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青梅竹馬總是敵不過天降的
2024-10-09 22:34:23
作者: 執手入畫
提及開鎖,顧離愕然地想開口問他什麼時候學會開鎖了。
但是這一瞬里,她腦海里忽然想起來了一件被她遺忘很久的事。
時墨好像還真的學過開鎖的。
高中畢業暑假那年,因為目睹了時墨跟言曦跳舞后,顧離回來大概很久沒出門,也沒去找時墨。
那一次她是存了心打算忘記時墨了。
既然那兩人有意思了,自己也不好再在中間擋著。
所以她把自己關在屋裡,強迫著自己不要去想時墨,也不要去想時墨這個人。
那幾天很痛苦。
想要把一個深愛到骨子裡的人忘記,談何容易。
她本來還打算跟時奶奶說要出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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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隔著大洋彼岸,總有一天,顧離相信自己還是能夠忘記時墨的。
但是那一次不知道為什麼,從來沒主動找過她的時墨,竟然親自找上了門。
顧離想著,既然要斷就要斷乾淨。所以沒理會他。
可是,當時墨從陽台爬上來,用鐵絲撬開她家的門,還提著一盒她最喜歡的綠豆酥時,她心裡堅固的鐵圍欄終究還是斷了。
那一次,因為一盒綠豆酥,她選擇了陪在時墨身邊看著,然後在大學三年裡,被時墨和言曦又折磨了三年。
之後就是逼婚,苦守八年……
如果再來一次,顧離流下淚。
再來一次,她一定要離開時墨。
可是上天沒讓她重生到兩人沒結婚前。
時墨看著她的淚水和眼底的後悔,心裡猛然緊了幾分,他垂著眼眸從顧離身上起來。
顧離扯過被子緊緊地裹住自己,時墨坐在床前,手肘抵在腿上,雙手扶額。
他寬闊微躬的背影上,透著少許的傷感。
這一夜裡,顧離不知道時墨什麼時候走的,只知道左邊的床身沒有一絲凌亂,他昨晚應該沒坐多久就走了。
坐起身抱著被子,顧離把頭埋在被子裡。
青梅竹馬總是敵不過天降的。
這句話,起初顧離不信,後來她深信不疑。
男人一生里,總是在追求些他們渴望達到的某種目標,而女人了,總是在原地踏步地守護著兩人的回憶,作繭自縛。
女人就如同是男人衣服的這種說法很傷心,但是很現實。
男人對於開始買到的衣服可能很喜歡,但後來遇到件更吸引他更美的衣服後,原來的衣服就要被扔掉了。
這是生活的常識。
所以,顧離不想再依附於時家,她想靠自己賺錢,她不想只當一件連收藏資格都沒有的衣服。
她要把自己這件已經千瘡百孔的衣服,變成一件刀槍不入,堅固無比的鎧甲。
下樓用早飯時,顧離看見時墨在跟著時老夫人說些什麼。
等她走進了一聽,整個人險些摔倒。
她聽見了什麼?
時墨要帶她去京市!
顧離想起上輩子的慘狀,她徑直跪在了時老夫人的面前,伸手拽住了時老夫人的裙擺,搖著頭「奶奶,我不能去的」
說著說著,她竟然哭了起來。
「奶奶,求求您,您別趕我走,我真的不能去京市的」
上一輩子,她一去京市就把命丟了,顧離本能地對那裡感到害怕。
何況她在雲都生活多年了,她真的不想去其他地方。
時老夫人第一次看見這樣害怕的顧離,她太脆弱了,脆弱到令人心疼。
她扶起顧離「好孩子,有什麼話,好好說」
「不想去,咱們就不去了」
顧離從小就跟著她,她已經把顧離當成了自己的親孫女對待。
若是兩個孩子真的沒有緣分,她也不強求了,一輩子養在身邊也是可以的。
見她有鬆動之意,時墨只得開口「奶奶,我們談一談」
兩人一前一後的上了樓,去了書房。
顧離則心急火燎,擔憂地坐在沙發上,時不時眼神就往樓上書房看去。
書房的隔音效果非常好。
時墨進屋後,先是檢查了下屋裡的角落,時老夫人被他的迷之操作弄糊塗了,但她素來相信自己的孫子,所以也沒多加阻攔。
半小時過後,時墨才坐在時老夫人的對面,手放在桌子上,鄭重道:「奶奶,她必須跟我去京市」
「不然,她會死的」
時老夫人被他的話嚇到了,同時還有些生氣「你在說什麼了?」
「你不喜歡我的離兒,你也沒必要咒她吧!」
時墨揉了揉眉心「奶奶,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我說的是真的,她的身份和她父親的死,想必您很清楚」
時老夫人赫然緊盯著他,雙手捂住自己的心口「你知道些什麼?」
時墨坦然道:「我都知道」
「所以,奶奶,她必須跟我走」
時老夫人驚訝於孫子的太過聰明,最後她長嘆一口氣:「既然你知道,那以後對她好點吧!」
「這孩子,命苦」
說完,她便起身了。
時墨知道,這是變相的同意了。
顧離不清楚為什麼時老夫人跟時墨去了一趟書房後,回來便態度異常堅決地讓跟時墨去京市。
她望著時老夫人,眼淚婆娑「奶奶,我……」
我會死的……
她到底還是不敢跟時老夫人說這些。
萬一把老人嚇到怎麼辦……
時老夫人離開大廳後,顧離冷眼走到時墨面前質問他「你跟奶奶說了什麼?」
「為什麼她出來後就改變主意了?」
時墨深深地望著她,然後把人擁入懷中「你沒有選擇,只有跟我去京市,你才能……」
後面的話他沒說出口,但是顧離已經不想聽了。
她用盡全力推開時墨,歇斯底里「我喜歡你的時候,你對我不屑一顧,現在我不喜歡你了,你又跳出來規定我的人生,時墨,你憑什麼?」
吼完,她早飯也沒吃的就跑了出去。
一路跑回小樓,顧離伏在床上哭了好久。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她都已經儘可能的遠離時墨了,為什麼時墨還是不肯放過她?
非要她死嗎?
她只不過是喜歡了一個人,就需要被判下死刑嗎?
時墨站在陽台上,眺望著小樓,捏著杯身的指尖因為過度用力,從而泛白。
沒過多久,杯子因為承受不住他的力,然後四分五裂地炸開了,紅酒像是鮮艷的血,沾滿了時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