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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公冶寒:我想吃魚

2024-10-08 14:46:05 作者: 萬年歡

  屋裡燒著炭,溫陵又喝了熱茶,遂脫去了外層的大袖衫。

  她今日穿的是一套交領廣袖裙,脫去了大袖衫,還有至少三層的裡衣。溫陵這個現代人沒覺得有什麼,卻惹得越清辭看了一眼。

  他便讓蘇良熄了腳邊的炭火,只留了桌上的小炭爐烹茶。

  「韓俊死了,判了斬刑。」溫陵忽然道。

  越清辭抬眼看她,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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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陵將明月窯廠的事情簡單複述了一下,然後道:「韓皇后當年進宮本來就是韓俊逼的,現在韓俊死了,韓家也失去了最大的倚仗,如果現在皇后暴斃宮中,韓家人也不敢說什麼。」

  越清辭神色一凝:「娘娘還是想殺了皇后?」

  溫陵輕笑一聲,道:「你想多了,我不是想殺了她,我是想把她送給越清榆,你上次不是想讓她死遁出宮嗎?我可以成全你。」

  她語氣輕鬆,又說得坦然,讓人不疑有他。

  「那不知娘娘的條件是什麼?」

  溫陵向後靠在椅背上,轉動著手上的戒指,緩緩道:「太子如今欠我三件事,邊關救你是一件,皇后的解藥是一件,成全越清榆和皇后又是一件,眼下太子需要償還第一件。」

  越清辭凝眸問道:「娘娘想讓我做什麼?」

  溫陵傾身向前,纖纖玉指越過桌案,勾起越清辭的下巴,語帶魅惑道:「聽說太子一直不曾納妃?可有興趣做本宮的面首?」

  越清辭緩緩瞪大了眼睛,太過震驚以致於忘記了回答。

  *

  御書房裡,暴君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德喜!」

  德喜渾身顫抖:「奴才在。」

  「人呢?」

  「陛下,奴才......沒、沒找到貴妃娘娘。」

  暴君騰地站起來:「找不到?找不到是什麼意思?!皇宮就這麼大,她又沒有出宮的牌子,還能插翅膀飛了不成?!」

  德喜瑟瑟發抖,答不上話。他已經調動了所有他能調動的人,但就是找不到溫貴妃。

  搞不好是變成蝴蝶飛走了。

  「廢物!」暴君暴躁地罵道。

  德喜伏地。

  外面忽傳來兵甲之聲,一名御林軍進入殿內,單膝跪地道:「陛下,卑職奉旨來增援,敢問哪裡有騷亂?」

  *

  「怎麼?太子殿下不願?」

  溫陵指尖帶著淡淡的溫熱,能感覺到他下頜微微的脈動。

  越清辭眼中訝異之色退去,微微一笑,溫聲道:「既然是報恩,便沒有什麼不願的,只要陛下沒意見。」

  溫陵低頭失聲笑了出來,手卻沒有放下,反而乾脆站起身來,加重了力道,「看來你也不是那麼心甘情願,不過沒關係,瓜就是強扭的才有意思,既然你願意,那從現在起,你便是本宮的人了。」

  越清辭重申道:「那陛下那邊......」

  「陛下自然是沒意見的,要不然,我怎麼會來找你呢?」

  在邊關時,越清辭便知道溫陵行事出格,可沒想到會出格到這個地步。

  況且,一個皇帝,怎麼可能允許自己的貴妃養面首?

  溫陵見他又不答話,便問道:「怎麼?難道你剛才說要報恩也是騙我的?」

  她一雙明亮的眼睛氤氳了水汽,嘴巴微微撅著,語氣隱隱帶了些委屈。

  明知她是裝的,越清辭心裡還是咯噔一跳。

  溫陵捕捉到他一瞬的失神,嫣然一笑,俯下身湊到他面前,幾乎是貼著他的鼻尖,吐氣如蘭道:「既然太子殿下同意了,那是不是應該儘儘面首的職責,想辦法取悅本宮?」

  剛才的委屈仿佛只是幻覺,像一個孩子意識到自己被人愛著,便開始肆無忌憚。

  「陛下和娘娘感情甚篤,為何還要如此?」越清辭問道。

  「自然是因為本宮喜歡太子殿下。」

  *

  毓秀殿門口,守在門口的兩名宮人見皇帝來,張口便欲唱聲,卻被皇帝示意噤聲。

  公冶寒輕輕推門而入,開門的聲音驚動了裡面的人。

  「陛下。」越清辭道。

  尚依偎在他懷裡的溫陵這才抽身出來,轉頭驚訝道:「呀,陛下怎麼來了?」

  溫香軟玉忽然離懷,越清辭的胸前又恢復了清冷。

  公冶寒沒有應聲,他周身似乎緊繃著,如泰山壓頂的壓迫感,一觸即發。

  一旁蘇良眼含驚恐地看看溫陵,又看看正緩步而來的公冶寒,似乎他走的每一步都重逾千鈞。

  蘇良霎時出了一身冷汗,被皇帝當場「捉姦」,縱然主子有萬般計謀,也難以全身而退,況且質子死在別國的先例不在少數。

  公冶寒走到兩人身前,面覆寒霜,目光如刀,划過越清辭的臉。

  眼神可以殺人的話,越清辭現在已經被千刀萬剮了。

  越清辭躬身行禮,久不聞其聲。

  過了一會兒,才聽溫陵開口,似是提醒:「陛下。」

  然後才聽到公冶寒冷然的聲音,「免禮。」

  「謝陛下。」

  越清辭剛一起身,螺青色的身影便擋在他面前,隔斷了公冶寒的視線。

  「陛下是來找我的?」溫陵問道。

  她臉上帶笑,神情坦然自若。

  可她越是坦然,公冶寒越覺得胸中窒悶,喉間苦澀。

  他雙手負在身後,十指關節掐到泛白。

  竟然是越清辭!

  他千防萬防地防著華容修,沒想到卻讓一個病秧子鑽了空子!

  有一種叫嫉妒的東西在他腦中橫衝直撞,直撞得他要失去理智。

  他只想一把拉開溫陵,然後把她擋在身後的人一劍割喉,連屍體都燒得乾乾淨淨。

  讓溫陵從此以後只能抱著他一個人,如此才能紓解。

  他心中殺意沸騰,嘴角卻緩緩彎起,道:「有事找你商量。」

  「那走吧。」

  溫陵拽著他的衣袖。

  拽、拽不動......

  「陛下?」

  公冶寒的視線仍定在越清辭身上,溫陵使勁兒拽了拽,他才反握住溫陵的手腕,拉著她一起離開。

  越清辭微微垂目,視線里只見兩人交疊的衣袖漸漸遠去。

  旁邊椅子上,她褪下的大袖衫忘了帶走。

  蘇良過去將衣服捲起來,「奴才給溫貴妃送過去。」

  「不用,你現在過去是火上澆油,等下次她來的時候再給她吧。」

  蘇良便又止住腳步。

  越清辭道:「蘇良,你覺不覺得溫貴妃和皇帝有些奇怪?」

  「奴才也覺得有些奇怪,剛才看皇帝行狀明明就是盛怒至極,卻又隱忍不發。」

  「剛才皇帝看到我和溫貴妃抱在一起,正常反應該是大發雷霆才對,而他卻像是在極力克制,而且溫貴妃似乎也過於坦然無畏了。」

  越清辭仍舊望著他們離開的方向,喃喃道:「蘇良,你說......她剛才說喜歡我,是真的嗎?」

  蘇良心中大震,急忙道:「殿下!」

  「別緊張,」越清辭露出一絲笑容,道,「開玩笑而已。」

  *

  溫陵被公冶寒一路拽著往御書房的方向去,腳步有些踉蹌地勉力跟著。

  「寒導!」

  她實在跟不上了,宮人隨從都被他倆遠遠甩在身後。

  公冶寒終於停住,調動所有的理智才讓聲音保持平靜,「你看上他了?」

  「嗯嗯嗯,」溫陵不知死活地瘋狂點頭,「我眼光不錯吧?」

  公冶寒又緩緩笑起來,道:「一個病秧子小白臉,有什麼好的?我看他那樣子都活不過三年,你想給他守寡嗎?」

  「那怎麼可能?!」溫陵道,「我不會多養幾條魚嗎?」

  公冶寒太陽穴猛跳。

  「你還看上哪條魚了?告訴我,我幫你抓過來。」

  然後燉成魚湯!

  「真的?」溫陵大喜,果然老鄉之間還是有情誼在的!

  公冶寒笑彎了眼睛,道:「當然,真的。」

  「寒導你太仗義了!」溫陵用力一拍他的肩膀,隨即又道,「不過......『抓』這個字用得不太好。」

  她說著繼續往前走,「養魚這件事主要講究個你情我願,背地裡劈腿容易鬧出人命,就像公冶風一樣,乃是下下乘......」

  公冶寒盯著她的背影,眼中寒光乍現,剛才的笑意也絲毫不見,心裡開始盤算魚的一百種吃法。

  見公冶寒沒跟上來,溫陵又回過頭來喚他,只見他仍舊笑得眉眼彎彎地看著自己。

  「寒導,你剛才找我什麼事兒?」

  公冶寒緩步走到她身旁,手指在背後搓捻著,臉上卻微笑道:「不急,不是什麼大事兒,你先告訴我,除了越清辭,你還看上哪條魚了?華容修嗎?」

  溫陵:老鄉今天怎麼這麼熱衷於拉皮條?

  她想了想,道:「額......他在我的待選名單里,不過得徐徐圖之。」

  聞言,公冶寒臉上的笑意深了一分。

  果然!

  「除了他還有嗎?」他又問道。

  溫陵心中暗覺奇怪,老鄉今天是不是過於熱情了?

  「暫時沒有了。」

  公冶寒眉眼含笑地伸手將她耳邊的一縷碎發撥到耳後,溫柔似水道:「好,要是有的話,記得一定第一時間告訴我,我好幫你。」

  溫陵感恩戴德:「嗯嗯嗯。」

  有了皇帝的幫忙,何愁魚塘主當不成。

  不但可以當魚塘主,還可以當海王!

  劇情肯定因為她的到來發生了變化。

  果然是她之前想多了,公冶寒哪兒有被她迷得七葷八素,大家明明就是好基友嘛!

  小命保住了!

  「對了,你找我到底什麼事?」

  「沒什麼,就是越國送來的三千萬兩賠償款在路上被山匪搶了。」

  「What?!」

  溫陵剛才的喜悅心情被這個消息沖刷得一點不剩。

  錢沒了還不叫大事?!

  這是天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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