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治胤禟胤
2024-10-04 06:24:03
作者: 麥迪編著
雍正對胤禟、胤(礻+我)這樣窮追猛打,有他自己的道理。胤禟的母親地位原就尊貴,而且一直深受康熙寵愛,在宗室中有一定的威望,所以對她的兒子不能不防,否則母子結合,將來難以收拾。胤(礻+我)不是胤禩、胤禵集團的核心人物。對他嚴厲處置。既不會引起事端,倒可殺雞警猴,使那些非核心的人有所畏懼而不敢死心踏地地追隨他們的首領。
如果說雍正因為一母同胞的關係,在懲治胤禵時還不能不有所顧忌,那麼,在懲治胤禟和胤(礻+我)時,則完全是大刀闊斧,絲毫不講情面。
胤禟是胤禩的得力支持者。他以其豐富的家產,作為胤禩集團奪位活動的經濟支柱,使雍正對他十分惱火。雍正的繼位,使胤禟感到大失所望,他的怨憤情緒表現得十分清楚。據《清世宗實錄》的記載:「聖祖仁皇帝仙逝時,皇上正在哀痛哭泣,塞思黑(胤禟)卻突然跑到皇上面前,傲慢無禮地對坐著,沒有一點做臣子的禮節」;「當在靈柩前上食舉哀時,塞思黑卻一滴眼淚也沒有,皇上降旨詢問他,他就拿出手帕來憤怒地爭吵,態度無禮之極。」記載中胤禟的這種表現,與他當時的心理狀態是完全吻合的。雍正非常瞧不起胤禟,說他「文才武略,一無可取」,是其父皇的「無足數計之子」,深知他鬧不出什麼大名堂來,因而一即位就決定馬上狠狠地打擊他。
當康熙的遺體要送往景山壽皇殿停放時,胤禟的生母宜妃郭絡羅氏正臥病在床,她急忙坐上軟榻奔向靈堂。她原來很受康熙的寵愛,一向不知禮讓,並且這時她也顧不上多想,竟然跑到了雍正之母德妃的前面,雍正見了自然很不高興。她見到雍正時,也不顧他已經是當今皇上,還不識時務地擺出一種母妃的架子,這使雍正心中更加感到不快。雍正對她本人雖然不便制裁,但也決定馬上拿點顏色給她和胤禟瞧瞧。雍正以她的親信太監張起用違禁做買賣為口實,下令將其發往土兒魯耕種土地,同時還將胤禟的太監張盡忠發往雲南極邊遠的地方當差。另一太監何玉柱則發往黑龍江三姓地方(今黑龍江省依蘭)給窮披甲人為奴,並沒收他們的全部家產。命令還說,如果他們不願前往邊地,就讓他們立即自盡,但在其死後,仍要將其骨頭送往被發遣的地方去。
同一個月內,雍正又下令將為胤禟料理家務的禮科給事中秦道然逮捕。雍正說他仗恃胤禟的勢力為非作惡,家中積累了許多非份之財,要他拿出十萬兩銀子到甘肅去充當軍餉。秦道然是江蘇無錫人,兩江總督查弼納奉命到他家去清查,結果他的全部家產還不值一萬兩銀子。雍正又命令把他監禁起來進行追究。
此後不久,雍正即開始懲治胤禟本人。他以胤禵從西北用兵前線調回來後,軍中需人作為理由,命胤禟立即前往西寧。又不給胤禟治軍權力,實際上就是充軍發配。雍正採取這一措施的目的,是要切斷他與胤禩、胤禵間的聯繫,把他們孤立起來。胤禟也很明白雍正的用意,於是推託說等過了父皇的百日忌辰後前往,後來又說等送了陵寢後再啟程。雍正卻不許可他有任何延宕,毫不客氣地迫令他火速前往。胤禟無可奈何,到了西大通。年羹堯秉承雍正的旨意,將西大通城內居民遷出,並加派兵丁監視胤禟,實際上將他囚禁起來了。雍正還特別指示年羹堯,要他隨時注意士兵的動態,不要讓他們被胤禟收買了去。隨後,雍正又以胤禩黨人、領侍衛內大臣勒什亨庇護胤禟、代他支吾巧飾為名,將其撤職,發往西寧。跟隨胤禟效力。勒什亨之弟烏爾陳,因同情其兄,也一併發往西寧。
胤禟到了西大通不久,就上表奏請回朝。雍正見到奏章後,只批了「知道了」三字,根本不予理睬,並暗中指示年羹堯不放他回京。胤禟在青海遭到囚禁,又不准他回京,就採取秘密方式與胤禩、胤禵通信聯絡,並相約閱後即行銷毀。他在給胤禵的信中說:「事機已失,追悔莫及」,表現出一種既不甘心失敗,又無力抗爭的無可奈何的心情。他還將家財帶到西寧,購買物件時聽人索價,以致雍正說他是「圖買人心」。胤禟還把一些類似西文字母的符號編為密碼,並將信紙縫於騾夫衣襪之內,以暗中傳遞信息。他還把其資財藏於外國傳教士穆經遠處,並讓他找妥當的人開設店鋪,以便把京中的消息從鋪中秘密傳出。雍正的暗探甚多,對胤禟等人的防範又很周密,他的這些活動都瞞不過雍正的耳目,最後都成了懲治他們的把柄。
敦郡王胤(礻+我)是康熙的第十子,在昔日爭奪儲位的鬥爭中,黨附於胤禩、胤禵集團。雍正對他也很討厭,即位不久就開始對他進行打擊。雍正元年,蒙古喇嘛教首領哲布尊丹巴呼土克圖在康熙逝世後,特至京師拜謁康熙的靈柩。他到京師不久,就生病去世,雍正決定利用這件事情來打擊胤(礻+我)。他命胤(礻+我)護送哲布尊丹巴呼土克圖的靈龕回喀爾喀,並齎印冊奠。胤(礻+我)不願意離京,先是以沒有力量準備馬匹行李為藉口來進行推託,等到出發以後,走到張家口就不肯再走,就在那裡住了下來。
雍正向當地的總兵官許國柱下了一道密旨,要許國柱不要給他一點體面,若他下邊人稍有不妥,例如與百姓買賣時發生些口角的事情,即可一面將其鎖拿,一面上表奏聞,務必給他找出幾件事情來,不可以徇一點兒情面。在雍正的授意下,許國柱奏報:胤(礻+我)屬下旗人莊兒、王國賓「騷擾地方,攔看婦女,辱官打兵」,已經鎖拿看守。胤(礻+我)奉旨派往蒙古,不肯前往,竟在張家口居住,雍正藉此機會給胤禩出難題,命令他議奏處理。胤禩提出,立即給胤(礻+我)下令,催促他繼續前進,並責罰與胤(礻+我)同行、而又對他逗留張家口不行勸阻的長史額爾金。雍正對胤禩建議處分胤(礻+我)十分不滿。他說,胤(礻+我)既不肯行,何必非要他去;額爾金的話他根本就不會聽,處分額爾金有什麼必要,命胤禩再議。胤禩只好請求將胤(礻+我)的郡王爵位革除,抄沒他的家產,並將他交宗人府永遠監禁。雍正讓將胤禩的處理意見交給諸王大臣再議,並在諭旨中說:「向來胤禵、胤禟、胤(礻+我)等人都聽從胤禩的指示,所以朕希望胤禩能教誨他們,使他們能夠改正過錯。而胤禩卻不但不加教誨,反倒刺激他們任意妄為。朕今天對他們施加恩澤,他們不知感激;對他們曉以法令,他們又不知道懼怕。朕為了嚴明法紀,儘管與他們份為兄弟,也很難顧全他們。」而這時胤(礻+我)還安然地住在張家口,也不差人請罪。雍正於是將他革去世爵,調回京師,永遠拘禁。又差人抄他的家產,查得金銀六十多萬兩,其家的金銀器皿和土地房屋的價值,還沒有包括在這個數字之內。他如此富有,卻說沒有馬匹不能出差,可知他是在對抗雍正。他們兄弟、君臣都是為政權而在鬥法。
雍正之所以對胤禟、胤(礻+我)這樣窮追猛打,有他自己的道理。胤禟的母親地位原就尊貴,而且一直深受康熙寵愛,在宗室中有一定的威望,所以對她的兒子不能不防,否則母子結合,將來難以收拾。胤(礻+我)不是胤禩、胤禵集團的核心人物,對他嚴厲處置,既不會引起事端,倒可殺雞警猴,使那些非核心的人有所畏懼而不敢死心踏地地追隨他們的首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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