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10-04 08:33:44 作者: 楊東明

  白果對著鏡子梳頭。

  她梳了一遍又一遍,篦子在她的發縫間移動過來,又移轉過去,猶如梭子擺弄織機上的那塊土布一般。於是,白果的頭髮就梳得像織機上的那塊土布一樣平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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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果在頭髮上抹了刨花水,然後才用銀簪簪了。她從箱子裡取出件緊身小夾襖,往身上一換,頓時變了個人,胸乳鼓挺著,束出一段可人的細腰肢。

  白果面無表情地照了照鏡子,從櫃下翻出沉甸甸的生鐵熨斗,挾在腋下,然後不慌不忙地從鍋里舀出一碗稀飯,往豬圈裡端。

  山豬公嗅到了白果的氣味,樂顛顛地跑過來,長鼻子裡發出矯情的哼哼聲,屁股後的尾巴殷勤地甩來甩去。

  白果將粥餵給它,看它吃著,卻用手輕輕來搔它腋下的肋巴。

  山豬公舒服了,它隨著搔動的節奏搖著身體,慢慢地躺下。

  它居然乍開後腿,讓那對碩大的卵蛋晾了出來。

  就在這時,白果迅捷地揚起那塊生鐵熨斗,像砸蛇頭一般狠狠地砸下去。

  山豬公長號一聲,想要站起,後腿卻一跌一跌的,再直不起來。它身後拖著一攤血,拐拐爬爬地躲到豬圈的角落裡,那雙小眼睛盯住白果,閃出怯生生的光。

  孽種。

  白果冷冷地啐一口,轉身進了屋。

  天黑成焦炭塊的時候,老杆才回家。

  講妥了,柴灣響器班後天上午到,咱後天發送穀茬。

  老杆一邊扒著咸虹豆炒飯,一邊說著。

  白果不看男人的臉,只定定地盯著停在堂屋裡的薄棺。那棺木細而長,猶如一棵剛剛伐倒的杉樹。昏幽的燭光晃著,那棺木也就活了似的動。

  李油棰來過。

  嗯?他來搞麼色!

  他說,他把你閨女操了。

  老杆緩緩放下碗,他的嘴猶如掏開的雞膛一樣咧翻,舌頭就像要墜落出來的腸子。

  老子宰宰宰——他忽然結巴起來。

  老杆起身到廚屋去了,不一會兒,那裡傳出嚓嚓嚓的聲響,那是老杆在大砂石上磨那把劁豬刀。

  老杆捧著劁豬刀再進來時,這才發現今晚白果格外魅人。他忍不住把手伸出去,圈住女人的細腰,兩個拇指往上一推,女人的奶懷就聳挺起來,他貪婪地埋頭便喝。

  白果柔聲喘著,癱軟在他身上。

  老杆勃發起來,抱起白果,就往床上扔。

  他剝了白果,再來剝自己,急切之中,竟解不脫。

  白果仰起身,動手幫忙。那把劁豬刀一滑,不知不覺地到了白果的手裡。

  老杆終於用赤光光的身子壓了下去……

  哇!——老杆覺得有寒氣逼進大腿根,從尾椎一直貫通至後脖頸。老杆就僵直了,再動彈不得。

  等他抬頭望時,他看到兩個大卵子已經殷殷地捧在了白果的左手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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