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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我的身子,不結實……」

2024-10-04 00:00:34 作者: 蜜汁小排

  濃雲復起,月色又一次隱入雲層里,光線暗淡下來。

  

  李鸞嵩只看了一眼,便明白眼前的黑衣人絕非普通身手,他們腳下輕盈敏捷、目露凶光,彼此間用眼神交流卻配合默契,五六個人的站位陣型都非常有章法。

  「你們是誰派來的?」李鸞嵩問。

  對面的人顯然對眼前的情況有點吃驚,也不回答他的問題,反問道:「你是誰?」

  哦,不是來找他的,李鸞嵩瞭然,「他欠了我的錢。」

  那證人急道:「我沒欠你錢,是那宋氏……」

  「都一樣。」李鸞嵩打斷他,「她是我閨中好友,欠她的就是欠我的。」

  證人錯愕:「小娘子這麼義氣的嗎,可是你的好友已經扔下你跑了。」

  「她不仁我不能不義齊。」李鸞嵩押著他往後退了兩步,低聲在他耳邊道:「他們是來殺你滅口的,不想死的就閉嘴。」

  果然,對面黑衣人緊跟了兩步道:「女俠,我們要的是他,若是他欠你錢,你把他交給我們,我們替你將他了結了。」

  李鸞嵩道:「那不行,我要的是錢又不是命。你們等我拿到錢,你們再找他要命吧。」

  那證人此時聽了他們的對話,已然相信了他,再不敢說話了,腳步和動作顯然配合了許多。

  「我勸你最好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黑衣人逼近了腳步。

  「這個人是我的,想從我手裡劫人,那要看你們的本事了。」李鸞嵩說著擺開架勢,身後已然退無可退,他琢磨著不行就硬拼一下試試。

  黑衣人相互對視了一眼,一擁而上,李鸞嵩護著證人抵擋,才幾個回合便已覺實力懸殊太大,就在他無力支撐的時候,五月從天而降落到他身前,以一敵多,三五招立見高下,黑衣人重傷二人,其他人也被打翻在地。

  這時院門口急停一輛馬車,沈確探出頭向他們招手:「殿下,快走。」

  二人拉著證人越過橫七豎八倒了一地的黑衣人跳上馬車。

  月光幽暗,李鸞嵩上了車沈確才發現他受傷了。

  「殿下,你受傷了。」沈確的聲音有些顫抖。

  「小傷,無礙。」他咬了咬牙,露出一絲微笑,「這些年出生入死,這點傷不算什麼。」

  一旁趴在地上的證人,抬頭看看沈確,又看看李鸞嵩,一臉驚悚:他們在說什麼?誰是殿下,這女子怎麼還出生入死?那個人高馬大的男人怎麼看上去那麼害怕……

  李鸞嵩看了他一眼,用腳踢了踢他的臉:「轉過去,再看挖你眼珠子。」

  那人哭喪著臉,此刻已然凌亂崩潰,帶著哭腔道:「您是貴人,我就是個賺小錢的,您說要救我不能說話不算數啊。」

  「你只要老老實實的,我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我保你性命。」

  「殿下。」五月將頭探進車裡,「有人追來了。」

  李鸞嵩稍稍掀起帘子看了一眼,是方才那群黑衣人。只是,仔細聽來,好似腳步有些凌亂,難道還有別人?

  只是稍有疑惑,李鸞嵩來不及多想道:「五月,帶著他和大娘子先走,我來引開他們。」

  「不,我不走。」沈確急道,「您受傷了,我不能走。」

  車子顛簸,她的瞳仁中倒映著閃爍躍動的燭火,異常堅定。

  那一瞬,李鸞嵩人生中頭一次有了一種「在這世上有人同他同生共死」的感覺。

  「五月,你駕著馬車帶他先走,務必保證他的安全,他是重要的證人。」

  說完,看了沈確一眼,「本王護媆媆周全。」

  他拉著沈確的手跳下馬車直接躲進道路一旁的黢黑的窄巷裡。

  說是窄巷,其實是兩棟宅院的間隙處,僅有兩尺來寬的地方,兩個人藏在裡面顯得很侷促。

  「殿……」

  「噓。」

  沈確剛想說話就被李鸞嵩打斷,示意他噤聲,緊接著便聽到了緊隨而來的腳步聲。

  二人趴著牆邊看過去,一波赫衣人過去了,是方才將他們堵在院子的那些人。

  這撥人剛過去,在他們後頭又跟了一撥黑衣人,大約也有六七人的樣子,雖然跑得齊整卻很明顯不是練家子。

  然,更加匪夷所思的是,這撥人後頭隔了些距離還有一波赫衣人,大約三四個人,雖然穿著黑衣卻歪歪斜斜,而且腳步凌亂跑得氣喘吁吁、慌裡慌張,一個個面如菜色……

  二人驚呆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就是傳說中的——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獵人還在後?

  「這……都是追你的人嗎?」沈確問。

  「第一撥是,後面的不知道。」李鸞嵩又問沈確,「也不是追你的嗎?」

  沈確搖搖頭,「難不成是追那撥黑衣人的?」

  李鸞嵩說不像,「那撥黑衣人有功夫,這後頭兩撥人肯定打不過,難不成大半夜地跑去送死?」

  然,二人還沒來得及反應,聲音又一次由遠及近過來了馬車在前跑,後頭的人拼命追,只不過這一次馬車上沒有人,連車夫都不見了。

  李鸞嵩放下心來:「看來五月已經帶著證人成功脫身了。」

  沈確:……所以,他們在追那匹馬?!

  於是,那一夜,京城裡出現了這樣一幅詭異的畫面:

  一匹馬拉著一輛空車在京城的巷子裡兜圈子,馬車後相隔不遠處,三撥黑衣人緊隨其後,誰都不願放棄,追得那叫一個鍥而不捨啊……

  欸,這是不就是馬拉松的來歷。(原諒我的惡趣味)

  烏雲遮月,黑暗的窄巷裡,兩個人靠得很近,彼此能感受到對方的清淺的呼吸、聽到對方的心跳聲,沈確身形高大兩隻手撐在對面的牆上,好似將李鸞嵩圈在懷裡。

  有點……難為情。

  沈確想找個話題,卻一張口吸進濃重的血腥味。

  「殿下,您這傷還撐得住嗎?」沈確很擔心李鸞嵩。

  李鸞嵩道:「沒事,曾經我胸口扎了一刀都沒事。」

  沈確說不一樣,「如今這是我的身子,不結實。」

  李鸞嵩笑說:「那也沒……」

  話還沒說完,他就一頭扎進沈確懷裡,暈過去了。

  「殿下,殿下。」

  沈確無奈,左右看了看確定了自己的位置,斜對面就是平安堂,那也是她的產業,於是,抱起李鸞嵩就沖了進去。

  「姜大夫,快來救人。」

  坐堂的姜大夫一看人嚇了一跳:「這不是我們東……」

  沈確道:「對,就是你們東家,他受傷了,在下腹部,趕緊拿止血草藥先止血然後……」

  她看了一眼那大夫,雖說醫家不忌,可是沈確自己也懂醫便不想假手於人,頓了一下才道:「然後剩下的事情我來。」

  這位姜大夫年過花甲是沈確的父親沈福的老友,在這平安堂坐鎮三十多年了,也是從小看著沈確長大的。

  老頭兒很固執,堅決不肯。

  「這是我們東家,怎麼能讓你一個外人插手。」老頭兒立著眼將沈確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嫌棄道:「況且你還是個男子。」

  沈確:……你不也是個男子嗎?

  沈確懶得跟他計較這些,急道:「是你們東家說的讓我給她治傷。」

  「哼,不信。」老頭兒開始攆他,「去去去,大夫要救人,一邊兒待著去。」

  「姜大夫。」沈確急了,大吼一聲,「你們東家說了,如果你不聽話,等她醒了就罰你三個月不能喝酒。」

  姜大夫是個老酒鬼,不能喝酒簡直要了老命。

  果然,老頭兒愣都沒打,脫口道:「能說出這等秘辛的定是自己人,那老夫就不管啦。」

  轉身便不見了人影。

  沈確:……我在阿叔眼裡比不上酒。

  關上門窗,又將帘子拉了個嚴嚴實實,燭火燃得更旺些,照得滿室通亮。

  沈確剪開李鸞嵩的衣裳,小腹處那血淋淋的傷口粘連了衣衫,她不得不用力扯斷,疼得他整個身軀隨著力道一震,額角滲出大顆大顆的汗珠,一張臉慘白無血色。

  那傷口經過顛簸已然有些磨損,翻卷的血肉一汩汩的血水不斷冒出,沈確忍著心疼仔細幫他清理傷口,每一次觸碰,李鸞嵩都會疼得一震痙攣,緊張得沈確竟有些手抖。

  大約半個多時辰,她才將那傷口徹底清理乾淨,趕緊撒上藥粉然後仔細縫合。

  從前的沈確對刀劍傷十分熟悉,想當年因為連年戰亂,自家的生意每況愈下,結果藉助一次戰後疫情靠著賣草藥才起死回生。

  父親沈福總說是運氣好,對於靠著戰爭和疫病發財的事耿耿於懷,每夜難以入眠。沈確便提議父親不如給軍隊運送草藥物資,或許還可以幫助他們治療傷患。

  就此,父女二人帶著千金草藥和名下各醫館的大夫、夥計開始了支援。也就是那個時候,沈確幾乎整日泡在軍營里,幫助軍醫治療傷患,自己的醫術也大有進益。

  眼下的傷口不在話下,只是這受傷的人讓她忍不住難過。所幸,傷口雖長卻並不深,快速縫合、再一次上藥、包紮一氣呵成。

  再抬頭時已經快到申時了,她的臉上已然大汗淋漓,在燭燈下閃著光。

  「媆媆。」

  他聲音很輕,有些沙啞。

  「殿下醒了。」沈確忙道,「先別動,傷口剛處理好,您先歇歇。」

  李鸞嵩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問:「你的?」

  沈確看了一眼守在外間的姜大夫,笑著點點頭。

  「那我的傷……」

  「我親自處理的,您放心。」

  李鸞嵩很不喜歡別人隨意觸碰他,這一點沈確早就有所發現。

  「你看我,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受傷了。」李鸞嵩捏了捏手指,有些羞澀,「我會好好養傷,宮裡頭有好用的舒解疤痕的藥膏,你讓五月帶給我,不會留下疤痕的。」

  沈確說好,「您放心,傷口是我縫的,針腳很密,不會丑的。」

  她一邊說一邊給他的額頭上替換帕子,他發了高熱,整張臉燒得通紅,眼睛裡都是紅的。

  房間裡安靜下來,能聽到外頭的風聲和巡夜的更夫敲梆子的聲音。

  看著沈確一臉焦急,李鸞嵩安慰道:「沒事的,我曾經命懸一線的時候都沒有發過熱,想必很快就好,馬上就能下地跑兩圈。」

  沈確失笑,點點頭道是,「這粥是剛熬好的,那殿下自己喝點吧。」

  李鸞嵩想都沒想,皺了一下眉:「那個……我說的是馬上,現在……好像還有些困難……」

  那一晚,沈確餵著他喝下了整整一晚粥,一直給他換著帕子,直到他退燒。

  李鸞嵩告訴她,那些黑衣人的特徵很明顯是死侍,京城裡負責皇宮安全和死侍的是老五,這意思不言而喻。

  沈確點頭說:「殿下的弟弟們啊,可真是不閒著呢。」

  李鸞嵩笑著搖搖頭,臉上儘是苦澀。

  這時有人「咚」地一聲撞門進來,時公公重重地摔在地上,還沒看清楚人,便喊:「我的殿下啊,您傷哪兒啦,老天啊,這可要了老奴的老命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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