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戰略合作夥伴
2024-10-08 14:43:12
作者: 萬年歡
一刻鐘後,溫陵盤腿抱著桂花糕狂炫,「所以,我們這是穿書了?除了咱倆其餘都是紙片人?」
公冶寒點點頭:「這本書叫《穿越之君臨天下》,說的是一個現代人穿越成了大乾的平王,幹掉了本土皇帝也就是我,」他捂著胸口道,「最後登基稱帝,廣納後宮,走向人生巔峰的故事。」
溫陵眯起了眼睛:「就憑『廣納後宮』這一點,女頻和男頻不共戴天!」
公冶寒一拍大腿,附和道:「沒錯!我是站在你這邊的,我知道你肯定不會甘心給一個不守男德的紙片人當NPC。」
認親之後,公冶寒就從一隻妖冶狐狸精變成了一隻搞笑狐狸精,溫陵多少有些不適應。
「那在原文裡,我是什麼結局?」溫陵問道。
「作者水字數太嚴重,我也是跳章看的,只記得你給他當了一路的NPC,為了幫他,一面和我虛情假意,一面跟他暗度陳倉,他登基後覺得你兩面三刀,於是將你卸磨殺驢,不過原文裡我和你都不是穿越的,而且他已經穿來好幾年了,而我卻是一個月前剛穿進來。」
溫陵嘆了口氣:「合著我橫豎都是個死唄?」
公冶寒想了想,道:「倒也不絕對,距我們的死期倒計時還有兩年,如果兩年內我們能翻盤的話,你肯定不會死,但現在情況確實不太樂觀,原主是個好色昏君,民怨載道,兵權有三分之二在平王手裡,另外三分之一在他未來皇后寧芷蘭的娘家手裡,就是靖國公府。」
溫陵看看手裡的桂花糕,上一世她月薪三千,這種手工桂花糕一盒好幾十,她都捨不得買。
想到自己只剩兩年好活,又趕緊狂炫兩顆。
公冶寒有眼力見地遞給她一杯茶,溫陵喝了一口,提議道:「要不你再選一次秀,把寧芷蘭選進宮裡策反她,這樣起碼可以控制三分之一的兵力。」
「這是選秀女,不是強搶民女,人家不主動把女兒送進來,我也不能硬搶啊,」公冶寒搖搖頭,否決道,「再說她是這本書的女主,是個紙片人,她的設定就是對平王死心塌地,不可能策反。」
溫陵靈光一閃:「老鄉,我聽你這麼一分析,覺得你贏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啊,要不你看在同鄉之誼的份上,放我出宮?我對天發誓,絕不會讓平王知道你是穿越來的。」
幹嘛非要站隊,非要選A或者選B,她就不能交白卷嗎?
豈知公冶寒卻道:「別做夢了,平王是個海王,他殺你的時候是寧芷蘭親自動的手,那時他剛登基,皇位不穩,寧芷蘭就要求用你的命來換靖國公府的支持,你穿過來得太晚了,寧芷蘭已經記恨上你這個白月光了。」
他說完低下頭,再抬起的時候換了副陰惻惻的表情,悠悠道:「你知道,當年呂后,是怎麼對待戚夫人的嗎?」
溫陵頓時小臉煞白,手裡的桂花糕掉落在地。
公冶寒安慰地拍了拍她肩膀,「綜上,你還是待在宮裡比較安全,為今之計,就是我倆聯手幹掉平王和寧芷蘭,到時候,我就給你一大筆錢讓你財務自由,再放你出宮。」
溫陵權衡利弊,認真思索一番,問:「多少錢?」
公冶寒:「......」
公冶寒:「你別掏空國庫就行,我的計劃是——」
溫陵:「空口無憑,你立字據。」
公冶寒:「......」
溫陵從案几上找了一張空白聖旨,公事公辦地鋪到公冶寒面前。
伺候甲方這麼多年,她吸取到的最大教訓就是任何條款都要白紙黑字寫在合同上!
溫陵:「日期寫兩年後的今天,國庫一年稅收是多少?」
公冶寒:「大約八千萬兩。」
溫陵:「那金額你就寫七千萬兩吧,我不是貪心的人,記得大寫。」
公冶寒提筆照寫。
寫完剛放下筆,溫陵就熟練地提醒道:「蓋公章。」
公冶寒又老老實實蓋了玉璽印。
溫陵沒忘記要再檢查一遍,然後十分滿意地將聖旨疊疊好。
公冶寒卻道:「現在宮裡還有很多平王的耳目,這聖旨要是被他發現,我倆都得完蛋,還是放我這裡比較穩妥。」
溫陵看他一眼,將聖旨慢慢遞到他面前,又「咻」地一下收回來,揣進衣服里,微笑道:「放心,我會保管好的,現在可以開始陳述你的企劃案了。」
公冶寒道:「按照原文發展,你進宮之後,憑藉顏值寵冠六宮,平王看中了這一點就慫恿你做蘇妲己,將我釘死在荒淫無道的恥辱柱上。」
溫陵:「那我做了嗎?」
公冶寒點點頭。
溫陵瞪大眼睛:「那你還選我進宮?」
男人為了那十分鐘連命都可以不要嗎?
「因為我原來的計劃是要利用你給他透露假情報,將計就計。」
「那現在呢?」
「計劃照舊,過幾天太后要辦壽宴,平王會趁著賀壽來和你幽會,他會讓你從我這兒偷一樣東西,但我不記得是偷什麼了,不管他讓你偷什麼,你都先答應下來,而且千萬不要讓他察覺你是穿越來的,否則他發現自己沒辦法利用你,我們的反間計就失敗了。」
溫陵看他這副胸有成竹,指點江山的樣子,一皺眉,「老鄉,你穿越之前是做什麼的?」
「電影導演。」
「哦~」,溫陵瞳孔放大,上前抓住公冶寒的手,「原來是寒導,失敬失敬。」
公冶寒有來有往:「敢問溫小姐在哪裡高就?」
「社畜一隻,不值一提,領導們都叫我小溫。」
*
平王府。
「今日宮裡傳出消息,說溫才人侍寢後被冊封溫昭儀,賜居宜蘭殿。」
「才人到昭儀,連跳三級,溫家女兒得寵,溫國公這回可如願以償了。」
平王公冶風坐在主座上,對幕僚們的話不甚在意。
他道:「溫國公府早就名存實亡了,溫盼山想做個忠心耿耿的保皇黨,奈何手中沒有一兵一卒,就只好把女兒送給公冶寒,真是可笑!不過溫陵得寵也未必是壞事,她本就屬意於我,現在被她父親棒打鴛鴦,只要我略加引導,她就會變成公冶寒身邊的一顆定時炸彈。」
幕僚們已經習慣了平王時不時冒出一些奇異詞彙,一開始,公冶風還會跟他們解釋含義,時間久了,公冶風也解釋煩了,謀士們慢慢地也就不再問了。
況且平王總能料事如神,且近幾年民望頗高。比起那位荒淫無道的昏君,飽讀聖賢書的幕僚們更願意將自己的滿腔抱負寄托在這位憂國愛民的平王身上。
*
靖國公府里,靖國公寧文忠正對著寧芷蘭苦口婆心地勸。
「給你選了這麼多親事你一個也不同意,你都十八了,你娘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都已經是你娘了,你說你到底要幹什麼?!」
寧芷蘭將桌上的畫卷收好,不以為意地說道:「進宮選秀有什麼好的,公冶寒荒淫無道,他這皇位能坐幾天還不一定呢,我可不要到時候給他陪葬。」
寧文忠忙捂住寧芷蘭的嘴,道:「你胡說什麼!這種話要是傳出去我們靖國公府還要不要活了?」
寧芷蘭卻毫無懼色:「爹,你怕什麼,如今朝中局勢誰都能看明白,那些保皇黨都是些尸位素餐的奸佞之輩,平王才是民心所向,眾望所歸。」
寧文忠覺得越來越不認識自己的女兒了,自從寧芷蘭結識了平王以後,就好像變了一個人。整日不研究女紅女德,反而開始看起《留侯論》《過秦論》來,說些什麼婚姻自由,戀愛自由的怪話。
聽聽,婚姻自由,就是想有自由挑籠子的權利唄。
寧文忠道:「你一個女兒家懂什麼?大局未定,明哲保身才是上策,爹還能害你嗎?你以後離那個平王遠點兒,就算他真有大富貴的命,等到了那一天你再巴結也不晚!」
寧文忠的忠告當然沒什麼用,他前腳走,寧芷蘭後腳就出門了。
湖心亭上,公冶風早已等在那裡。
寧芷蘭看著他光風霽月的身影,臉上不自覺浮上一絲笑意。
「平王殿下。」寧芷蘭福身行禮道。
公冶風忙虛扶一把:「我不是說過嗎,以後你我之間不用這些虛禮,你晚來了一會兒,我還以為......你是不想見我。」
公冶風說著說著竟低下了頭,一副受傷的樣子。
寧芷蘭急忙解釋:「不是的,剛才在府中忙著準備給太后的壽禮,所以來遲了。」
公冶風一張臉頓時晴朗起來,微笑道:「原來是這樣,我剛才還在想,太后華誕,宮宴熱鬧非凡,可惜參宴員額有定數,不能帶你一同前去。」
「今年禮部給我們家的請帖也有我的名字,屆時我會隨父親一同去,不過......到時候,我們可以在宮裡見面。」
寧芷蘭說著低下頭去,臉上面紗遮住了雙頰的羞紅。
公冶風臉上的疑惑一閃而過,他分明記得這次參宴的人里並沒有寧芷蘭,到底是誰臨時把她加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