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沛沛是姐姐最貼心的好友。

  沛沛有一對眼睫毛很濃很長的大眼睛。有人說沛沛比姐姐好看，有人說姐姐比沛沛耐看。

  有一天傍晚，沛沛花枝招展地來找姐姐，要姐姐陪她去「對象」。

  「聽說是個很帥的『秀才』，家庭條件也不錯。」

  姐姐用手指劃著名臉頰羞她，她便搔姐姐的胳肢窩，兩個人笑成一團。

  後來，沛沛硬拖著姐姐出了門，姐姐連頭都來不及梳，衣服也來不及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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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回家時已經深夜十一點了。

  「姐，『對象』怎麼個對法了」小慈好奇地問。

  「坐在一塊兒扯閒話嘆。」姐姐回答。

  「姐，沛沛喜歡他嗎：」

  「很喜歡。」

  「他喜歡沛沛嗎：」

  「……」姐姐啞了一般。

  三天後，沛沛來了，眼皮腫腫的。

  姐姐急急地間：「那人來約你了嗎：」

  沛沛搖搖頭：「他……回絕了。說學習忙，不想過早戀愛。」

  「……」姐姐又啞了。

  又過了兩天，姐姐收到一封信，是那人寫來的，原來他不喜歡沛沛，郊喜歡姐姐。

  姐姐失了主意，慌忙打電話叫沛沛。沛沛來了，姐姐把信塞給她，然後低了頭，象罪人在聽候審判。

  沛沛讀著信，臉像張白紙，信紙在她手裡發出索索的聲音。

  「這人大概神經不正常，不睬他。」姐刷地奪回信紙，捏成一團。

  「慢點，小薈，你喜歡他嗎？」沛沛忽然說，聲音很平靜。

  「……」姐姐又低下了頭。

  「抬起眼晴，看著我。」沛沛扳起姐姐的下巴，「哦——我知道了，你喜歡他的。那為什麼要不睬他？快，馬上給他回信。」沛沛大聲說，說得又急又快，聲調尖得有點走音。

  「沛沛。」姐姐難為情地伏在她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