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她動心了

  沈明長還在想剛剛那事，滿腦子不知為何，都是南無意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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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叫他，他才倏忽反應過來，趕忙應道：

  「是，母后。」

  程鈺立刻欣欣然站起來，想等沈明長過來接自己，再走出座位。

  但沈明長心不在焉走過來，只是站在離程鈺八丈遠的地方，便向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那意思，是讓她自己走過來。

  在眾目睽睽下，程鈺不得不尷尬笑著起身，由自己的侍女扶著，從坐席中出來，走向沈明長。

  程鈺隨家裡一同去北疆後，已有十餘年未見沈明長，早已不知他是什麼樣子。

  但她一回京城，便聽說當今太子沈明長是個相貌俊美，儀表堂堂，氣宇不凡的少年。

  今日一見，程鈺才發覺，這沈明長確實是罕見的英俊。

  沈明長今日穿一身淺金色窄袖蟒袍，袖口密織了祥雲圖騰，腰間掛一青玉祥龍腰佩。

  程鈺邊走向他，邊抬眼偷偷看他俊朗的面容，不自覺面頰有些微熱，少女的春心竟有些萌動。

  今日皇后看起來對自己十分滿意，還特意撮合自己和太子。

  那麼未來入選東宮，可以說是指日可待，甚至那太子妃之位，也不那麼遙遠。

  想到這裡，程鈺心跳得更快了一些。

  她微微低垂眉眼，不敢直視沈明長，但臉上卻掩飾不住嬌羞又欣喜的笑意。

  而沈明長卻環抱手臂，佇立在遠處等程鈺，眼神看向一旁，心不在焉，似乎若有所思。

  程鈺並沒注意這些，她剛想把手臂抬起，去挽住沈明長的臂彎。

  沈明長卻忽然放下了環抱在胸前的手臂，轉身像花園走去。

  程鈺有些尷尬，足足在原地愣了有半晌。

  反應過來後，她馬上換上剛剛那一幅得體的微笑，繼續由侍女扶著，跟在沈明長身後半步走。

  沈明長並非有意冷落程鈺，他只是未注意到程鈺這一系列動作。

  確認程鈺跟上來，他便向花園走了。

  「太子殿下。」

  程鈺輕聲喚沈明長，

  「前些日我下馬時，不慎摔下，扭到了腳腕，所以步子有些慢，能否請太子殿下也走慢些？」

  沈明長聽她這麼一說，馬上停下來，側身等程鈺：

  「好。」

  他才想起來，這女子是剛剛在宴席上說，喜愛騎射兵法的程家小姐。

  沈明長不由得多打量了眼前的女子幾眼，但看上去卻沒什麼特別的，他有些失望又移開目光。

  程鈺剛剛趕上沈明長，卻佯裝腳下一滑沒站穩，驚呼一聲：

  「哎呀——」

  瞅準時機，程鈺立刻伸出一隻白嫩的胳膊，順勢柔柔摟在了沈明長脖子上。

  情急之間，沈明長怕她跌倒，也順勢拽了一把程鈺。

  程鈺正好借著這慣性，順勢一下撲倒在了沈明長懷裡，兩人看上去像是緊緊抱在一起的模樣。

  兩人才剛剛離席沒多遠，這一切倒是被眾人都看到了，便馬上有多嘴的姑娘打趣道：

  「誒喲，看來這是月老的紅線，絆倒了程家小姐呢。」

  程鈺聽到這話臉上微微泛紅，嬌羞抬頭，水盈盈的眼睛偷看了一眼沈明長，便又馬上轉開了。

  程鈺和沈明長各自站穩，但程鈺手卻沒有抽回來，而是順勢挽住了沈明長的胳膊。

  隨後二人繞著御花園聊了些家常，便也無再多話。

  時辰不早，眼見賓客散去，程鈺看沈明長似有心事，也只能先行告退，懨懨回府去了。

  可她剛一回府，便被門口小丫鬟攔住了路：

  「小姐，青樅夫人找您去屋裡問話。」

  程鈺的母親，青樅夫人是鎮北侯的二房侍妾。

  平日時時刻刻盯著程鈺，盼著她早日嫁個好人家，這樣她在這程家，也算多了些話語權。

  程鈺雖不想去，但丫鬟來叫她，她也值得去一趟母親那裡。

  剛進房，便看到青樅夫人繞著屋裡的桌子，焦急地來回踱步。

  程鈺上前道：

  「母親，時候不早了，你怎麼還沒睡？不必等我的。」

  看程鈺回來，她綻起一臉期盼的笑容，連忙迎上前來問道：

  「鈺兒，你可回來了。娘問你，今日你可見著太子殿下了？」

  「嗯，見著了。」

  「怎麼樣？」

  程鈺想起沈明長那英氣俊朗的面龐，修長挺拔的身姿，便不自覺紅了臉，輕聲道：

  「挺好。」

  「誒呀，太子殿下當然好。」青樅夫人急得握住程鈺的手，

  「我是說，他看你怎麼樣？他和你說話了嗎？」

  「啊，說了，我和他一同在御花園中轉了轉，說了幾句話，但沒什麼重要的。」

  青樅夫人聽完，有些失望道：

  「你這丫頭，總不能給我爭點氣，老是拖我後腿！」青樅夫人越說越氣惱，乾脆一屁股坐到凳子上，開始數落起程鈺：

  「早些時候，人家正室夫人生了兒子，我生了你這個不爭氣的丫頭。人家兒子能文能武，你只知道跟在人家屁股後面跑，還命格沖，把我後面該生的兒子全都剋死了！」

  程鈺看她又提這些，十分無奈。

  青樅夫人說的，不過是程鈺小的時候，她還懷過一次孕。

  不過怪青樅夫人自己沒上心，在和鎮北侯一次房事中，不小心滑了胎。

  從那以後，她便再沒懷過，並且往後再提起這事，她也都怪程鈺的命格太沖，剋死了自己的兒子。

  程鈺早就習慣了自己母親這樣，她只是揉了揉太陽穴，無奈道：

  「母親，雖然沒和太子殿下講幾句話，但皇后娘娘十分喜愛我，看起來倒是想撮合我和太子殿下。」

  「啊？皇后娘娘？」青樅夫人聽到這話，馬上不再吵鬧了，喜笑顏開湊上前來，

  「皇后娘娘撮合你倆？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早和我說！害得我還為你焦心。」

  「母親，」程鈺不願再跟她解釋，不耐煩道，

  「我從桂花宴回來，著實有些乏了，先去更衣了，您也早些睡下吧。」

  說完，便趁青樅夫人沒來得及開口，便馬上帶著侍女若水逃出了房。

  青樅夫人看程鈺逃也似的跑了，也不著急。

  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語道：

  「這丫頭倒是交了好運，就是別心急給弄砸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