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冠忠之死 1

  周祖康的車開得像瘋了一樣。他來不及等司機把車停穩就下了車，衝進了家門，顧不上郭富才趙蔓君驚訝的目光，一進院就進了顧玉秀的房間，並吩咐不要讓外人進來。

  他有重要的消息，是關于敏柔的。他從包里拿出有人從上海帶來的報紙，上面有敏柔和李其洋在一起的大幅照片。顧玉秀看了報紙，絕望地叫了一聲，眼淚就止不住地流了下來：「我的天，怎麼會出這種事！怎麼會這樣！柔兒她怎麼會做出這種事？」她哭了起來。

  幾天後的早晨，敏柔回到了重慶。

  她依然穿著在上海時的那種行頭，微微的捲髮，華麗的旗袍，高跟鞋，外加毛皮大衣，看上去很華麗。

  她走進家門的時候，所有的都愣住了。家人快認不出了她了！敏柔看見母親，只是疲倦地一笑，之後就暈倒了。

  敏柔躺在床上，一家人圍在她床邊。敏柔眼睛空洞無神，連轉也不轉。程婉儀在招呼她：「柔兒，你怎麼了？你認識我是誰嗎？你現在在自己家裡，你不認識我了？」

  敏柔躺著一動也不動。

  雨婷摸了一下敏柔的脈搏，又摸摸她的頭，說：「媽，大嫂，她這是感冒了，讓她睡一會兒吧！有話回頭再說吧！」一家人退了出去，不約而同到了顧玉秀房間，圍坐在顧玉秀身邊。

  門外，響起激烈的敲門聲，郭富才打開門，兩個警察擁了起來，身後，還跟著幾個穿藍衫的特務。警察告訴郭富才，代老闆的人有事要找敏柔。顧玉秀急忙從屋裡跑出來，特務把報紙遞給顧玉秀，讓她看。顧玉秀接過報紙，是那張有敏柔照片的報紙。她心裡發緊，表面卻沉靜地：「這怎麼了？」

  

  特務：「怎麼了？你說得倒輕巧！周太太，周敏柔已經回到了重慶，本來今天早上在碼頭就要抓人的，但是看在你們周家身份不一樣，所以特別來告訴你，你們要對她嚴加管教，不許她隨便走動、出門，如有違反，我們隨時會把人帶走！」

  顧玉秀平靜地：「還有別的事兒嗎？」

  特務眼睛一瞪：「這些還不夠嗎？」說完，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