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你哪來的錄音

2024-10-04 00:18:04 作者: 亦方人

  「當然啦!」唐暮梔毫不猶豫的回答,歪著腦袋看著他,笑的甜美卻狡黠。

  景霄勾唇一笑,卻又聽到她將話鋒猛然一轉,「景先生,你剛剛有沒有聞到,一股酸酸的味道啊?」

  聽出她開始打趣自己了,景霄佯裝不悅的反問道:「那你要不要想想,為什麼會有酸酸的味道呢?」

  「因為某人吃醋了呀。」她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甚至還無視他的威脅,壓抑不住的笑出了聲來。

  直到他的眸子裡,布滿了威脅之色,唐暮梔這才收斂笑意,極其無辜的看著他,一雙靈動的眸子眨啊眨,活脫脫一隻狡猾又調皮的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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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霄微怔了一下,然後有些尷尬的別開目光,否認道:「我沒有,這種事情有什麼值得吃醋的。」

  「是嗎?」她一邊質疑著,一邊伸手扳正他的臉,笑嘻嘻的與他對視,「說實話,你吃醋的時候……」

  話音未落,景霄就直接吻上了她的唇,堵住了她要說的話,還順勢將她的兩條胳膊給緊緊鉗制住。

  唐暮梔掙扎了兩下,見沒什麼效果,很快便也就放棄了。

  過於急切的吻,屬實讓她有些難以招架。

  直到她的呼吸變得不順暢,大腦開始暈暈乎乎時,這個綿長的熱吻才結束。

  景霄用拇指擦去唇瓣上殘留的水漬,聲音低低的,有些慵懶性感道:「我不是早就告訴過你,我的醋罈子,總是會在莫名其妙的時候翻嗎。」

  唐暮梔嬌嗔的瞪著他,一副氣鼓鼓的模樣,紅唇微張,「這樣可不好。」

  她這話裡帶著幾分嬌羞,聽得景霄忍不住低笑了起來,手掌扣住她的腰肢,將她抱得更緊了些。

  幾秒後,薄唇慢慢移到她的耳垂邊,喃喃出聲,「不好又能怎麼辦呢?」

  他低醇磁性的嗓音,仿佛一把小刷子,一點點刮過唐暮梔的肌膚。

  那灼燙的呼吸,更是噴灑在她耳畔,酥麻不已,讓她忍不住顫了顫身子,支支吾吾了好半天,才道:「不好……那就不好吧。」

  對於她給出的答案,景霄似乎很滿意,大掌滑進她的外套里,緩緩游移到她的背脊上。

  「既然如此,那以後可要辛苦你了。」

  「啊?」唐暮梔疑惑的看著他,屬實沒搞清楚他這話的意思。

  可是景霄沒開口解釋什麼,反倒是俯首,在她的頸間輕咬了一口。

  忽然的疼痛,讓唐暮梔倒吸了一口涼氣,小腰微微扭了扭,唇齒間更是忍不住湧出了一聲嚶嚀。

  她這樣的反應簡直像是催化劑一般,讓景霄身體裡湧起了一團火焰,瞬間燒遍全身。

  察覺到他的變化後,唐暮梔頓時慌亂了起來,小手在他的胸膛上推了推,提醒道:「時間不早了,我們該過去吃晚飯了。」

  聞言,景霄的喉嚨滾動了一下,眼眸微眯,再次將薄唇覆蓋在了她的唇上。

  輾轉廝磨了良久才肯罷休,卻依舊意猶未盡,啞聲道:「收拾一下就過去吧。」

  唐暮梔應了一聲,然後急忙從他的懷裡移開,頭也不回的鑽進了衣帽間。

  望著那抹身影遠去,景霄的眸底漸漸溢滿了溫柔與寵溺。

  就在他看得失神時,兜里的手機忽然震動響起。

  他拿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是景赫後,眉宇間的柔和頓時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冷漠淡然。

  猶豫了幾秒後,他划過接聽鍵,將手機置於耳旁,率先開口,聲音寡淡不已,「有些話我不想說第二遍。」

  景赫並沒有立刻出聲,沉默了一瞬後,他的聲音才慢慢傳來,「我昨晚說過有東西給你,明天下午三點,景家見。」

  一聽這話,景霄眉頭蹙了蹙,語氣冰冷的拒絕,「我不會去的。」

  「當年車禍案的證據,你難道不想要嗎?」景赫急聲質問著,語氣中卻帶著一絲絲的篤定,篤定他不會拒絕。

  在聽到這話後,景霄握著手機的力度加重了些。

  但片刻後,他又意識到,自己不能被那件事情牽著鼻子走。

  當年車禍案的證據,他找了這麼多年都沒線索,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被景赫發現了呢?

  況且他和景赫向來不合,如今他說要幫自己對付柳恩慈和錢麟,那可是他的親生父母啊,這樣的事情,他是絕不會信的。

  想到這兒,景霄不由得扯了扯嘴角,深吸了口氣,語氣淡漠的吐出兩個字,「不想。」

  面對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景赫倒也沒失去耐性,反倒是笑了一聲,「別這麼著急拒絕,我手裡的東西,你會感興趣的。」

  聽到他這信誓旦旦的話,景霄的眸子驟然陰暗了下來,渾身籠罩著一層寒霜,像只即將暴怒的獅子,就連周圍的空氣也變得冷冽肅殺起來。

  就在他準備直接掛掉電話的時候,他卻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一道滋滋啦啦的聲音。

  他聽了幾秒鐘,根據聲音判斷,那似乎是柳恩慈跟錢麟在說話,但不是現在的,像是偷錄下來的錄音。

  至於他們的對話內容,景霄聽的不是很清楚,但可以確定,他們在談話時,說起了當年的車禍案。

  沒等他仔細聽,電話那端的聲音便終止了。

  幾秒後,景赫的聲音幽幽的傳來,「怎麼樣?是不是感興趣了?」

  景霄攥緊手機,面色陰沉駭人。

  半晌,他才冷硬的出聲,「你哪來的錄音?」

  「明天你來,我就告訴你。」景赫故作神秘的笑了笑,頓了頓又說,「我敢保證,這些東西,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景霄沒說話,逕自掛掉了電話。

  通話就此結束,景赫盯著被掛掉的手機,漆黑的眼睛裡。閃爍著令人琢磨不透的幽芒。

  其實,自從他知道了柳恩慈跟錢麟的事情後,便放了監聽設備,實時監視著柳恩慈的一舉一動。

  所以,每次她跟錢麟見面,兩人所有的談話內容,他幾乎都是知道的。

  也正是因為知道的太多,他心裡才越發的惱火。

  而對於景赫的所作所為,景霄是毫不知情的。

  他將手機丟到一旁的沙發上,胸膛因為憤怒而劇烈起伏著。

  過了好一會兒,他伸手拿出煙盒,準備抽支煙。

  可就在這時,唐暮梔卻換好衣服,從衣帽間裡出來了。

  於是,他便將煙收了起來,就連臉上的神色都斂了斂。

  其實唐暮梔剛剛聽到他講電話了,但從他說的那幾句話里,並不能得到太多信息。

  不過,她沒打算追問那通電話,而是衝著他甜甜一笑,問道:「你不換衣服嗎?」

  景霄就那樣坐在沙發上看著她,目光落在她粉嫩的小臉上,眸色深邃且複雜。

  他像是在糾結,糾結要不要主動跟她說剛剛的事情,又像是在疑惑,疑惑她為什麼不開口問自己。

  唐暮梔被他盯著看了一會兒,咽了咽口水,邁步朝他走了過去。

  在他面前站定後,卻也沒說話,只是垂眸凝視著他。

  這種等待他先開口,主動告知的滋味,實在是有些煎熬。

  所以最終,還是她敗下陣來,率先找了個台階給彼此,「你要是不換衣服的話,那我們就過去吧。」

  景霄抿了抿削薄的唇,在她轉身時,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將她重新拉至自己的面前,決定坦白。

  「剛剛是景赫給我打的電話。」

  唐暮梔怔了怔,疑惑地看著他,見他漆黑的雙眸異常認真,於是便沒接話,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他之前就找過我,說想跟我合作,對付柳恩慈跟錢麟。」提起這個,景霄的臉頰上染上了一層寒霜。

  聽到這話,唐暮梔的瞳孔驟然緊縮,顯然是對此滿懷質疑的,語氣急切的問道:「他是瘋了嗎?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呀?他是要你答應他什麼條件嗎?」

  面對她一連串的追問,景霄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他讓我明天下午去見他,說是……有當年車禍案的證據給我。」

  唐暮梔聽完他的話後,一時有些無法消化,但還是覺得不妥,反握住他的手,一臉嚴肅的提醒道:「你別去,如果他真的有證據,大可以交給警察,幹嘛非要跟你見面呢?要是他起了什麼壞心思對付你怎麼辦?」

  雖然她不想把景赫想成一個百分之百的壞人,但所有反常的事情,都是有問題,需要格外小心的。

  見他不說話,唐暮梔又氣又憂愁,憤憤道:「他們那些人是不是都覺得,只要拿那場車禍案出來說,你就一定會乖乖就範啊?他們可真無恥,拿著你心裡在乎的事情來威脅你。」

  當她這話說出時,景霄的眼睛亮了幾分,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愉悅感,因為這樣的話,他曾經也說過。

  原來在不知不覺中,他的梔梔已經成為了最了解他的人。

  「你是在擔心我?」他眼含期待的問道。

  「是,擔心你。」唐暮梔毫不避諱的承認,與其說是擔心,此刻她更多的是心疼。

  景霄輕笑了一聲,伸手環住她的腰,將她緊緊抱住,臉頰埋進她的懷裡,語氣低沉暗啞的說道:「梔梔,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你要去?」唐暮梔聽出他話里的意思後,顯然是不放心的,垂眸看向他,眼底滿是擔憂,「你別去。」

  景霄抬起頭來與她對視,眼神變得溫柔了些,語氣帶著淡淡的哄勸,「梔梔,有些事情,我終究是要去弄清楚的。」

  不管景赫設了什麼局,有什麼陰謀詭計,他都必須去一趟。

  那段沒有聽完的錄音,他更是無論如何都是要弄清楚的。

  唐暮梔看著他堅持的樣子,咬了咬唇瓣,沒有再阻攔,提醒道:「那你一定要小心。」

  「我知道。」他點頭答應著,幾秒後,卻又一臉嚴肅的叮囑了起來,「這件事情,暫時不要跟任何人說。」

  畢竟現在的景赫,是他們家的禁忌。

  唐暮梔明白他的顧慮,於是便點頭答應了。

  其實他們都很清楚,這些年的事情,都是柳恩慈夥同錢麟做的,景赫並不知情。

  只是眼下他的身份尷尬,有些事情還是避嫌的好。

  「該去吃晚飯了。」景霄忽然岔開話題,也不準備換衣服了,直接牽起她的手就往門口走。

  唐暮梔看著兩人交疊在一起的雙手,滿臉憂愁,忍不住嘆了口氣。

  景霄停住腳步,側頭看著她,笑了笑,安慰道:「別多想,我可比他多活了十年,他對付不了我的。」

  他故作輕鬆的調侃著,想要緩和一下氣氛。

  可唐暮梔聽到這話,心情卻並沒有好轉。

  不過為了不讓他擔心,她還是勉強在臉上扯出了一抹笑意。

  他們剛走到院子裡,周承肆便風風火火的過來了,神色匆匆,像是有什麼急事。

  「哥,嫂子。」他喊了一聲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看向唐暮梔。

  唐暮梔也不傻,看到他這個樣子,便猜到他有話想要跟景霄單獨說,於是識趣的笑了笑,「你們聊,我先過去了。」

  「我很快過來。」景霄下意識回了一句。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庭院盡頭,他這才收回視線。

  周承肆看了他一眼,表情變得更為凝重,試探性的問道:「這次的邀請函,會寄給余家嗎?」

  景霄眉梢微蹙,微微頷首,「當然會,余家在海城,如今也算是有頭有臉的,這次的事情……」

  「那余柚夕要是來了怎麼辦?」沒等他將話說完,周承肆便焦急的打斷,眉頭都快蹙到一起去了,「眼下家裡的事情已經夠多了,我可沒精力處理這個麻煩。」

  景霄睨了他一眼,眼裡閃過一絲冷意。

  起初他還以為,這傢伙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想說,卻不曾想是這種小事,於是便有些不耐煩的道:「這是你的事情,你自己要怎麼處理,你自己決定,繼續說謊也好,攤牌也罷,選擇權在你。」

  話落,他便轉身準備走。

  「這次能不能,不讓余家來?」周承肆拉住了他的手臂,頹喪的耷拉著腦袋,眼裡布滿了哀求。

  景霄抿了抿唇,看著他的目光充斥著複雜,「邀請函的事情,是姑姑在處理,你要是不想余家的人來,自己去跟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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