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中蠱
2024-10-09 23:29:52
作者: 西瓜紅紅
如意樓的醬牛肉和紅燒蹄髈味道都不錯,素菜也炒的好吃,南宮玥將一桌子的菜吃完,臨走的時候聽到有其他客人說如意樓的糕點不錯,她還特意買了幾盒帶走,準備回去再吃。
南宮玥拎著糕點離開的時候,小二看著桌上吃乾淨了的盤子,朝她投去欽佩的眼神。
別說是姑娘家,他也沒見過這麼能吃的男人!
而且人家也不胖,飯菜都吃哪裡了啊。
小二心裡滿是疑惑。
南宮玥從如意樓離開後,又換了家牙行看房子。
牙行的掌柜聽說她要租院子,對她的態度很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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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姑娘的打扮,應該是個不差錢的。我手頭有個好宅子,三進三出的,價格也實惠,一個月的租金是十兩。也就是位置離王府有點近,尋常百姓不敢住,要不然也不會在我手裡留到現在。」
南宮玥不在意位置,只要宅子是她滿意的,她就願意租下。
王府附近也不錯,治安好,不會有人敢鬧事,住著也順心。
「帶我去瞧瞧吧。」
「好嘞!」牙行掌柜滿臉喜色。
宅子距離牙行不遠,掌柜讓手底下的夥計待南宮玥過去看房。
路過北王府的時候,南宮玥便在心裡有了幾分猜測。
這附近也就只有北王府一座王府,聽夥計的意思這宅子不遠,看來是挨著北王府了。
果然,夥計帶南宮玥走進一條巷子。
巷子冷清,只有一個宅子。
夥計走到宅門前,一邊開鎖一邊介紹道:「這本是朝中一位官員的宅院,後來那位官員離京,就把宅院給賣了,如今在我們牙行手裡。這宅子養了不少花草,都照顧的很精細。我們掌柜經常親自過來照料,若不是他家中的宅院住了多年,他恐怕就帶著全家搬過來了。」
南宮玥不在意夥計如何介紹,她看的前幾個院子,那些人也是說的天花亂墜。
但她進去看過後,都不太滿意,甚至有人拿陰宅來坑她。
南宮玥不在意陰宅,但宅院的位置和模樣她都不喜歡,只在拆穿了對方後就表示她不租了。
走進院子,南宮玥就注意到院裡種著的花草。
果然如夥計所說,花草養得很好,這處宅院的風水也很不錯。
將院子裡里外外看了看,南宮玥挺滿意,決定租下。
回到牙行定下租賃文書,付了一個月的租金和五兩的押金,宅子的鑰匙就給了南宮玥。
宅子裡各處擺件都還有八成新,就連床和桌椅也很新,除了被褥枕頭,南宮玥沒什麼需要添置的東西。
但她來到這裡後還沒有畫過符,以前留下的總有用完的一天,她還是要再畫些新的才是。
通過找路人問路,南宮玥在附近找到一家賣符紙的店鋪。
鋪面不大,在京城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方倒也常見。
門外排隊的客人倒是不少,南宮玥隨意找了個人問了句,才知道大家都是來買平安符的。
南宮玥問:「這裡的平安符有什麼不同嗎?」
「靈驗著呢!聽說京城最大的鏢局運送貨物前都會來買這家的平安符,此符乃是青玄觀的靜妙道長所畫,放在這家店鋪里售賣而已。」
南宮玥對這裡的道觀並不了解,原主不信這些,先前也沒聽說過,但看排隊路人的模樣,就能猜出這位靜妙道長在他們心中的地位很高。
南宮玥不買平安符,所以徑直朝店鋪內走去。
有排隊的人誤以為她要插隊,不滿地喊道:「喂!這位姑娘,先來後到懂不懂?」
南宮玥已走到店鋪里,回頭看了眼,淡淡道:「不跟你們搶。」
走進店鋪後,南宮玥在貨架上看了看,這裡售賣的東西倒挺全的,她選擇出需要的符紙和硃砂。
結帳後,夥計幫她包好,南宮玥就拎著離開。
走之前,南宮玥賠了一眼店鋪售賣的平安符。
不能說是全無用處,只能說作用不大。
但她也不會在這種時候拆穿,對這些百姓來說,平安符更多的是買個心安。
排隊的路人看南宮玥買的是空白的符紙,詫異地問:「姑娘,你買這些作甚?可是家裡有人懂這些?」
「嗯,略懂一二。」
南宮玥沒多說,她不靠賣符籙賺錢,也不想在這個上面耗費太多時間。
有人認出她是在麵攤旁擺攤的人,便跟身邊的人低聲討論起來。
「那個姑娘可不簡單,你知道人家擺攤的招幌上寫的是什麼?『前太子妃算命攤』!人家可是前太子妃啊,身份高著呢。」
「好端端的太子妃,咋說不當就不當了?」
「還能是啥?太子最近的荒唐事你沒聽說啊,京城裡都傳開了!」
「啥荒唐事?」
那人壓低聲音道:「我慢慢跟你說……」
南宮玥不在意旁人如何議論她,只是又一次聽人提起賀玄玉,她微微搖頭。
不過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北垣國對百姓的約束並不高,他們才敢私下討論皇家的事。
南宮玥拎著符紙路過北王府的時候,正巧遇到準備出門的賀北鴻。
短短兩日過去,賀北鴻的身體狀況恢復了不少,面色雖然還蒼白病態,但已於常人差別不大。
賀北鴻注意到她,朝她招招手。
南宮玥走了過去,問:「王爺有事?」
賀北鴻愣了下,「你不是來找本王的?」
南宮玥搖頭道:「當然不是啊,我只是路過這裡。對了,我租的宅院就在附近,以後咱們是鄰居了,王爺如果再找我的算命的話,可以給你算便宜點。」
還不等賀北鴻開口,南宮玥又補充道:「還是算了,王爺那麼有錢,若我少收你的錢,也顯得太不給你面子了。」
見賀北鴻沒有其他話要說,南宮玥就提著符紙告別離開。
賀北鴻喊來跟在身後的護衛,無需多說,護衛就明白他的意思,領命退下。
在府上休養兩日,賀北鴻因為聽到些流言蜚語,便決定進宮一趟。
**
夜幕降臨,南宮玥坐在新買的院子喝茶吃糕點。
南宮玥剛捏起一塊糕點,就有個臉上毫無血色的白衣女鬼從桌子下鑽了出來,朝她嘿嘿笑,露出兩排整齊的白牙。
南宮玥就跟沒看到她似的,忽略掉女鬼的存在,將手中的那塊糕點慢條斯理地吃完,又喝了杯茶。
在這期間,女鬼在她周圍不斷閃身,也沒能引起她的注意。
就在女鬼快要放棄的時候,南宮玥才開口:「曹奉儀,好久不見。」
曹奉儀著實驚喜,又往南宮玥身邊湊了湊,「太子妃,您還記得我?」
「我不是太子妃。」
「是是是,我都聽說了,您跟太子和離了。」
「說說吧,怎麼死的。」
曹奉儀一想到她的死因,就委屈得幾乎要哭出來,「太子妃,您也知道我們這些東宮裡的女眷,得不到太子召幸,日子過得有多慘。可我如何也沒想到,我最後竟死在了被太子臨幸的床上。」
南宮玥看了她一眼,點頭道:「不錯,確實是房事過度而死。」
曹奉儀哇哇直掉眼淚,「可我不甘心啊,憑什麼死的人是我?那麼多人伺候太子,怎麼別人都沒事。」
「人和人的命格和體質各不相同,你體弱,這種事本就不能過度折騰。」
南宮玥說完,忽然想到今日聽到的關於賀玄玉的那些流言蜚語。
「曹奉儀,你跟我說說,太子這幾日的情況。」
曹奉儀雖然已經變成了鬼,但對南宮玥仍有一份下意識的敬畏,因而老老實實地將知道的都說了。
「太子殿下從皇家獵場回到東宮後,當晚就召幸了陳良娣。我們第二天聽說陳良娣被折騰得下不來床,還不敢相信。可任誰也沒想到,本該要去上朝的太子,竟在走在花園的路上,拉著一位宮女就做起了那等事。」
「先前誰也沒見過太子這般放縱啊。太子不僅沒去上朝,還將身邊伺候的宮女都臨幸了個遍。天色還沒暗下來,我就被召幸,那個時候的我還挺高興,以為等了大半年終於等到我了,沒想到在被太子折騰三次後,我就咽了氣。」
饒是南宮玥見多識廣,聽完也有些被驚訝到,這個變化太大,不是賀玄玉會做的事。
「你死後呢?你的魂魄一直在東宮遊蕩吧?」
曹奉儀點點頭,「是的,我守在太子身邊,親眼所見他將東宮內所有的女眷都臨幸一遍。興許是擔心再出現女眷死在床上的事,每隔半個時辰就會換一個女眷進去伺候。到今日的時候,太子更加瘋魔,幾乎沒辦法從床上離開,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一直忙碌。此事驚動了皇上,皇上帶著太醫過去,太子卻像是看不到皇上一樣,仍是做著他想做的事。後面的事我看不清楚,皇上身上的陽氣很重,我沒辦法接近,這些也只是聽人說起的。」
南宮玥意識到不對勁,就算再縱慾,賀玄玉也不至於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肯定是哪裡出了岔子。
南宮玥問:「你的執念是什麼?」
曹奉儀臉上儘是委屈道:「我不甘心,憑什麼死的人是我。」
南宮玥無奈聳肩,「這我幫不了你。」
「太子妃……不對,南宮姑娘,只有你能看得到我,你不能不管我啊。」
南宮玥好心提醒,「你若想問為什麼死的人是你,應該陰司問,我回答不了。」
曹奉儀忙改口,「那,南宮姑娘能不能幫我弄明白,太子為何忽然變成這樣?」
「行,我幫你,等我弄清楚,就送你離開。」
曹奉儀並不想離開,但她確實是死了,點頭答應。
直播間內的彈幕也對賀玄玉的情況做出多種猜測,有人覺得是賀玄玉本性好色,也有人說是東宮的小姐姐們都長得太好看,比如曹奉儀,她雖然變成了鬼,五官容貌都是不差的。
南宮玥用瞬移符帶上曹奉儀來到東宮太子寢殿。
她又用了張隱身符,保證不會被人看到,影響她調查。
她來的時候,太子正跟謝良媛在床上揮灑汗水。
謝良媛臉上沒有半點高興,反而是五官痛苦地擰著,額上滿是虛汗。
不難猜出太子將她折騰得不輕。
而在這時,有宮女進來,將謝良媛抬走,陶良媛搔首弄姿著試圖吸引太子的注意。
太子就跟看不到似的,抱著其中一個宮女就將她壓在了身下。
「啊——」
那宮女驚叫一聲,但卻沒有推拒,她們這些在太子身邊貼身侍奉的,本就只能一輩子留在太子身邊,若能得到恩寵生下一兒半女,反而以後的日子能好過些。
再者,其實昨日這位宮女就已經被臨幸過,她那個時候以為能有個名分,沒想到短短兩日,太子就將身邊的宮女和東宮的女眷都召幸一遍。
陶良媛完全沒料到會被人當著面截胡,想上前去理論,卻被另一個宮女拉住。
「陶良媛,您稍等片刻,等會兒再換您。」
陶良媛鬧脾氣似的不願意走,就等在一邊,期待著下一個換成自己。
南宮玥不得已看了幾眼活春宮。
曹奉儀飄在她身邊問:「南宮姑娘,你找到原因了嗎?」
南宮玥不想再看下去,帶著她離開太子寢殿後,才開口道:「找到了,是被下蠱。」
「下蠱?」
南宮玥先前見過類似的,但不比賀玄玉這般荒唐,但看他的模樣,也確實是中蠱。
不然一個將楚惜雪看作唯一的人,無論如何也不會在短短兩日內不眠不休的跟這麼多人發生這等事。
若再繼續下去,最晚到明日天亮,賀玄玉就會精盡人亡。
跟尋常人比起來,賀玄玉這樣的已經算是體力極好的那種了。
曹奉儀問:「會是誰敢在太子身上下蠱?」
「還不知道,我們去瞧瞧。」
曹奉儀狠狠地點頭,「等找到那人,你一定不能放過他。我就是被他害死的!若早知道我會死在被太子臨幸的時候,那我還不如一輩子不被召幸,至少能活著。」
曹奉儀嘰里呱啦地說完,才意識到周圍的環境又變了。
「這不是陳良娣的住處嗎?」
南宮玥沒理她,而是朝坐在梳妝檯前的陳良娣看過去。
陳良娣身穿白色中衣,如墨的長髮披散在肩頭,沖面前的宮女質問道:「你不是說能讓太子獨寵我嗎?為何如今變成了這樣?太子將東宮所有的女人都召幸了個遍,萬一旁人有身孕我又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