,是因為想到你需要我,這點你應該很清楚。」
中華男兒總有著強烈的責仟感和超人的征服欲。妻子先出國以及為之力、理留學手續一類的事都可能引起做丈夫的心理不平衡。
但我千方百計地替他做好這一切,是否也懷著一仲負疚的心情呢?
夫妻倆同處異地本該更加親熱,斷無分居的道理,而我之所以要堅持這麼做,正是因為不想屈服干那一類情緒。森倘若再把他的親臨當作一種開恩或炫耀,恐怕就會讓人躲得吏遠啦!
「森,正想跟你商量一下。日本的生活節奏太快,你的學習又很繁重,身體要緊,我們還是暫時地分開一陣吧?」
「聽來你倒是挺關心我,但我們倆人的想法偏偏又發生了錯位,」
森背衝著我,我卻能想像出他說這話時面帶的苦笑。
森的確愛我,但這愛對我來說早已變成了一個令人無法勝任的覓荷。
人類的感情往往在這點上起衝突:想要的自己得不到,不想要的卻會滿溢出來
世界如果就是這樣的惡性循環。我們無異於彼此折磨,互相殘殺。
而即使是最善良的女人,在深愛自己的男人面前也是心腸鐵硬。
「我今後要去的工場離這兒很遠,得坐三個多小時的車呢牛也無法天天回來住呀了」
我這麼固執己見, 自己聽來都有些勉強。
森回過頭來,兩道犀利的目光像探照燈似地捕捉著我瞼七的表情。
「正是這點尤其令人不滿衛為什麼把我安排到福岡,你自己反而調到新工場去?人家讀博士的,干里迢迢還要從國內帶妻子來陪讀,你倒好,把我一個人扔在這兒就不管啦?」
「川野已經沒有可幹的事兒啦想再尋找一個新的攻關項目嘛!」
看見他的眼神已改變為乞求,我不山自主地軟下來,嘟嘟峨峨地走到一邊,
「你急什麼?人家還沒答應呢!」
森一步跨到我面前,張開兩手似乎要攔住我的去路,眼睛裡仍舊充滿了哀告,臉上的線條卻變得堅決起來。
「梅告訴我,你是不是心中另外有人了?你不打算再跟我一起過下去了,是嗎?」
對方敏銳的觀察力使我暗暗吃驚,但自己還沒有考慮成熟的事當然不能輕易出口,只好強詞奪理地為自己辯解:
「你想到哪兒去了?別忘了我也是一個碩士生,也有自己的事業,並不是你的陪讀」
森嘆了口氣。他還算是一個通情達理的好丈夫,為了妻子的前程,被迫接受這既成事實。
但他也提出了交換條件,讓我保證每個周末必須回來團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