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也許——我不知道將來會是什麼樣子。

  我現在該是灑灑脫脫的了。可我怎麼也灑脫不起來。

  好些事回頭想想，沒有眼淚，更無悲傷。像是陳年爛穀子發了酵一樣，竟能飄出一縷醇香。小時候看書只圖熱鬧，情節越花看得越來神。大了，腦子複雜了，知道找共鳴了，還專門買個筆記本抄點兒格言什麼的，作為安身立命之本。可哪管用啊，該犯傻時，一回也沒拉下。

  格言還得自己來寫。

  我寫了一條：在這個灑而不脫的世界上，只能生出灑而不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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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舊房子」如此，我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