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解開
2024-10-04 00:19:30
作者: 亦方人
良久後,景霄薄唇微啟,語氣忽然變得鄭重起來,「梔梔,你應該怪我的。」
怪他從一開始就沒有坦白身份,怪他從一開始就帶著目的,更怪他想到了事情的一切可能,卻唯獨忽略了她。
聽到這話,唐暮梔怔了一瞬,雙眸里滿是疑惑,「我怪你什麼?」
景霄不語,只是看向她的眼神變得懊惱又自責。
彼此對視了幾秒後,唐暮梔率先落敗,嗓音輕緩的道:「你是不是誤會我的話了?我真不是那個意思。」
景霄依舊沒說話,只是將手掌重新移到了她的臉頰上,大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的肌膚。
如今他的這個眼神,這個動作,無一不讓唐暮梔心跳加速,甚至她連呼吸都跟著凝滯了。
過了片刻,景霄終於開口,只是聲音變得更加沙啞了些,「梔梔,對不起。」
話落,他便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將她的反應收入眼底。
簡短的五個字,猶如一枚炸彈,毫無預兆的炸在了唐暮梔的腦海里,震得她大腦嗡嗡作響。
明明景霄沒說幾句話,這些話也都連不起來,所以她甚至都理解不了。
緩了幾秒,她眨了眨眼睛,細眉微蹙,試探性的詢問道:「你……是不是太累了?要不先去洗澡,早點休息吧。」
景霄的喉嚨滾了滾,修長的指尖輕撫著她柔軟的唇,「梔梔,你不要把所有事情都藏在心裡,說出來給我聽,好嗎?」
他的語氣像是請求,那溫熱的氣息,灑在唐暮梔的臉龐,讓她心煩意亂,只得微微側頭避開。
有些話,她不是有意藏在心底不說的,而是她深知,那些都是來自於她內心深處的自卑與膽怯。
所以,那些不是說出來就會消散的,需要她自己去克服,需要她自己去找到鑰匙,解開那把困住她籠子的鎖。
見她不答,景霄的目光落在她泛紅的眼眶上,眸色微黯,滿是心疼,「梔梔……」
「景霄。」他剛開口,唐暮梔便直接打斷了,有些心虛的道,「我不知道要說什麼,也不知道該從哪裡說。」
看到她這副模樣,景霄也不再逼她,只是低嘆了一聲,「沒關係,你要是想說什麼,隨時都可以跟我說。」
唐暮梔沒有回答,她的沉默,就像是一支冷箭般。
雖然沒有射中景霄的心,卻擦過了那裡,雖不致命,卻不由得隱隱作痛。
兩人靜默了好一會兒,才聽見唐暮梔小心翼翼地道:「你不用擔心,我也就是這幾天心煩意亂,容易胡思亂想而已,過幾天也就沒事了。」
景霄微頓,隨即點了點頭。
唐暮梔低垂下腦袋,眼神飄忽,不敢去看他,吞吞吐吐道:「至於……出去度蜜月的事情,我們還是……之後再說啊。」
「嗯。」景霄輕聲應道,聲音里透著一股無奈,卻又不像是妥協。
唐暮梔小心翼翼的抬眸看他,咽了咽口水,「那……那我……」
她一邊說著,一邊準備起身離開。
可景霄卻緊緊摟著她的腰,將她困在懷裡,就像是在擁抱著一件稀世珍寶似的,生怕一鬆手她就會消失。
他手臂的力道很大,唐暮梔感覺自己的腰都有些疼了,於是不由得掙扎了一下,「你抱的太緊了。」
聞言,景霄的雙臂這才鬆了松,卻依舊牢牢圈著她,低頭在她耳邊輕聲呢喃道:「讓我再抱抱,抱抱就好。」
他的聲音很輕也很嘶啞,足夠讓唐暮梔渾身一顫,心裡更是湧出了一抹難以言喻的感覺。
她抿了抿唇,沒再掙扎,也沒推開,任由他這樣抱著。
鼻腔里湧入了他身上的菸酒味,不過他今晚本就沒怎么喝酒,所以味道很淡。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房間內陷入一陣詭異的寂靜,靜得讓人窒息。
沒過多久,唐暮梔便感覺,他們的體溫像是升高了一些,因為她有些熱了。
而且因為挨得太近,她能很明顯的感覺到,景霄身體的某處,已經發生了變化。
她有些慌亂的推了推他,結果卻被抱得更緊,無奈,她只得低聲道:「你再這樣抱著,要出事了。」
景霄沒有說話,反倒是將她的身體往前攬了攬,使壞般的讓兩人更加貼近了些。
唐暮梔心中一驚,見掙脫不掉,只好放棄。
為了避開他炙熱的眼神,她只能低垂著腦袋,將臉埋進了他的胸膛里。
對於她此刻的反應,景霄眸色一深,聲音沙啞道:「真要出事了。」
唐暮梔悶悶的哼了一聲,抬頭與他四目相對,瞬間緊張了起來,聲音顫抖的道:「你……你……」
不等她將話說完,景霄便已經吻住了她的唇,一手扣住她的腦袋,一手掐著她的腰,將她壓向自己。
他的吻帶著濃烈的占有和掠奪,像是在宣洩心中所有的情緒,又像是真的想要將她吞噬掉。
她被動承受著他熱烈的吻,只感覺心跳得愈發厲害,呼吸也愈發急促。
唐暮梔的腦袋嗡嗡作響,很快便在他的強勢中,潰不成軍。
就在她快要窒息的時候,景霄卻突然結束了這個吻,眸色幽暗,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唐暮梔迷糊了好半天才逐漸緩過來,這時她才注意到,自己的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撫上了景霄的胸膛。
食指和中指,更是穿過了襯衣兩個紐扣中間的縫隙,觸碰到了他的肌膚。
一瞬間,她的臉紅到了脖頸處,像是染上了胭脂,美麗又嬌艷。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聲音低如蚊吶,侷促的想要抽回手,但卻被景霄牢牢摁住,動彈不得。
「景霄!」她羞惱的喊了一聲。
「嗯?」他嗓音低啞,眉梢微挑,帶著一絲蠱惑的氣息。
「我……我……」唐暮梔結巴著,想了一大堆的藉口,卻怎麼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
「解開。」
片刻後,景霄淡淡地吐出兩個字來,像是命令,又像是輕哄。
他的目光很灼熱,仿佛是要將唐暮梔焚燒殆盡。
她愣住了,屬實心慌意亂,「什……什麼?」
「襯衣的扣子,幫我解開。」景霄又重複了一遍,一臉的認真模樣。
唐暮梔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伸出了另一隻手,幫他解了兩顆襯衣的紐扣,緊接著,他那健碩的胸膛便露了出來。
他的肌肉線條分明,看起來充滿了男性力量,讓人忍不住想要上手摸一摸。
唐暮梔的視線有些被定住了,就在她回神,準備收回手的時候,手腕卻被景霄緊緊攥住。
她一怔,有些不知所措地望著他,臉頰緋紅一片,連耳朵也變得通紅。
看到她的表情,景霄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低頭在她嘴角吻了一下,低語道:「還沒解完呢。」
唐暮梔驚得眼睛都瞪大了,見他正含笑望著自己,眼底帶著揶揄,連忙撇開視線,用那幾不可聞的聲音道:「你別鬧了。」
「我沒鬧呀。」他乾脆利索地否認,卻笑得有些危險。
「你……你……」唐暮梔想罵他,但一句話都罵不出來,最後只能氣鼓鼓的嘟囔道,「你就會欺負我。」
她害羞時的模樣,總是帶著無形撩撥的意味,看得景霄心情痒痒的,曖昧道:「我是想欺負你,還是狠狠欺負的那種。」
他這話說得克制又隱忍,卻又帶著一股極致的魅惑和性感。
只是,如此直白的話,讓唐暮梔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她咬著唇,有些惱的瞪向他。
短短几秒,她便從害羞,變成了被人踩著尾巴的貓。
這炸毛的小模樣,看起來很是誘人,景霄喉嚨不由自主的滾動了一下。
他將她的手,緊緊的按在自己身上,薄唇微啟,一字一頓道:「你這小野貓,當真是讓我難受啊。」
「難受你就放開我呀,你這樣抱著,不是更難受嗎?」唐暮梔氣鼓鼓的埋怨著,然後不安地扭了扭身子想要起來。
「你要是這樣動的話,我確實更難受。」景霄說這番話的時候,眼神里透著一股警告。
他胸膛的溫度有些燙手,沒有衣服的遮擋,唐暮梔甚至能感覺到他的心跳聲,砰砰砰,像是要跳出來了一樣。
而且,此刻他身上的變化愈發強烈,讓她是真的不敢再亂動了。
見她變乖了,景霄的另一隻手,也開始不規矩了起來,慢慢沿著她衣服的下擺,撫上了她光滑細膩的肌膚。
唐暮梔被他撩撥得身體發軟,想要阻止,卻發現手被他的大掌緊緊壓住,儼然一副任他胡作非為的樣子。
「你……我不方便……」她的聲音有些顫抖,眼神帶著一抹哀求。
「我知道,放心,我不會的。」景霄低啞著嗓音保證,隨即又耐著性子繼續哄道,「梔梔,幫我把扣子全解開好不好?」
她沒有答話,只是睜著一雙水霧蒙蒙的眸子,不安的看著他。
「乖,聽話。」景霄親了親她的眼睛,溫柔得簡直可以滴出水來。
他的聲音很具有蠱惑的效果,唐暮梔本來就被他撩撥的亂了心,又被他這樣一哄,理智徹底丟失,下意識的繼續幫他解起了紐扣。
景霄的目光落在她白皙修長的手指上,她手指每解開一顆扣子,便會划過他的肌膚。
這種觸碰,不管是無意還是有意的,都讓他覺得口乾舌燥,渾身燥熱不已。
這一刻,他當真是覺得,自己有些自找罪受。
可偏生,他就是那般控制不住的盯著她看,眼睛眨都不眨,眼神迷離又貪戀。
唐暮梔幫他把襯衣的扣子全部解開後,心裡暗自舒了口氣,仰頭望著他,輕輕問道:「好了,可以放開我了嗎?」
畢竟此時此刻對她而言,也是很痛苦的,這種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感覺,是真的要了老命了。
景霄低頭看了一眼,挑眉道:「確定好了?不是沒解完嗎?」
「解完了呀。」唐暮梔清澈的眼瞳中,透著幾分茫然。
不過很快,她便從景霄那不懷好意的眼神里,讀懂了他那話的意思。
羞惱的哼了一聲,抬手在他身上捶了兩下,「你無恥。」
她的力度並不重,對景霄來說,無疑跟給他撓癢差不多,「你就當我是無恥吧,所以,幫幫我吧。」
對於他的這個請求,唐暮梔自然是不肯的,一個勁的搖頭。
畢竟,一步妥協,步步都要妥協,千年的老狐狸壞得很,還不知道他下一步會有什麼要求呢。
「老婆。」景霄忽然開口喚了她一聲,聲音略顯嘶啞,抓著她纖細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深邃迷人的眸子裡,帶著幾分懇求,「幫幫我,嗯?」
一聲老婆,讓唐暮梔的心瞬間軟了,加上他那布滿期待與渴望的眼神,當真是讓她快瘋了。
在心裡掙扎了許久,她才開口道:「你別這樣。」
「老婆。」他又喚了一聲,甚至還伸手扣住了她的後腦勺,拿鼻尖蹭著她的鼻尖。
唐暮梔被他弄得心猿意馬,顯然是快招架不住了。
畢竟現在,景霄的襯衣已經完全敞開,將那精壯結實的腹肌,全都露在了空氣之中。
在他一呼一吸之間,胸膛高高低低的起伏著,看起來既性感又魅惑,配合上此刻這樣的姿態和眼神,當真是讓人無法拒絕。
由於這幾天她不方便,景霄這匹狼,如今顯然已經成了餓狼。
他今晚還喝了一點酒,雖然不到醉的地步,卻也莫名會讓他得寸進尺。
所以,她是真的有些害怕的。
可若不幫他,一會兒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呢。
唐暮梔在心裡衡量了幾秒後,還是妥協了,小手順著他的腹肌向下移去。
她此刻閉著眼睛,睫毛微微顫動著,這番又嬌又羞的模樣,令景霄本就躁動的情緒,忽然就變得洶湧起來,大有一發不可收拾之跡。
於是在她解開扣子,準備收回手時,他果斷的伸手按住,阻止她移開。
「你……」唐暮梔猛的睜開眼睛,驚愕地望著他,眼裡寫滿了不可置信。
此刻,景霄的呼吸有些急促,額前居然還滲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珠,黑亮的碎發濕漉漉的貼在額頭上。
不難看出,他是真的難受極了。
果然,這個男人是懂得如何以退為進,得寸進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