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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神棍解夢

2024-10-04 04:04:19 作者: 晨77

  2023年7月的渝州熱的人發慌,一個小女生站在門口鞋櫃的鏡子前把頭髮全扎了起來,露出光滑的額頭,身上穿著外賣員的專屬襯衣,這個夏天,直接能讓人曬黑至少兩個度。

  她叫余只只,從小在孤兒院中長大,18歲之後,余只只來到了這座火爐一般的城市,成為了一名外賣騎手。

  住在最繁華的區域,最破爛的小區。

  

  這個小區可以算作是另類「貧民窟」,裡面住的基本都是外來打工人,因為租金便宜。

  把門反鎖好,余只只在準備開啟新的一天的時候,隔壁也傳來開門的動靜。

  要知道,在她搬過來的這一個多月里,還是第一次看到隔壁有動靜。

  按下電梯,身後傳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一個身影站在了余只只的側面。

  「美女,算卦嗎?」

  算卦?她沒聽錯吧?這棟樓魚龍混雜,就算是有個神棍住在她的隔壁,好像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因為好奇,她瞥了一眼身側的人,就因為這若無其事的一眼,她對自己的眼睛產生了懷疑。

  今天的天氣可是直逼40度,這人居然穿著一身灰黑色的長袍,還留著長發,一雙細長的眼睛和一張人雌雄莫辨的臉,微微勾著嘴角看著她,笑的溫文爾雅。

  叮咚。

  電梯到了的聲音,把她的魂兒也給叫了回來,余只只走進電梯裡,卻發現這男人並沒有要上電梯的意思,筆直的站在電梯外看著她。

  「我就住在你家隔壁,有需要的話隨時敲門。當然了,解夢,我也會一點點。」

  隨著他的聲音落下,電梯門關上的瞬間,余只只看到了他那個頗有深意的眼神,40度的天氣讓她仿佛置身於冰庫。

  滿18歲的那天,余只只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站在一道城牆上,城牆上有一座古老的鐘樓,鐘樓的側面鑲嵌著七口大缸,夢裡的她感覺自己非常的傷心,想落淚。

  以至於醒來之後,夢裡的那種感覺還深深的困擾著她。

  她起初以為只是一個普通的夢罷了,結果後面的幾天,全是同樣的一個夢。

  不一樣的是,她離那幾口缸的位置越來越近了,好像每天都在走近一點點。

  現在一個多月過去了,夢裡的她已經看得到井口。

  等到余只只走出電梯之後,剛剛的思緒被手機響個不停的鈴聲給打斷。

  隨著科技的發展,人們的拖延症和惰性越來越嚴重,外賣員的這個職業也越來越吃香。

  她下班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二點多,在開門進屋的時候,看到隔壁門上貼的水電費用單才又想起了早上的那個神棍。

  余只只遲疑了一會兒,覺得今天的時間實在是太晚了,所以就沒有再去打擾鄰居。

  凌晨三點,整個城市都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

  余只只目光呆滯的睜著雙眼,穿著一套睡衣打開房門,一步步的朝著外面走著。

  也許是聽到她開門的動靜,隔壁的那個神棍居然也沒有睡覺,打開門看著那道纖細的背影若有所思。

  余只只走在大街上,恍若一個遊魂,慢慢的,朝著她夢中的那個地方走去。

  當初余只只選擇到這個城市來,就是因為這個城市裡,有個叫通遠門的地方,和她夢中的場景一模一樣,她也去過好幾次,但從來沒有在晚上的時候去過。

  通遠門是古時候留下來的唯段保存完整的城牆,也是渝州的標誌性建築物。

  昏暗的路燈下,余只只一步步的踩著城牆的階梯往上走,鐘樓隱匿在黑暗之中,七座同樣大小的缸裸露在城牆上,和天空中的北斗七星對應。

  關於這七口缸余只只也做了不少了解,有人說,是打仗的時候,用來儲存糧食的,有人說是用來儲存水的,還有人說,是用來儲存彈藥。

  不過那都是以前,現在的缸因為天氣的原因,裡面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她慢慢的走到其中一口缸邊上,背上突然多了一隻手。

  「啊!」

  墜落感讓余只只立馬嚇醒。

  起碼有三四秒的墜落時間,她才掉落到了缸底,好在缸底有一層厚厚的草,不至於讓她摔得太過於悽慘。

  「什麼情況啊?」余只只差點沒忍住爆粗口。

  誰知道她上一秒還在舒適的床上,下一秒就到了這個滿是雜草的鬼地方,周圍黑漆漆一片,只有頭頂的缸口對應著一顆細小的,閃著光芒的星星。

  「嘶。」手上和腿上均有擦傷,特別是屁股和背更是痛的厲害。

  現在主要是要搞清楚自己在什麼地方。

  余只只撐在地上,剛想撐起身子,就摸到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

  那觸感,瞬間讓她的汗毛立了起來。

  可惜反應還是太慢了,手縮到一半,余只只就感覺到了手腕上傳來的痛,沒一會兒就昏昏沉沉的暈了過去。

  等她再醒過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好好的待在床上,睡衣整潔,根本不像是到雜草堆里滾了一圈的樣子。只是擦傷的地方,有一些大小不一的淤青,手腕上被蛇咬過的地方有兩個紅點。

  全身酸痛無力,看來,今天是上不了班了。

  躺了一會兒余只只覺得自己可能是空調開的太低感冒了,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洗了個澡之後把家裡的垃圾收拾了一下準備提出去丟掉。

  「美女,解夢嗎?」

  「啊!」余只只剛關上門,轉過來就看見了那個站在隔壁門口的神棍,嚇了她一跳。

  今天她的狀態非常不好,不想過多的和他計較,提著垃圾袋就往外走。

  剛走出兩步,手腕就被那個神棍過來抓住。

  「幹什麼!」甩開手,余只只警惕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嗤,看來你一點兒都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啊?」男人笑了笑,還是那副溫文儒雅的樣子,「已經被纏上了,你如果繼續這樣不管不問的話,說不定過幾天,我就要換新鄰居了。」

  「神經病。」余只只喃喃著,並不把男人的話放在心上,在心裡除了神棍,還給他貼了一個「神經病」的標籤。

  等她丟了垃圾回來,那男人還倚在門前,仿佛一直在等她一樣。

  「你知道嗎,通遠門的城牆,在昨晚,塌了。」

  「城牆塌了,跟我有什麼關係。」余只只快速的說完之後關上了門。

  剛才偽裝的鎮定在門關上的那一刻徹底崩塌,她靠在門內,緊張的大口大口的呼吸。

  「城牆塌了跟我有什麼關係?我昨天只是做了一個夢而已,就算天塌了也跟我沒關係。」余只只自言自語的說著,又回到了床上。

  「生病了就好好休息,睡一覺起來什麼都好了。」

  在孤兒院的時候也是這樣的,有什麼事情睡一覺就好了。

  床上,余只只這個回籠覺睡的並不安穩。

  夢裡,一條渾身白藍相間的蛇死死的咬住她的手腕,然後慢慢的往她的身上爬,整個蛇的身體都纏繞在了她的身上。

  還死死的勒住了她的脖子,導致她呼吸都困難起來。

  余只只掙扎著從床上撐起來,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然後害怕的從床上滾下來,跌跌撞撞的去敲隔壁的門,「救我。」

  門從裡面打開,一隻手遞到了在門口癱坐成一團的女孩子面前,「別怕。」

  男人的房間裝飾的非常古風,而且比余只只想像的還要乾淨,可以說是一塵不染。

  她坐在雕刻精緻的木質桌子邊,喝著男人遞過來的熱水,才平復了剛才被夢境帶來的恐慌。

  男人看著余只只,正經的介紹起自己來。

  他叫應潮生,今年25歲,目前沒有固定的職業,偶爾給人算算卦,解解夢,是前幾天才搬過來的,在看到余只只的第一眼,他就發現了不對勁。

  據他所說,是有什麼東西在纏著余只只,本來想好好給她說道說道,再仔細看看到底纏著她的是什麼東西,哪知道余只只這麼不當回事兒。

  現在好了,連契約都結了。

  「什麼是契約?」余只只順著應潮生的視線,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那兩個紅點。

  就像是天生長在她手臂上的兩點紅痣。

  「結契就是,他用自己身體的一部分綁定了你,你必須要完成他交代你的事情,不然,你就會死。」

  聽到「死」字,余只只低下頭的睫毛顫了顫,然後又抬起頭看向應潮生,「可是,我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啊?那條蛇什麼都沒跟我說。」

  「蛇?」

  應潮生儒雅的面具有一絲的破裂,又被他修好,「我可以給你算一卦。」

  說著,他拿出一枚一元的硬幣往上一拋,然後一抓。

  把手伸到了余只只面前攤開。

  朝上的是帶字的那面。

  「不好,此卦大凶。」

  余只只突然就開始自我懷疑起來,自己不就是做了幾個夢嗎,怎麼就信了這個神棍的邪,痛哭流涕的跑到陌生男人的家裡喝茶,還在這裡聽他胡說八道!

  她看著一臉嚴謹的應潮生問到,「那請問大師,讓我逢凶化吉的話,需要多少錢?」

  「你我有緣不談錢。」

  他的話讓余只只鬆了一口氣,看來自己還是把人想的太壞了。

  哪知道應潮生又說了一句,「談緣,一萬八千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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