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智斗侍郎

  「這和我娘有什麼關係？」

  趙鵬西撇了撇嘴。

  婦道人家管好內宅不就行了？

  

  知道這麼多幹什麼？

  江念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自然也不和趙鵬西廢話，當即揮了揮手，讓人將其看押了起來。

  次日，趁著早朝時間，霍驍霆便帶著男裝打扮的江念辭打到了趙府門前。

  「趙大人，你快開門啊！」

  「聽說你們家已經揭不開鍋，到了要去災民營領糧食的地步了？」

  「咱們到底同僚一場，這不，老夫專門給你布衣施粥來了！」

  霍驍霆一邊嚷，一邊重重敲響了手中鑼鼓。

  不多時，趙府門前便聚集了一堆看熱鬧的百姓。

  他們尚且沒有窮困到領取救濟糧的程度，又怎麼可能會相信侍郎府沒有餘量的鬼話？

  當即義憤填膺，衝著趙府門前的獅子吐起了口水。

  有些手頭寬裕的，還將臭雞蛋和爛菜葉子統統砸了過去。

  侍郎夫人聞訊趕來，當即怒斥道，「霍將軍，即便你和我家老爺政見不合，也不該血口噴人啊！」

  「趙夫人不如先看看這個？」

  江念辭上前一步，背著人攤開了掌心。

  掌心裡躺著一枚玉佩。

  趙鵬西的玉佩。

  「你！」趙夫人眼眸驟縮。

  江念辭挑了挑眉，「可否借一步說話？」

  兒子都在人家手裡了，趙夫人還能怎樣？

  只得讓開身子，將霍驍霆和江念辭請了進去。

  「你把我兒子怎麼樣了？」她急急追問。

  「趙夫人放心，令公子眼下還活著。只是這冒領衣物和糧食的事情一旦上達天聽，他這條命恐怕便保不住了！」

  「荒唐！」

  趙夫人依舊覺得霍驍霆是在公報私仇，污衊自家兒子。

  「冒領衣物？這怎麼可能？我兒身嬌肉貴，非蜀錦不穿，又怎會去要你們的破棉衣？至於米糧……恕我直言，就你們那兒的糙米，只怕連我家的牲口也不願意吃呢！」

  「是麼？」江念辭一臉質疑，「若當真如此富裕，趙小公子又怎會做出此等偷雞摸狗的事情？趙夫人，你別是打量我們沒見過什麼好東西，就拿謊話來誆騙我們吧！」

  「我騙你做什麼？」

  趙夫人急於證明趙鵬西的清白，當即帶著二人去瞧了自家兒子的衣櫥。

  之後，又領著他們去馬廄里轉了一圈。

  見二人仍舊不信，她索性開了私庫，讓二人把趙家的家底看了個一乾二淨。

  「這下你總該相信了吧？」趙夫人洋洋自得，「我告訴你，有我在，誰都別想污衊我兒！」

  話畢，就聽「砰」的一聲，上氣不接下氣的戶部侍郎就這麼硬生生地摔在了自家地上。

  得知霍驍霆鬧事的消息，他一下朝就瘋了似的趕了回來，卻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你這個敗家娘們！」戶部侍郎忍不住揚起巴掌。

  可他早已頭暈目眩，竟是連爬也爬不起來。

  「趙大人，」霍驍霆笑眯眯地捻著鬍鬚，「你不是已經將家中所有糧食都交給朝廷了麼？」

  「我、我……」

  戶部侍郎怔怔地看著眼前的霍驍霆。

  這還是從前那個有勇無謀的霍大將軍麼？

  分明、分明就是一隻奸詐狡猾的老狐狸啊！

  不行！

  他絕不能讓霍驍霆將此事泄露出去！

  戶部侍郎握了握拳，眼裡滿是殺意。

  「趙大人，你莫不是想滅口吧？」

  霍驍霆冷笑一聲，隨手拿起一根木棍，稍一用力，那比拳頭還粗的木棍就生生斷成了兩半。

  「我霍家軍還在外頭等著呢！」他又補了一句。

  戶部侍郎眼裡剛剛燃起的光又迅速滅了下去。

  和霍驍霆對戰，他根本毫無勝算。

  戶部侍郎當即安靜如雞。

  「趙大人，咱們還是去聖上面前說個明白吧。實在不行，你不是還能撞柱子嘛！」

  霍驍霆不由分說地拉起了戶部侍郎，拽著他的衣領就往外拖。

  戶部侍郎趕緊抱住了霍驍霆的胳膊，「將軍，我的鎮國大將軍啊！都是自己人，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呢？」

  「誰跟你是自己人了？」霍驍霆一把將戶部侍郎甩得老遠。

  呸！

  晦氣！

  江念辭卻把戶部侍郎扶了起來。

  「趙大人，聽聞你在城郊有幾個莊子……」

  她衝著戶部侍郎眨了眨眼。

  戶部侍郎眼裡閃過一陣恍惚。

  霍家軍里何時多了這麼個細皮嫩肉的小郎君了？

  不過，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趕忙翻出了兩張地契，諂媚地遞了出去。

  江念辭又問，「那這莊子上產的糧食？」

  「都歸你們！都歸你們了！」

  霍驍霆冷哼一聲，這才收下了地契。

  「等等！我兒子他……」趙夫人急急地追了出來。

  江念辭擺了擺手，「趙夫人放心，在雪災結束前，公子定會安然無恙。」

  至於雪災之後，聖上若要秋後算帳，她可幫不上什麼忙！

  「可是……」趙夫人還想再多問兩句，江念辭卻已經拂袖而去了。

  趙府門口。

  依舊有好事的百姓駐足觀望。

  見二人走了出來，不免湊上前去，七嘴八舌地問個不停。

  「霍將軍，你方才說的到底是真是假啊？」

  「侍郎家的公子真的去領救災糧了？」

  「這不是殺頭的死罪麼？」

  霍驍霆一言不發。

  江念辭則擺出一副諱莫如深的模樣。

  他們才不會替戶部侍郎解釋。

  一切都是對方咎由自取罷了！

  不過，戶部侍郎的例子倒是給了江念辭新的啟發。

  「你的意思是……讓我們利用大臣們的把柄，逼他們交出糧食和地？」

  長樂長公主緊緊皺著眉頭。

  這法子倒是可行。

  但她遠離朝堂已久，哪裡找得到這麼多官員的把柄呢？

  「公主莫急！」霍驍霆道，「咱們不是還有陸習儒那個老匹夫麼？他在朝多年，還有什麼秘密能瞞過他呢？」

  當天下午，霍驍霆就帶著長樂長公主找上了陸習儒。

  聽聞二人來意，陸習儒的眉心狠狠一跳。

  他很想拒絕。

  可想到那些流離失所的災民，最終，他還是咬著牙從書房的暗格中取出了一本冊子。

  看著冊子上記載的秘聞，便是淡定如長公主，也險些被驚掉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