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再找個娘
2024-10-09 23:30:32
作者: 西瓜紅紅
二豆子是年輕女子的親弟弟,他欠賭債的事老婦人和根生都知道,只是沒想到妻子會為了還賭債去做這門生意。
老婦人皺眉,臉上露出不滿地問:「你剛才不還說是吳狗子強迫你?」
年輕女子咬著牙,一臉憤恨道:「我沒說謊,最先就是吳狗子強迫了我!在那之後,我因為根生不在家,耐不住寂寞,就又跟了吳狗子幾次。」
說著女子有幾分不好意思地垂下了頭,「有一次恰好被去找我的二豆子瞧見,二豆子罵我不知廉恥,給根生戴綠帽。我怕二豆子出去亂說,就把私房都給了他。二豆子拿了錢,就提議既然我耐不住寂寞,不如靠這個賺錢,還能幫他還賭債。」
「我當然不答應,跟吳狗子好也是想著他家裡有老婆,不會把我們的事說出去,可外面的男人總會亂說。二豆子就租了個小院,留一間屋將窗戶都封死,一進去就烏漆嘛黑啥都瞧不見,讓我在那裡面接客。」
老婦人已經不想再聽了,這些年她因為信任兒媳,對她出門做什麼從來不過問,甚至二豆子欠的賭債,他家裡也幫著還了不少。
沒想到兒媳婦竟為了給弟弟還賭債,在外面做這門生意,還染上了花柳病。
這個兒媳她肯定不能留,心不在他們家,早晚要鬧出麻煩。
但此時顯然不適合在街上處理,還是要先回村才行。
老婦人付了二兩銀子的卦資,道:「多謝大師。」
南宮玥提醒道:「老太太,您是兒孫滿堂的面相,回去好好處理家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老婦人點點頭,就帶著兒子兒媳離開。
圍觀的百姓還想聽下去,但人家既然走了,總不能跟過去。
而此時的直播間內,也會議論聲一片。
【星際遊客003:扶弟魔啊,為了弟弟能做到這種地步,簡直開了眼了】
【廣寒大白兔:別接近賭鬼,會變得不幸】
【F星遊客藕片湯:小姐姐應該也只是被PUA了,怪可憐的】
【H星朵多多:她確實有點可憐,畢竟一開始是被吳狗子強迫,也不是她願意的】
【A星遊客678:小姐姐做的是不對,她弟弟更不是人,這是趴在他姐姐身上吸血啊】
【H星遊客035:這下好了,徹底吸不了血了】
【藍星wuli阿花:這可說不準,小姐姐被休後就要回娘家,她弟弟說不準還會用她做生意賺錢,直到她咽氣為止】
【歲星桃花朵朵開:希望小姐姐能醒悟過來,不要被徹底榨乾價值】
【M星遊客887:如果被洗腦嚴重的話還挺難的,她可能意識不到她這樣做有什麼問題】
等彈幕上討論的差不多,南宮玥才將直播間關閉。
每個人走的路都是自己選的,她能做得就只是及時止損,減少更多的人受到傷害。
白天的工作結束,在麵攤簡單吃了幾碗面,南宮玥就帶著柳枝去買些花草打算放在住處養。
她租住的宅院雖有不少,但再買些新的也不錯。
說來也巧,南宮玥逛花市的時候,恰好遇見了個原主的親戚。
準確的說,是原主的舅母沈夫人康氏。
康氏坐在馬車上,她身邊的丫鬟挑起帘子,正在從一盆盆花草中挑選。
康氏抬手指了指其中一盆蘭花,「就那個了。」
一抬眼,就注意到站在馬車前的南宮玥。
康氏很明顯的皺了皺眉,將鄙夷和嫌棄都寫在臉上。
但既然遇上了,總不好撕破臉,康氏很快就收起情緒,轉而變為擔憂地道:「阿玥,這幾日你去哪了?快跟我回府去吧,你外祖母總念著你呢。」
南宮玥能相信她的話就有鬼了,畢竟康氏先前待原主就表現出一副不待見的模樣,若真的在意,早就去尋她了,也不會拖到現在。
康氏大概也是怕被人說閒話,就故意這樣提一句,總不能見面連話都不說吧?
若南宮玥真的答應跟她回去,康氏才當真要苦惱呢。
「不用,我不姓沈,就不去沈家打擾了。」
南宮玥懶得跟康氏在這裡打太極,說過這句後就闊步離開,留下康氏唱獨角戲。
「你這孩子,咋就不聽話呢?你一個女娃娃在外面能去哪啊?可莫要學壞了才是!」
不論康氏說什麼,南宮玥都沒再回頭。
無所謂,沈家待女兒就只當做是棋子,更別提隔了一層的外孫女,就算南宮玥得了皇上的讚許,那也是從皇家和離的人,沈家為討好太子,避開她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上趕著把她往家裡帶?
南宮玥隨意買了幾盆花,付下定金,告訴夥計地址,就帶著柳枝離開。
柳枝一路上沉默著都沒說話,直到回到住處,柳枝才遲疑著開口問:「姐姐怎麼不回家?」
先前柳枝還以為南宮玥沒有家人,但現在看來顯然不是,且南宮玥的舅母穿著打扮不凡,應當是富貴人家出身。
因此,柳枝對南宮玥不回家的原因就更好奇了。
南宮玥不覺得有什麼好隱瞞的,由她告訴柳枝從好過將來柳枝從別處聽到,就把她的身份跟柳枝大致說了一下。
柳枝聽得有些茫然,對她來說皇族很遙遠,她甚至連太子是什麼都不知道,更不懂有怎樣的分量,就只知道是很厲害的人。
「我以後都會陪著姐姐。」
南宮玥看柳枝小臉上滿是認真,忍不住笑了,點頭道:「好啊,我也陪著小柳枝兒。」
夥計將花送回來,南宮玥就讓柳枝找地方擺上,以後給花草澆水的差事就交給她了,因此柳枝很認真地詢問夥計每種花要怎麼澆水,幾日澆一次,澆多少,日常又要如何養護。
夥計是個會來事的,提出他把這些寫下來,剛說完,柳枝臉上就露出尷尬的表情。
「我不識字。」
夥計反應快,連連擺手道:「沒事沒事,我認識的也不多。我給你講講吧,不難,瞧著你就聰明,你定能記下來。」
柳枝這才重燃鬥志。
夥計不嫌煩,耐心的給柳枝解釋,直到柳枝都記下來,他才離開。
夥計走後,南宮玥就問:「柳枝,你想認字嗎?」
柳枝一雙大眼睛盛滿期待地問:「可以嗎?」
南宮玥就拉了她蹲下,撿了塊石子在地上劃拉起來。
柳枝看著南宮玥寫完,一臉羨慕地問:「姐姐,這個是什麼字?」
「這是兩個字,你的名字。」
柳枝眼裡滿是欣喜,「原來我的名字是這樣寫的。」
南宮玥想到文書上所寫的姓氏,柳枝姓郭,就道:「我再給你寫個郭字,就是你的名字了。」
柳枝卻拉住南宮玥的手,認真道:「家裡只有我娘對我好,我以後想跟我娘姓江。」
南宮玥聞言點了下頭,她能理解,於是又在前面加了一個江字。
「好了,齊全了,這就是你的名字——江柳枝。」
柳枝笑得很開心,從此以後,她會更努力的長大,不讓娘和姐姐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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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飯,天色也徹底暗淡下來。
南宮玥看著時間差不多,就把直播間打開,讓觀眾慢慢先進來。
柳枝忽然喊道:「姐姐,有鬼來了!」
坐在桌前的南宮玥拖著下巴點點頭,待鬼影走近,才不慌不忙地問:「說吧,你的執念是什麼?」
女鬼確定南宮玥和柳枝都能看到她,激動地瞬間就忍不住淚流滿面,鬼身跪在地上,哭唧唧道:「嗚嗚嗚,總算找到能幫我做主的人了。」
似是怕南宮玥不高興,女鬼哭了幾聲後,就把眼淚擦掉,跟南宮玥說明她的情況。
女鬼名叫蕎香,今年十八歲,嫁人三年,膝下有一個兩歲的兒子。
蕎香是被丈夫毒打致死,打她的理由是她在丈夫不在家的時候懷了身孕。
蕎香臉含委屈地撇著嘴道:「我自問從未做過對不起我相公的事,我相公不在家裡的時候,我還要照顧年幼的兒子,哪裡會去做那等事?直到我死掉,我都沒弄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我又是如何懷了身孕。」
有白日柔娘的例子先前,南宮玥對此持懷疑態度,這種事豈會一無所覺?
似是看出南宮玥的懷疑,蕎香連忙解釋道:「姑娘,我是當真不知。若我與那柔娘一般是自甘墮落,就算被我相公打死我也認了。可我明明沒有啊,我實在是冤枉。」
南宮玥頗為意外地問:「你認識柔娘?」
蕎香點了點頭,「我相公跟她相公是一起出門走鏢的,我也是死後才知道柔娘做皮肉生意的事。我跟柔娘來往不多,只是認識,先前就覺得她不是個好相與的。不說她,姑娘,你能看出我腹中孩子的爹是誰嗎?我是當真想知道。」
南宮玥看向蕎香的腹部,確實有未成形的鬼胎在裡面。
南宮玥提醒道:「既然你對孩子爹的身份一無所覺,又確定有孕的時候你丈夫不在家,那這個人定是你經常所見的人。你不如想想,誰有機會在半夜接近你。」
若不是蕎香跟人偷歡,那便是有人趁著蕎香睡覺的時候做了些什麼。
被這麼一提醒,蕎香果然就想起一個人。
「我那小叔子來京城想找個差事做,暫時住在我家。我相公先前走鏢的時候,也是我小叔子跟我在家。可我跟他清清白白,我小叔子也是內斂懂分寸的性子,不該會做出這等事。」
南宮玥問:「你小叔子如今還在京城嗎?」
「在的,他在茶樓找了個端茶倒水的夥計,還在我家住著。」
「去瞧瞧。」
南宮玥跟柳枝交待讓她在家裡好好待著,隨後便取出一張瞬移符一張隱身符,帶上蕎香去她家裡。
蕎香家是在外城租住的一個不大的小院,除正房外,還有東西兩間廂房。
蕎香和她丈夫丁易住在正方,小叔子丁爾住在東廂房,西廂房則是放些雜物。
南宮玥和蕎香趕到的時候,正巧遇上丁易和丁爾在說話。
丁爾壓低聲音,擔憂地問:「大哥,你把嫂子打死,她娘家人真的不會來找麻煩嗎?」
丁易冷哼一聲,眼睛裡露出鄙夷和嫌棄,渾不在意道:「她跟人偷腥,還有了身孕。律法里寫著呢,通姦被發現是可以打死人的,就算他們鬧到官府我也占理,怕什麼?」
丁爾顯然有所顧忌,問道:「嫂子娘家人會不會以為是我跟嫂子有什麼?畢竟先前大哥不在家的時候,是我跟嫂子在這裡住。」
「你怕什麼?這件事跟你無關,你問心無愧,也不怕他們鬧。再說,就算他們來鬧,你也有自證的法子,左右也牽扯不到你身上。」
蕎香聽兩人的對話,聽出這件事跟小叔子無關,畢竟她現在是鬼,丈夫和小叔子都看不到她,也不會故意說給她聽。
蕎香好奇地問:「姑娘,若不是我小叔子,還能是誰?」
南宮玥看向丁爾的面相,用只有蕎香能聽到的方式道:「不是你小叔子,他命根子有損,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
蕎香頗為意外,怪不得他丈夫不在家的時候會放心她和小叔子獨處,原來小叔子不行。
她竟不知道,還以為是丈夫信任她。
南宮玥見她沉默,看出她真的不知道,便問:「你再想想,除了你小叔子,還有誰能在你不防備的接近你?」
蕎香想了想片刻後,道:「平日我連這方小院都不會出,也沒見過其他男人。不過先前我帶著兒子回娘家住過兩日,總不能是娘家那邊有問題。」
屋內傳來小娃娃的哭聲,蕎香的心被揪起,也顧不上多說,就快速飄了進去。
南宮玥也跟了過去。
丁易見兒子醒了,便快步走進房中,將兒子抱在懷裡哄著。
其實蕎香鬧出醜事後,丁易對年幼的兒子也有遷怒,可看著兒子跟他的眉眼如此相似,丁易也就勸自己放下,左右蕎香已經沒了,他和兒子還要繼續過日子。
「娘——」
小男孩哭嚎著喊娘,蕎香忍不住落了淚。
丁易輕撫著兒子的後背,溫聲道:「寶兒,不哭,爹給你再找個娘可好?」
蕎香驚訝地瞪大眼睛,指向丈夫的手指都在顫抖,「會不會是他?他想再娶,才故意找人辱我清白,再將我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