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滑雪下山

  秦阮齜牙咧嘴的起身，檢查了一番，發現只有手術台旁邊台子上一個緊急醫療箱能夠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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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裡面的東西不多，兩隻血清，幾把手術刀，止血鉗，縫合針線，消毒用品，一盒退燒藥。

  「也好，也好，天上沒有掉餡餅的事情，或許慢慢收集東西，這些我就都能用得上了！」

  秦阮離開空間，舒舒服服地躺在爬犁上，抬頭看著黑漆漆的天空。

  銀河近在眼前，繁星璀璨，明亮而耀眼。

  她想，若是此時不是在流放的路上，或許她觀賞星星的興趣會更濃些。

  頻繁走動和關門聲，讓她收回視線，看向亮著光的木屋。

  裡面傳出了的聲音越來越大，起初還收斂些，這回惡劣的嬉笑聲在無聲的夜裡十分的明顯。

  木屋中發生了什麼事情不言而喻。

  晚間睡前，程婉兒被她父親領著送進了木屋，直到現在也沒有出來。

  秦阮注意到，有些人沒睡，一雙雙驚恐的眼睛看著那個木屋。

  這些人中，有不少是公主府的人，曾經她們的身份，就算是許給一個寒門舉人，或者是嫁給世家弟子為妾室，都是很好的出路。

  不至於如現在一般，成為別人的玩物。

  「同情？」楚儀的聲音響起，在黑夜中有些幽暗，如同玉石敲擊一般。

  秦阮偏頭，發現她不知道何時出現在她身邊。

  「殿下說笑了，程婉兒自作自受，是她活該。」

  秦阮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同為女人，她厭惡這樣的事情，但是那人是程婉兒，她不會心生憐惜。

  將來她若是來求她，她會賞她一個全屍，了解痛苦，也好過如今被人...

  楚儀目光落在她臉上，除了冷漠什麼都沒有看見。

  「阮兒如此冷漠，倒是我沒有想到的！」楚儀的語氣中竟然帶著笑意，有些調侃。

  反正已經本性暴露，秦阮也懶得裝了，「殿下若是不困，就出去跑兩圈，何來消遣我，我又不是俊美兒郎！」

  楚儀垂眸，深呼吸好幾次，才沒有被她的話氣死。

  「兒郎與我，不如阮兒有吸引力！」

  兩人說話聲音小，怕吵到身邊熟睡的人，楚儀的聲音也就越發的低沉。

  秦阮猛然挪了下身子，遠離楚儀，「殿下，秦阮雖然出身不好，但是也不會做那出賣身體的事情。」

  「而且我取向並不異於常人，喜歡年輕貌美的男子，還請殿下自重！」

  楚儀猛的瞪圓了眼睛，被她噎得說不出話，恨不得直接吼一句，「老子是男子！」

  但是不能。

  既然不能，他此時是女子，做點什麼也無妨。

  楚儀忽然靠近秦阮，倆之間鼻息僅僅只有一個手指，他將她困鎖在爬犁的座椅上，「別動！」

  秦阮捏著匕首的手指都放在了楚儀的腰上，差點捅進去時，楚儀微笑著從她的頭頂上捻起一根雜草。

  隨手扔在地上，然後起身，拍了拍她的頭，「天色很晚了，早點睡，熬夜掉頭髮！」

  秦阮臉黑了，楚儀滿意地走了。

  要說秦阮對這具身體有什麼不滿的，就是頭髮過於稀疏，雖然長得漂亮，但是髮際線危險。

  「楚儀，你有毛病吧！」

  等到楚儀走遠了些，秦阮暗暗罵道，一個字一個從她牙縫裡擠出來。

  她也不敢當面罵的，畢竟人家是昔日公主，惱羞成怒弄死秦阮一家，還是很容易的。

  一夜在無數個年輕女子瑟瑟發抖的目光中度過，秦阮倒是睡了一個好覺。

  因為她受傷的原因，父親與郝武輪流守夜，倒是讓她徹底休息了過來。

  「翻過這座山，就能回到大路上，今晚終於不用在露宿荒野了！」

  秦阮看向郝武，「郝武，你怎麼對這裡的路這麼熟悉！」

  郝武撓撓頭，「不瞞著小姐，我做生意之前，是走鏢的，別說是這一段的路，除了西域和草原，郝武都能分辨出來。」

  他說話的時候眼睛放著光，指著自己的腦袋，「這裡面可是比輿圖還要詳細。」

  秦阮勾唇，「可見，我還撿了個寶！」

  她這樣說，郝武不好意思，一下子紅了臉，「嘿嘿...」

  下山的路更好走了，他們一行人腳踩木板，輕鬆非常。

  剛開始幾人還不能掌握技巧，扎進雪堆里幾次，就學會了。

  那些最開始跟著撿木板的人，也都有樣學樣。

  馮勇等人看見，羨慕的不得了，合力批了一棵樹，現作了幾塊木板。

  雖然不如秦阮幾人的好用，但是也省了不少力氣。

  「管事，我們山下等你們！」

  一溜煙地，一個個從黃管事身邊飄過，撿起來片片雪花。

  「啊呸呸呸....馮勇！」

  黃管事剛咆哮出聲，眼前的人影就成了小黑點，眨眼消失。

  整個流放隊伍分了兩撥。

  山脈綿延，坡度倒是很緩，馬兒能走，卻是深一腳淺一腳地耽誤速度。

  黃管事氣得一鞭子抽在馬兒身上，馬兒吃痛，竟然將他掀翻了下去，自己跑了。

  還驚動了其他馬兒，一起狂奔起來。

  秦阮帶著眾人划走的方向，是她仔細辨認過的，沒有什麼障礙，也避開了奔走滾落的馬群。

  「你又幹了什麼？」楚儀湊過來詢問。

  剛剛路過黃管事的時候，他分明看見她扔了什麼東西出去，只是太快了，他也沒看清。

  秦阮笑笑沒回答他。

  她當然是扔了東西的，一根氂牛針而已。

  昨天晚上無事，她便整理了一下空間，了解一下裡面都有些什麼東西，好在關鍵的時候能用得上。

  也不知道是從哪裡搜羅來的，放在角落裡。

  針尖對麥芒，仍在雪地里，根本看不出來。

  馬蹄踩上去，不跑才怪。

  梅蘭皺眉，她總覺得剛剛秦阮扔出去的東西有點眼熟。

  一整日的路程，秦阮等人用了半日就到了。

  驛站就在山腳，一里地外，就是一個小鎮子，她同馮勇說了自己想要採買的想法。

  馮勇答應了，「一家只能去一人，我的人會隨行，提前說好要買的東西，不可擅自行動！」

  秦阮看著偽裝成梅蘭的楚儀，一時間無語，「殿下，你這個模樣，還...真的，不討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