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嬤嬤被氣走了

  第二日一早，元德帝走後，那拉氏坐在鏡子前由著宮人上妝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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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喜公公上前稟告道：「娘娘，嬪妃們來請安了。」

  「告訴她們，就說本宮今個身子不好，免了都回去吧。」

  「是！」

  看著那拉皇后的樣子，貼身宮女念玉讓眾人退下後，道：「娘娘可是為了昨日皇上說的話犯愁？」

  那拉皇后點點頭，「你說皇上嘴裡的阿貓阿狗指的是什麼？」

  念玉衝著一個方向指了指，「您說是不是指的新來的那位？」

  「我也是這麼想的呢，可是這也沒見過面，不應該啊！」那拉皇后有些皺眉。

  念玉：「娘娘，這見沒見過面不要緊，要緊的是，咱們皇上最討厭的是什麼啊？」

  那拉皇后一下子明白了，原來是這樣！

  那拉皇后瞬間輕鬆了不少，輕笑了一下，道：「二皇子今個可乖乖的上書房了？」

  「回娘娘的話，乖得很，早上還吃了三個小包子呢！」

  「好，一會下學了，本宮去看看。」

  另一邊，沈若塵還在苦呵呵地跟著嬤嬤練著規矩。

  這嬤嬤應該是被佳嬪娘娘打點過了，不那麼嚴厲了，可還是：

  「沈小姐，您走路這姿勢還是不好啊！」

  「沈小姐，您這布菜學了多少遍了，怎麼還不會呢！」

  「沈小姐，您認真點啊！」

  幾天下來，那嬤嬤直接翻白眼。「沈小姐，是不是老奴教得不好啊，您怎麼……」

  「不不不！是我的問題！」沈若塵忙滿臉賠笑，「我打小就懶，學得慢。」

  「那也在家的時候，就不想想這以後要是嫁人了……」

  「我打小的夢想的就是出家當姑子，所以沒上心。」沈若塵十分坦誠的說道。

  「啊？」嬤嬤差點背過氣去，這自己是領個什麼差事啊！

  見嬤嬤不高興，沈若塵忙討好道：「昨個聽說嬤嬤沒吃好，是不是嫌棄那鵪鶉太硬了，要不今個我下廚，給嬤嬤做碗好克化的晚膳吃？」

  嬤嬤面無表情，「不敢勞動沈小姐。」

  「沒事沒事，我願意！」沈若塵忙道：「這廚藝也是該學的規矩吧？嬤嬤就當是先學這個了。」

  說著沈若塵就帶著小核桃跑去了儲秀宮裡的小廚房。

  不到半個時辰，就端著一鍋香噴噴的麵條出來了，當著嬤嬤的面親自給嬤嬤盛了一碗，還笑著道：「嬤嬤一看，我這回沒出聲。」

  自然也給自己和小核桃盛了一碗，笑嘻嘻的一個勁地催著嬤嬤嘗嘗。

  這王嬤嬤歲數大了，還真就喜歡吃這樣燉得軟軟乎乎的東西，架不住沈若塵一個勁熱情的邀請著，王嬤嬤便嘗了一口，這一口還真的讓王嬤嬤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這入口就化，還帶著一股子肉香氣，咬著不硬又有另外一番滋味，讓人慾罷不能。

  王嬤嬤這麼多天第一次沖沈若塵點了點頭，這把沈若塵美的，忙招呼小核桃也吃了起來，可剛一大口進去，就被王嬤嬤一個眼神橫了過來，只好暗暗地變成小口，一點一點珉著吃。

  看著小核桃大口吃著得到樣子，沈若塵彆扭極了。小核桃見此，不知道是出於同情還是也怕王嬤嬤，也小口吃了起來。

  王嬤嬤把這主僕倆的樣子都看在眼裡，無奈地道：「這吃飯要有吃飯的樣子，這是自古傳下來的規矩，不是老奴我事多。」

  沈若塵忙道：「我知道的嬤嬤，我這慢慢地改。」

  王嬤嬤暗自搖搖頭，真不知道這丫頭怎麼長大的。殊不知在沈府，則庶女本來就不得寵，除了過年也不上桌，都是自己吃自己點的，李姨娘也不是高貴的出身，再加上沈若塵自己也不上進，所以這不就……誰知道能進宮啊！

  對於王嬤嬤的教導，沈若塵主打的就一個——脾氣好，可是該吃吃、該喝喝。

  還好這王嬤嬤也被「賄賂」了，也就這樣吧。

  真別說，這麵條做得還真不錯。王嬤嬤緩了緩語氣，開口問道：「這是用什麼肉做的啊？老奴怎麼感覺沒吃過呢？」

  沈若塵嘿嘿一笑，「肥腸！」

  「什麼？」王嬤嬤沒聽清。

  「肥腸！」沈若塵又說了一遍，還道：「要不得用這麼長時間，不過您放心，我們倆洗得可乾淨了，您就吃吧。」

  「嘔！」

  王嬤嬤沒忍住，對著地面大口吐了起來。嚇得沈若塵忙上前幫著拍後背，「嬤嬤，您怎麼了？」

  「嘔！」

  「嬤嬤，快來人啊！」

  過了好久，王嬤嬤好不容易不吐了，用清水漱了漱口，才緩過氣來，滿臉驚訝地看著沈若塵問道：「沈小姐，你是用豬大腸做的面？裝糞的豬大腸？」

  沈若塵點點頭，小聲道：「我真的洗乾淨了。」

  「這是洗沒洗乾淨的事麼？」王嬤嬤怒氣衝天，指著沈若塵道：「你一個千金大小姐，你吃這種骯髒的東西幹什麼？你還給我吃，你是不是……看我嚴厲了，想報復我？」

  「沒有，真沒有！」沈若塵忙擺手，「我怎麼能是這心思呢。再說了，我也吃了啊，我真覺得這東西是好吃，您剛開始不也說……」

  「行行行！我不說了！」王嬤嬤直接站起來，吩咐外面伺候的宮女，「你們去和佳嬪娘娘說一聲，就說老奴我實在交不了貴府這小姐了，還請佳嬪娘娘另請高明吧！」

  說著收拾東西就要走，沈若塵哪裡敢讓她走啊，一個勁的道歉，可王嬤嬤根本不聽。

  佳嬪娘娘匆匆趕來的時候，王嬤嬤已經走了，只剩下沈若塵撅著嘴，滿臉委屈地坐在飯桌前。

  麵條倒是沒吃，看來心裡還知道上火！

  佳嬪生氣地問沈若塵，「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好端端的把嬤嬤氣走了呢？」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給嬤嬤做了碗麵條，嬤嬤嫌髒，然後就……就生氣了，走了。」沈若塵嘟囔道。

  「髒？」佳嬪看了一眼，也沒什麼啊！挺好的啊！

  還想細問，一想自己這妹妹也不靠譜，便隨手指了一名宮女，「你說，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