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鬼生子
2024-10-04 04:08:03
作者: 晨77
畢竟人算不如天算,余只只已經儘量每年在十二點之前回家,哪知道十一點的時候,就接到了潘虹的電話,說自己要生了。
她趕緊頂著老闆的黑臉告了假,加速朝著家裡跑去。
到了門口的時候就被應潮生給攔住。
「你進去做什麼?有梁白在,你進去也沒用,倒不如想想怎麼把這個孩子保下來。」
「什麼意思?」余只只本來跑了一路,腦子都迷糊。
聽了應潮生說的這番話,更是摸不著頭腦。
「鬼生子,肯定會引起下面的關注,潘虹本來就已經是個異類。」
鬼生子?
是啊,潘虹現在這樣的,不就是鬼生子嗎?
「那我要怎麼做?」余只只心裡有很多問題,但是她覺得,先要解決潘虹生孩子這件事才行。
「你去問問潘虹,是想留下來找到真正的兇手,還是帶著孩子一起去投胎?」
「潘虹能去投胎?」
就算她知道的再少,也曉得潘虹這種非善茬的,得在地獄待時間還債。
「現在不可以,不代表以後不可以。」
兩人正在外面爭論的時候,梁白拖著一雙漆黑的手走了出來,「她說她要報仇。」
說完這句,她轉身又走了回去。
「行吧。」應潮生自己家裡門口邊的柜子邊拿出一個錢袋,從裡面掏出幾張紅票子,「得走一趟。」
「去哪兒?」
余只只見潘虹那邊自己也搭不上手,就跟著應潮生出了門。
渝州的晚上十一點算夜生活才開場,但是他要買的東西,還真是不好買。
於是拿出手機在上面劃拉著。
余只只瞥了一眼,全是紙幣?
「俗話說得好,有錢能使鬼推磨,這不是沒有原因的。」見她看見了,應潮生也不藏著掖著,「既然潘虹把這個孩子生下來之後,沒想著把它留下,說明她還是想讓孩子好好的投個胎,自己留下來找那個道士,我們這一圈的在下面也沒個熟人。」
想到這裡,應潮生頓了一下,他怎麼把李天行給忘記?
李天行是什麼身份,在下面肯定是被敬著的,但是現在都這麼晚了,算了。
下單了起碼接近一萬塊的東西,又點了加速配送,余只只她們在下面也沒等多久,就等到了需要的東西。
兩人提著東西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42分。
余只只這才打開自己家的門,剛進門,就聽見了潘虹的哼唧聲。
聽過了周媛的慘叫,潘虹現在這個樣子根本不像是在受罪。
或許是還沒到那個時候?
進了屋子,應潮生直接從廚房裡面找了兩個紅薯出來,一刀切成幾塊,每一塊上面都插了三根香,又讓余只只給潘虹帶去一把。
潘虹本來在敷衍的叫著,看到她手拿著香進來,立馬撐起上身,使勁的嗅著香燭的味道。
就連站在一旁的梁白都使勁吸了吸鼻子。
「你這,孩子要生多久?」
潘虹現在已經鳩占鵲巢了,半躺在床上,身上搭著一根薄薄的空調被,立起雙腿,對著梁白露出下半身。
「可能十二點,我也不知道,我以前生的挺快的。」
以前她也沒死,還是個活人啊!
這能比嗎?
「快了。」倒是一旁的梁白說了一句,然後開始觀察起孩子露出的部分。
「你想好了?」
「嗯。」
不想好也沒辦法,就算自己跟著孩子一起下去,到時候,也不能一起投胎,那還不如先讓孩子去找個好人家,自己報完仇了再慢慢去投胎。
晚上十二點的時候,余只只看到,窗外狂風大作,好似渝州的天氣一下子就冷了起來,明天就要穿羽絨服的樣子。
那些被吹到地上的落葉又被卷了起來,風把窗戶使勁的拍打著。
應潮生開始在門口燒錢紙。
按理說樓道一般是沒有風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余只只的錯覺,從應潮生開始燒紙錢的時候,一股股的小風就在燒紙的那一堆旁邊打著轉。
應潮生一邊燒紙還一邊念叨著什麼。
「啊!」終於,屋裡傳來了潘虹痛苦的叫喊聲。
余只只一看時間,正好是十二點。
屋裡。
潘虹知曉了鬼生子與人產子的不同,人產子,是能有勁兒在身體上使出來,而鬼生子的痛苦,是在於像是靈魂的分割。
梁白也在幫她努力,站在床邊的兩個黑影子差點被忽視。
那兩個黑影子一個胖一個瘦,都帶著一頂高帽子,它們一開始是在門口撿應潮生燒的紙錢,也得了外面那人的吩咐,只取小,不管大,大的以後會有自己的因果。
屋裡面燒的香火也很香,勾的那兩個黑影子有一搭沒一搭的吸著,像是已經忘記了正事兒。
潘虹的身下流出濃濃的黑水,不管不顧的叫著,直至下面撕裂。
好在這不是人體。
「哇哇哇!」鬼娃子呱呱落地,渾身上下,包括了眼珠子都是漆黑一片,找不出一點兒白。
梁白看著手裡的鬼娃子有些顫抖,雖說這是個鬼娃子,但是這也是她第一次獨自一人接生的小孩。
那兩個吸香火的影子聽到鬼娃子的哭聲,走到了梁白的身邊。
「既然我們得了好處,那我們也曉得該怎麼辦事兒。孩子,就交給我們,你們兩個,事情辦完了就自己下來就是,反正到時候你們兩個的事情啊,都有記錄。」
高個子伸手去接梁白手上的鬼娃子,梁白有些捨不得,看了好幾眼潘虹。
潘虹以前就已經有過兩個小孩,對於這個,她覺得自己的任務就是,好好把它生下來,然後給它找個孩子家就算了,去投胎,是最好的選擇,不要想她能帶著,她能帶著做什麼?還不是去找死的,都死過一次了,她也不怕死。
如果到時候能留下一條命是最好,能活著去投胎,到時候肯定有機會和自己的娃再見一面。
高矮的兩個黑影接過鬼娃子就走了,走的時候還不忘給應潮生打個招呼,把這期間他燒在外面的錢全都揣進了自己的兜里。
余只只在門口站著,打了一個哆嗦,也不曉得為什麼突然之間會這麼冷,而且應潮生燒紙的地方又開始起小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