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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男人的承諾只是承諾

2024-10-08 14:45:19 作者: 萬年歡

  「是我!」

  湧進來的冷風將濃煙吹散,箭雨也停住了。

  是公冶寒的聲音!

  是公冶寒的臉!

  

  只是他看上去似乎很疲憊,臉上、身上都灰濛濛的。

  溫陵剛才被濃煙嗆到濕潤的眼睛恰好流下淚來。

  公冶寒本來準備了一肚子話要罵她、譴責她、質問她。

  但現在看到她滿臉煙塵,渾身濕透,又凍得瑟瑟發抖的狼狽樣,那些責備的話在喉嚨打了個轉,又咽了下去。

  「有沒有受傷?」現在,他也只關心這一件事了。

  溫陵搖頭:「沒有。」

  聲音裡帶著幾分沙啞,可硬是不讓第二滴眼淚掉下來。

  沒有受傷,他才敢擁她入懷。

  她渾身冰涼,在他懷中小貓一樣微微發抖。

  溫陵被他抱著,忍著肋骨要斷掉的疼痛,從肺里擠出一點聲音:「對不起。」

  道歉的話先說了,他總不好意思再炸毛了吧。

  「你是真心跟我道歉,還是怕我生氣,敷衍我?」

  溫陵覺得身上的力道更重了些,怎麼道歉也不好使了?

  既然道歉不好使,那不如就換一招吧。

  「我......有點冷。」

  公冶寒果然放開了她,隨即解下身上的斗篷給她裹好,又將她打橫抱起。

  外面黑壓壓的隴右軍,整齊肅穆地注視著皇帝抱著一名「男子」從裡面出來。

  「你放我下來!丟死人了!」

  這是她第幾次被公冶寒這樣抱了?

  她上一世養的那些「魚」都沒這麼抱過她。

  「知道丟人就別有下次!」

  聲音比她身上快要結冰的衣服還要冷。

  溫陵自覺惹不起,乖乖閉了嘴。

  除了隴右軍,外面還有縣衙的府兵和之前華容修帶走的那一半禁軍。

  華容修得知客棧起火,才知道有人預謀,顧不上去和談,急忙帶人棄車步行趕回來。

  他到的時候,那些歹徒已經全數被隴右軍殲滅。

  緊趕慢趕,還是晚了一步。

  所幸,她沒有受傷。

  公冶寒旁若無人地抱著她穿過長街,尋了個尚可的客棧,讓禁軍將所有客人都清了出去。

  這一身濕衣服再不換下來,肯定要生病。

  找了個乾淨的房間,準備了熱水。

  溫陵要脫衣服的時候,公冶寒還在房間裡站著。

  她準備解腰帶的手就停住了,公冶寒的目光也跟著一起停住。

  溫陵眉毛一挑,「你不出去嗎?」

  公冶寒仿佛沒聽見,站在那兒不動,眼睛還盯著她的左手。

  溫陵怒了。

  社畜生涯多年,沒有人可以對她職場性騷擾!

  沒有人!

  她大步走過去,不由分說就把公冶寒推出門外。

  哐當!

  門頂著公冶寒的鼻子關上了。

  這聲音引來了周圍禁軍的注目禮。

  公冶寒清清嗓子,神色如常,進了自己的房間歇息。

  皇帝拋下朝政,遠赴千里來到邊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溫陵自己也沒想到。

  她本以為就算公冶寒知道了,最多是向溫川揭穿她的謊言,讓溫川把她提溜回去。

  這種時候,他離開上京實在過於危險。

  萬一平王半路設伏,再利用越清辭死在大乾的契機掣肘隴右軍,挾天子以令諸侯。

  讓她更沒想到的是,第二天本該啟程回京的他們,全部耽擱了。

  越清辭因為本來就折騰不起,這回直接床都下不了。

  溫陵是因為那一桶涼水,當天晚上就發起了高燒。

  公冶寒則因為日夜兼程趕路,累倒了,要補覺。

  細辛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居然第一次辦成了一件事,替她隱瞞了半個月之久。

  發現她離開後,公冶寒帶了一小隊禁軍連夜出發,一路換馬不換人。溫陵他們走了十五天的路,他硬生生縮短到兩天兩夜。

  這才趕得及到平涼調隴右軍來救她。

  這些都是溫川告訴她的。

  大概是公冶寒來了以後,溫川知道自己被騙了。

  溫陵迷迷糊糊燒了兩天,都是他在照顧。邊餵藥,邊細數溫陵的「罪過」。

  「你怎麼能連親哥哥都騙呢?我可是你哥,有事兒你可以跟我商量呀,我會不幫你嗎?」

  溫陵:「那下次我找你商量。」

  「我倒也不是這個意思,假傳聖旨這種事情嚴重了也是會死人的。」

  溫陵:「......那你能幫我什麼?」

  「我上次不是跟你說了嗎?要是陛下對你不好的話,你跟哥說,哥在越國有人,可以送你出去。」

  溫陵:「那你現在送我出去吧。」

  「可是陛下對你很好呀,不眠不休,千里奔襲來救你。」

  溫陵:「......」男人的承諾果然就只是個承諾。

  餵完了藥,溫川離開去送藥碗。

  古代的中藥實在太苦,溫陵臉都要變形了。

  前幾天買的蜜餞還在桌子上放著,她掀開被子,下床去拿。

  剛站起來,頭重腳輕,一個趔趄,帶倒了床邊的凳子。

  門忽地被推開,一個人走進來,將她扶起。

  是華容修。

  他扶著溫陵坐回床上,「娘娘想拿什麼?」

  溫陵倚著床,抬手指了指桌子上的蜜餞,問道:「我聽說平王還派人截住了你的去路,你有沒有受傷?」

  「沒有,只是想拖延我去議事廳而已。」

  他將蜜餞遞過去,溫陵拿起一顆塞進嘴裡。

  「娘娘手受傷了?」華容修盯著她拿蜜餞的手問道。

  他不說,溫陵都差點忘了。

  「小傷,咦?什麼時候搽的藥......」

  她怎麼不記得溫川給她搽過藥?難道是燒失憶了?

  「娘娘還需要我做什麼?」華容修問。

  「沒了,」她抱著蜜餞,直起上半身躺在床上,「你去忙你的吧。」

  她現在病著,沒精神逗他了,改天吧。

  病好以後,溫陵想起了那些被她扔在街上的土特產,本來是要給公冶寒帶回去做禮物用的。現在想想,和他送給自己的禮物相比,實在太敷衍了。

  要不還是送點別的吧。

  皇帝親自來邊關有另外一個好處,就是省了和談書寄回上京的快遞費。

  和談既成,越清辭也要作為質子和他們一起出發回上京。

  來的時候,只有一輛馬車,回去的時候變成了四輛。

  她和公冶寒一輛,越清辭和蘇良一輛,華容修一輛,韓俊一輛。

  溫陵使了個壞,給韓俊這個平王的狗腿子安排了一輛最差的馬車,直漏風。

  抓不到他的錯處,就只好使點小手段出出氣。

  她本來是要自己坐一輛馬車的,公冶寒說家裡窮,沒錢再多買一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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