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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今墨把一支盤尼西林藥瓶放在墳前，接著又把一束野花放在墳角下。他站在三丫的墳前，摘下帽子，深鞠三躬。他不知道該對三丫說些什麼，這個平凡又偉大的女人，就像這個城市，就像他的母親，又像他的姐妹，他已經無法報答她了，這讓他很難過。他在墳前坐下，撫摸著粗糙的墓碑，一坐很久。天快黑的時候，他點上一支煙，抽了一口，把煙放在趙金龍的墳前，起身離去。

  他就要去香港執行新任務。日本人占領了香港，那裡有無數的文化人，民主人士，演藝精英，他要去把他們接出來，無數艱巨又瑣碎的任務。他不知道何時才能回到這座城市，這座保存了他太多記憶的城市，這座記錄了他無數傷心和痛苦的城市。

  他走到江邊的山坡上，這個他曾經放聲大哭過的地方，俯視山腳下瘡痍滿目的城市，無限惆悵。但他知道，不管發生什麼事，這個城市是不會垮的，而他不論走到哪裡，這裡永遠是他的故鄉，是他精神上的家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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