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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08 17:03:04 作者: 午曄

  「高老師,甘偉豪被打,警察已經在學生里調查過一輪了吧?」羅琛問高思如。

  「對,一開始懷疑是學生打架。你們也知道,學生偷偷跑出基地太正常不過。咱們培訓啊、拓展啊,都會能逃就逃呢。」

  「逃不了就玩手機。」闞文哲想起自己此刻就是逃會出來的,還不知道能不能掩飾過去呢。「當初就沒查到什麼線索?」

  「現場亂糟糟一片,兇器是個磚頭,沒查出指紋和DNA。」高思如回憶。

  「磚頭是隨機的兇器,所以打人不是有預謀。」

  「嗯,一開始懷疑學生打架是因為現場一大片腳印都是軍鞋的痕跡。排除了教官和老師就是學生了。但一直查不出所以然。」

  「當時他們剛來學校,偷偷溜出去玩有可能,有仇?不大可能。」羅琛搖頭,「我記得軍訓基地外面有點荒涼,但裡面很多監控。」

  「當時不知怎麼,監控壞了好多,啥都沒拍到。所以基地後來還起訴了做監控的廠商,結果如何我們就不知道了。」

  「我記得警方後來傾向於甘偉豪跑出基地,遇到了什麼人發生口角,打了起來。」闞文哲說,「軍鞋腳印說明不了什麼,基地周邊一些店鋪也賣作訓服、軍鞋。只是打架的動機搞不清。」

  「主要是學校願意接受這種結果。」高思如露出你們都懂的表情,「我們工商大學前年可是多事之秋,連著出事,校長愁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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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對對,我想起來了。」孫浩清一副發現新大陸的樣子,「軍訓打人這事過後沒多久,學生剛回學校上課,你們一個新生跳樓自殺了。」

  「唉,那事也很奇怪。」高思如苦悶。

  「還是說眼前吧。」闞文哲不願意提起侯逸翔的事,因為個中種種沒法對孫浩清和高老師細說,乾脆岔開話題。「方以瑞提到有兩個目擊者。說明他在甘偉豪受傷時也在場。」

  「消息是從他的手機發出來的,但未必是方以瑞。」孫浩清提醒他,「能拿到他手機的人應該也不少。」

  「但至少可以證明方以瑞和甘偉豪的事有關係。」羅琛說,「出事那天,方以瑞可能也是溜出軍訓基地的學生中的一員。他鑽出圍牆,看到受傷的甘偉豪和兩個目擊者。」

  「不對。」闞文哲搖頭,「要是我看到甘偉豪倒在地上,身邊兩個人,我會認為他們是兇手。」

  「呃……也許他看到兇手逃開的背影,但沒看到兇手的臉。」羅琛給自己找補,「我想他所謂的兩個目擊者應該也是學生,比他早溜出來,所以看到了全過程。」

  「既然如此,為什麼要等到現在才說出來?」孫浩清不明白,「當時警察查案時他就該明說嘛。」

  「他們可能是被嚇壞了吧。」高思如說,「十八九歲的孩子,肯定不希望自己還沒開學就攤上事兒。這學期,方以瑞跟著我們系做項目,和甘偉豪成了朋友。我想他是不忍心再瞞下去,才試探著給我發消息。」

  「還有一個可能。」羅琛說,「他看到了倆目擊者,但都是剛來學校,誰也不認識誰。如今方以瑞大二了,說不定已經知道了兩個目擊者的身份,這才打算向高老師告發。」

  「所以方以瑞進了醫院和他要告發目擊者這兩件事之間有沒有關係呢?」闞文哲思考。

  「難說啊,已經查出是計算機病毒作祟。」孫浩清說,「病毒不會是自己冒出來的,我估計是有人故意黑方以瑞。」

  「你能找到證據嗎?」羅琛問,「方以瑞心臟不好,被電擊一下肯定得住院一陣子。也許有人是想用這種方法阻止他向老師告密,至少可以拖延時間。」

  「拖延時間?那孩子差點沒命唉。」高思如說,「會是什麼人那麼狠呢?」

  「我覺得磕傷方以瑞腦袋的磚頭不會是事先安排好的,只是趕巧了。」闞文哲猜測,「但是電擊肯定是有人做了手腳。這個人應該知道他心臟不好,所以是熟人。正因為是熟人,所以最初的打算就是讓他住兩天院,別去找你,然後慢慢勸他放棄吧。」

  「有了,有了。」電腦提示音響了兩聲,孫浩清按幾下鍵盤給他們看一大片代碼,「病毒是昨天下午植入手環的。它應該是通過藍牙下載的。」

  「藍牙的話,應該是近距離才能做到,對吧?」高思如滿心憂慮。

  「對,五米之內。」

  「病毒如何激活你查到了嗎?」闞文哲問。

  「我得具體研究它的代碼,暫時還不清楚。」

  「咱們就別在這裡耽誤他研究了。」闞文哲拉一下羅琛的胳膊,「我看孟醫生那邊也該結束了。帶學生的老師不見了,他們可能會著急。」

  「看時間也是差不多了。」高思如看表,「手環的病毒就拜託了,孫工。」

  三個人離開忙碌的孫浩清,走樓梯來到地下一層。早就完成測試的孟醫生舉著列印出來的報告,正打算給高老師打電話。甘偉豪和應佳妮、肖夢傑坐在樓道的長椅上,低聲聊著什麼。和甘偉豪一起來的三個他的同班同學站在一旁,時不時搭上一句話。洪薇薇沒精打采地獨自坐在他們對面,不停地按手機,大概是在向守在醫院的老師和同學們詢問方以瑞的病情。

  「從測試結果看,除了洪薇薇情緒很不穩定,其他學生都沒大事。」孟醫生把兩個輔導員拉到一邊,壓低聲音。

  「我把報告送到她們學院去。」高老師謝過醫生,「洪薇薇還需要單獨接受疏導嗎?」

  「她主要疲勞和緊張過度,情緒發泄出來或許就好了,先休息幾天再看。」孟醫生建議,「我一會兒給她開個假條,傳到你們學校去。」

  「那我先帶學生們回去。」高思如略鬆了口氣,招呼甘偉豪幫忙叫兩輛車。

  「我想去醫院。」洪薇薇耷拉著臉站起來。

  「先回去好好睡一覺吧。」高思如耐心地勸導,「你們老師拜託我帶你和應佳妮過來,我得完成任務嘛。」

  「你休息好了再去醫院。」應佳妮扶著洪薇薇的胳膊,「你看你臉色這麼不好,可別病倒了。」

  「金子東剛剛給我發消息,醫院把老師和同學都勸回去了。」甘偉豪對洪薇薇說,「方以瑞需要靜養,你得聽醫生的。」

  「對嘛,孟醫生說了,你需要休息。」高思如和藹地說。

  「那先回去吧。」洪薇薇伸手抓脖子,「昨晚沒洗澡,身上是挺難受的。」她從領子裡抽出手,一直藏在T恤衫領子裡的項鍊掛墜被帶了出來。那是一個鏤刻了五六個四葉草圖案的銀色的小圈。

  「這墜子……」應佳妮腦袋裡嗡地一聲。它太像昨晚看到的那隻手上戴著的尾戒了。

  「哦,這是方以瑞的一個戒指。」疲憊不堪的洪薇薇沒看出應佳妮臉色有異,「我覺得挺好看的,他就送我了。」她把戒指套在食指上,「他平時是戴小手指的,我只能戴食指上。你知道我不怎麼戴戒指的啦,總覺得麻煩,就掛著當項墜了。咋了?」

  「沒事,之前沒見你戴過。」應佳妮掩飾著不安,朝肖夢傑拋了個眼神。闞文哲看在眼裡,知道這戒指可能有事,但沒吱聲。

  「老師,車到研究所門外了。」甘偉豪晃一下手機。

  「那個,我先不回學校……」應佳妮拽了一下肖夢傑的衣襟。

  「啊,對,佳妮幫我設計的心理劇入圍省里的大賽了。我們得改本子,有點著急。」肖夢傑朝羅琛使眼色。

  「啊,那佳妮跟我們去農林大吧。」羅琛對高思如說,「有我在,您放心。」

  把高老師和同學們送上車,應佳妮抬頭看著萬里晴空大喊頭疼。

  「你是不是又看到什麼了?」闞文哲問。

  「昨晚太驚悚了,我差點給忘了。」應佳妮拿出手機給他和羅琛看圖。

  「這個戒指就是你剛剛看到洪薇薇戴的那個?」肖夢傑一下子糊塗了,「這是怎麼回事啊?」

  「你昨晚跟我說,這手錶像是侯逸翔的。」應佳妮也是滿腦子迷霧,「我還要問你呢?怎麼回事啊!」

  「你們等一等。」羅琛做了個暫停的手勢,「佳妮昨晚看到的,是戴著尾戒的方以瑞拿著侯逸翔的手錶。只能這樣解釋。」

  「難道說,方以瑞提到的是他?」闞文哲和他大眼瞪小眼。

  「他們同一屆,同時軍訓,真的有可能。」羅琛捂嘴,「我的天,不會這麼巧吧?」

  「你們在說什麼……」應佳妮和肖夢傑不懂。

  「方以瑞曾經給甘偉豪的班主任高老師發消息,透露說甘偉豪被打時,有兩個目擊證人。」羅琛給他們解釋,「照這麼說,他所謂的目擊證人之一很可能是侯逸翔。」

  「夢傑,侯逸翔和你提過軍訓時的事嗎?」闞文哲問。

  「沒有,他們學校軍訓出事,我還是昨晚在醫院時聽佳妮說的呢。」肖夢傑搖頭。

  「我們學校不讓說。因為甘偉豪的事,我們這一屆的軍訓都推遲了。」

  「我也沒聽說他認識方以瑞或者甘偉豪啊。搞錯了吧……」

  「佳妮看到的不會有假。」

  「假設目擊者之一是侯逸翔,那另個一人是誰?」羅琛連珠炮似的發問,「如果侯逸翔是目擊者,他在不久後墜樓,會不會和甘偉豪被打有關係呢?我們現在相信想要說出真相的方以瑞是被人暗算了。暗算他的是誰?另一個不願意出頭的目擊者,還是打傷甘偉豪的真兇?」

  「方以瑞應該並不知道真兇。」闞文哲說,「否則他應該直接告訴高老師真兇是誰才對。」

  「這也不好說啊。或許他不認識真兇,但目擊者知道呢。一旦目擊者被揪出來,那真兇露餡兒就不遠了。」

  「那樣的話,真兇該先對付目擊者呀。」

  「說的就是啊,如果侯逸翔是目擊者之一,說不定他是被真兇給算計了呢。」

  「會嗎?」肖夢傑和應佳妮看著兩位老師相持不下,腦子裡越發混亂,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咱們先別著急,這事裡的疑點挺多的。」闞文哲知道這麼討論下去不會有什麼結果,「我覺得最想不通的是兇手打甘偉豪的動機。」

  「那倒是。」羅琛同意,「看著是臨時起了爭執,但若是學生之間,有什麼理由把人打成那樣呢?畢竟都是剛到學校不久,彼此之間不會有多少怨恨。我相信工商大和警方在事後對甘偉豪的人際關係做過調查,沒查出什麼說明他真的沒和什麼人結過梁子。」

  「可惜他什麼都想不起來了。」闞文哲猶豫了一會兒,沒把自己發現陌生女人的事說出來。侯逸翔竟然卷進甘偉豪被打一案,事情已經夠糊塗的,若是再把至今不知身份的陌生女人牽扯進來,那就成了一團亂麻,根本解不開了。

  「甘偉豪真的沒恢復記憶嗎?」羅琛好奇,「按說過了這麼久,有什麼創傷也該癒合了。我看小伙子挺精神的,都不像受過重傷的樣子。」

  「這事只能去問顧依珩。」闞文哲聳肩,「話說回來,甘偉豪一直在心理互助組,他真要恢復了記憶,顧依珩不會毫無察覺。」

  「如果他想起來是誰打傷的他,為什麼不說出來,抓住兇手呢?」應佳妮覺得羅老師想多了。

  「那就要回到我剛才的問題,他究竟是因為什麼被打傷的。」闞文哲說,「也難說那孩子有沒有什麼難言之隱。」

  「我記得明天就是互助小組活動的日子,可以請顧醫生留意下甘偉豪。」肖夢傑提議。

  「說起互助小組,我聽顧醫生說你這學期開學就退出了。」羅琛向他求證。

  「我和佳妮現在是志願者。」肖夢傑沒由來的自豪,「跟您說了嘛,我們的心理劇都入圍省里大賽的決賽了呢。原來是因為翔子的事想不開,現在我沒啥可糾結的了。」

  「我怎麼覺得你小子有更大的糾結呢。」闞文哲微微一笑。

  「嗯,我也覺得是。」羅琛擠眼,「不過顧醫生應該解決不了,需要佳妮多幫助你。」

  「我能幹啥。」應佳妮謙虛,「傑哥有什麼糾結啊?我看他挺好。」

  「沒啥糾結,他們都不專業,瞎猜。」肖夢傑臉色微紅。

  「你看不出來,他才糾結呢。」闞文哲和羅琛笑了起來。

  「孫工約顧醫生明天晚上看歌劇,你看出來了嗎?」肖夢傑使出殺手鐧,「藝術學院請了國家歌劇院的大師們來演出,一票難求。孫工可搞定了貴賓席呢。」

  「他是怎麼做到的?」闞文哲沒聽顧依珩提過這事,頓時汗顏。

  「那我哪能知道。」肖夢傑斜眼笑,「闞老師,不是我說你,自己都不知道抓點緊,光知道拿我開玩笑。」

  「您是得來幾個大招了。」應佳妮一副大人教育小孩的語氣,「不過這次不用擔心,顧醫生不喜歡歌劇。孫工前天已經把票送我了。」

  「你這孩子,不早說!」

  「早說您印象不深刻。」應佳妮學著老師批評她們作業時的語氣。

  「你要約誰去看歌劇呢?「肖夢傑趕緊問。

  「沒想好呢,本來約了洪薇薇,看來她是沒心思了。」

  「佳妮你可要想好,有人會很糾結的。」羅琛大笑起來。

  四個人邊說邊聊,不知不覺走到了工商大學門口。羅琛和肖夢傑搭車回農林大。闞文哲趕回南大都賓館,上午的培訓已經過半。他從後門溜進會議室有一搭沒一搭地聽了半個來小時,趁著茶歇的時間和同事聊了兩句,上樓回房間拿電腦,做樣子也得做全了嘛。

  街對面樓上的諮詢公司此刻正是營業時間,透過大玻璃窗可以看到不少職員坐在辦公桌後忙碌,打電話的打電話,敲電腦的敲電腦。闞文哲特別留意那天晚上透出光線的人影的房間,發現那裡還是拉著百葉窗,看不出裡面有人。他觀察了一會兒,諮詢公司里人出出進進,時不時有人起身招呼來訪的客人,但沒見有人進那間房,也沒見有人從那間屋裡出來。那是個什麼房間?看百葉窗的數量,大概占了公司辦公室區的接近三分之一。奇怪。

  帶著滿腹疑竇,闞文哲培訓時隔三差五就走神。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他每次回過神就舉著手機猛拍老師的PPT,雖然知道回去也不會看,留幾天刪了了事。

  好容易熬到下午5點半下課,他抱著電腦懵懵懂懂地走出會議室,想回房間先睡一覺。剛走到電梯間,顧依珩的電話打了過來。

  「我在南大都賓館樓下的茶餐廳,你培訓結束了嗎?」

  「剛完事兒。」闞文哲忍著哈欠。

  「好啊,要不要下來吃飯?」

  「你等我五分鐘。」闞文哲來了精神。他顧不上等電梯,跑樓梯從二樓上了五樓,匆匆洗臉,換了件乾淨的T恤,出門前後退一步,對著穿衣鏡理了理頭髮。

  還不到晚餐高峰,茶餐廳里人不多。顧依珩已經點了兩個菜,一邊喝茶一邊回復手機上的消息。

  「聽肖夢傑說,你們懷疑方以瑞受傷不是意外?」她推給小跑進門的闞文哲一杯涼茶。

  「好苦啊。」闞文哲一邊喝一邊皺眉,「肯定不是意外,孫浩清還在分析手環的病毒呢。」

  等著上菜的時候,兩個人天一句第一句地聊著,從甘偉豪的失憶到應佳妮看到的手錶,顧依珩和闞文哲一樣地困惑,理不清其中的原委。天色漸漸暗下來,街燈亮了。她看一眼對面的霓虹,眼神自然而然地瞟向已經熄燈的五樓的位置。

  「不知道那個女人今天會不會出現。」闞文哲知道她的心思。

  「你說黑燈瞎火的,在一家諮詢公司能做什麼?」

  「想不明白,那間屋白天沒人,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闞文哲拿起筷子又扔在桌上。見了鬼了!那個女人從對面的樓門裡走出來,雙手插在淺灰色風衣的口袋裡,在街邊停了幾秒鐘等紅燈,隨即從容地穿過斑馬線朝正北的方向走去。

  「看看她要去哪裡。」顧依珩從錢包里抓出兩張紙幣放在桌上,丟下熱氣騰騰的飯菜,拔腿就往外跑。

  「慢點,別讓她發現。」闞文哲拉著她的胳膊,小聲提示要保持足夠的距離。陌生女人沒有叫車也沒有坐公交,看來她要去的地方是步行比較方便的距離。

  夜色朦朧里的大學城,比忙碌的白天反而顯得更加熱鬧。暖風陣陣吹醒了年輕的熱情,街上隨處可見手拉手的小情侶,空氣中隱約是躁動的氣息。遠遠地跟著那灰色的身影,闞文哲和顧依珩穿過兩個十字路口,左轉再過馬路,右轉。

  人呢?前方的便道上只有一條人龍,從一家店鋪門口延伸出十多米遠。走近才發現原來是那家網紅布丁店又在推新品。怪了,闞文哲快走兩步跑到隊尾,四下看看沒找到目標。剛剛明明看她轉過街角,他們只慢了十幾秒的時間,怎麼會跟丟呢?這條街上沒什麼人,除非……她進了哪個店鋪。哪個?街上有一排店鋪,但除了布丁店人都不算多,一眼可以數清有幾個人頭。看來看去她都不在裡面。

  「她總不會鑽地下去了吧。」顧依珩趕上來,滿臉寫著「不甘心」和「為什麼」。

  「同學,打擾一下。」闞文哲走進隊尾的男生,拿出手機照片,「你剛才看見這位女士了嗎?」

  「呃……看到了啊,她進店裡去了。」男生指指掛著彩虹霓虹燈的店門。

  進店了?顧依珩和闞文哲走到小店的落地玻璃牆邊往裡看。幾位糕點師在開放式的廚房裡忙得滿頭大汗,一個個新鮮出爐的糕點被傳送帶送進打包機,穿上精美的外衣再被送入一排自動販賣機,交給早就掃碼付款、選貨並且等候多時的客人。客人取出自己的糕點,附送的優惠券會從出貨口上方的小口列印出來。一切都是有條不紊,又帶著點熱火朝天的激情,只是看不到他們想要找的人。

  活見鬼!這家店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闞文哲拉著顧依珩後退幾步,看著隊伍里有說有笑的學生們,難言的忐忑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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