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快跑，娘給你擋著

  秦父也惱了，「你這個姑娘，三番兩次來找我兒的麻煩，怎麼，看我們一家好欺負是吧！」

  「想要魚，讓你爹去撈去，你爹沒有個好女兒，難道自己沒長手嗎！」

  向來老實的秦父都發飆了，聲音大的氣勢如虹。

  讓秦阮欣慰不已，果然是要吃肉，說話都有力氣。

  程婉兒痛得哭喊，「秦阮你瘋了嗎，痛死了，快帶你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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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要抽回手，卻被秦阮踩得死死的。

  秦阮抬起腳，她的手腕已經紫了。

  「你打傷了我，你賠錢，就拿這個魚來抵！」

  還是那麼的理直氣壯，秦阮舉起了她爹修好的鐮刀，鋥亮得在火光的照應下閃閃發光。

  「你信不信，我現在殺了你都沒人管，別說傷是一隻手了！」

  程婉兒的哭喊聲換來了官差，那人的嘴裡還叼著一根雞骨頭，「吵吵吵，不要命了，再吵吵老子給你舌頭割了！」

  死娘兒們，惹事精，出來這一趟回去骨頭渣子都剩不下了。

  他看見鬧事的人中有秦阮時，目光立馬柔和了些。

  送口糧的，得照顧照顧。

  「發生了什麼事情！」

  程婉兒哭著撲上去，「官爺，她打傷了我，您看！」

  她將受傷的手腕送到他眼前，那人看了一眼，感受著貼過來的身軀。

  這小娘們煩人了點，身材倒是挺好，手掌不自覺地就掐上了程婉的屁股。

  她驚呼一聲，連忙後退，一臉的委屈。

  官差嫌棄地看了一眼，真不上道。

  「真是你打的？」他問秦阮，知道她說不是，這事就算了，反正他沒看見。

  「是！」

  官差眼珠都瞪圓了，之前覺得這丫頭挺明白事的。

  「她先偷我的魚，我合理合規保護自己的東西！」秦阮說完，官差笑了，吐出嘴裡嚼爛的骨頭。

  「聽見了嗎？偷盜，老子沒賞你一鞭子都是憐香惜玉了，趕緊滾，再讓我聽見你惹事，小心的你的皮！」

  程婉兒瑟縮了一下，灰溜溜地跑走了。

  「多謝大人，還我清白！」

  他們如今是流放之人，身份比不上平頭百姓，更是要好好尊敬這些所謂的大人，才能換來好一點的生活。

  官差點點頭，「小意思！」

  擺著手，搖頭晃腦地走了。

  有了程婉兒的前車之鑑，那些虎視眈眈的人也都歇了心思。

  秦阮輕蔑地勾起嘴角，人類，都是欺軟怕硬的生物。

  後半夜，秦阮睜眼，片刻的迷茫後便是理智的清醒。

  「爹，你趕緊休息吧，下半夜我來守著，明天還要趕路呢！」

  秦父確實很困了，「有事你就喊我！」

  然後守在母女三人身邊閉上眼睛。

  秦阮看著父親即便是睡著，也呈現出來的保護姿態，心中一顫。

  火堆另一邊，郝佳背靠在郝武的手臂上，睡得正香，火光照映下，她的臉頰黑黑的，腳邊還散落了一下燒焦的灰炭。

  郝武的手裡拿著一根很粗的木棍子，一頭尖尖的，陷入在雪地里。

  萬籟俱寂，山中安靜的只能聽見火堆燃燒，木柴噼里啪啦的聲音。

  秦阮晚間喝了雞湯，這會兒竟然有些想上廁所。

  她不敢走得太遠，但是也避開了所有人的視線。

  回去的時候，她感覺林子裡面似乎有雙眼睛盯著她，她回頭看去，卻沒有發現。

  秦阮回去後沒有放鬆警惕，目光一直在周邊的林子裡搜尋。

  夜裡野狼出沒，要是真的如同她想的一般，那將是巨大的危機。

  為了以防萬一，秦阮先悄聲叫醒了郝武。

  「噓！」

  郝武點頭，壓低聲音，「姑娘，何事？」

  「我覺得林子中不對勁，你小心些！」

  說完，她又去了楚儀那裡，剛想叫人，就發現梅蘭瞪著眼睛看她。

  魂都少了一半。

  「你也感覺到了？」秦阮雖然這樣問，但是心中也感覺八九不離十了。

  梅蘭的功夫高，能感覺到不意外。

  「有狼！」很簡潔的兩個字。

  楚儀開口，「先不要聲張，那些....」

  「啊——」

  巨大的女聲尖叫聲響徹雲霄，幾人心中暗道，「不好！」

  本來他們是想悄悄叫醒所有人的，這下來不及了。

  不遠處的林子中，程婉兒瘋狂地往回跑，髮髻散落，她身後的男子被一道身影撲倒。

  接著無數道影子從林子裡面衝出來。

  「狼！有狼，救命！」

  「是狼群，抄傢伙！」

  無數人被驚醒，落在最外圍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飛撲的狼群叼走，撕扯。

  血肉模糊，雪地徹底混亂起來。

  有人殺了狼，也有人被狼叼走。

  秦阮趕緊回到父母身邊，將他們護在身後，撿起鐮刀，警惕周圍。

  「爹，你護好娘親。」

  秦母被嚇得瑟瑟發抖，卻依然抱著她，想要將她擋在身後。

  「兒，你快跑，娘給你擋著！」

  從小到大，秦阮就不知道什麼被保護，而這個有點事情就會先哭一場的女子。

  此時流著眼淚，舉著從火堆中抽出的火把，放在身前，面對無盡危險的黑暗。

  將她擋在了身後。

  小小的人兒擠過來，「姐姐，柏是男子漢，柏兒保護你！」

  秦父親也靠過來，「兒，你找準時機，帶著弟弟跑！」

  他們怕得聲音顫抖，卻還是擋在她面前。

  一人被推了過來，是臉色迷茫的郝佳。

  「姑娘給我兄妹魚吃，不至於凍死在雪地里，大恩不言謝，郝武護著你們一家離開！」

  「兄長！」

  秦阮哭笑不得地看著眼前上演的生死離別的一幕。

  手掌用力地撥開眼前圍著的人，一把鐮刀飛出去，貫穿了向著他們飛襲而來的野狼。

  那頭狼足有一人高，齜著獠牙，就這麼一刀斃命，倒了下去。

  鮮血都濺在了郝武的臉上。

  幾人愣怔的這會功夫，秦阮已經奪走了他手裡的匕首。

  這匕首是個好東西，她用起來會更順手。

  她踩著狼頭，拔下鐮刀，扔到父親的腳邊，「爹，保護娘親！」

  她將幾人護在身後，推到石壁前，「每個人手裡都拿著火把，狼不會過來！」

  狼群已經見血，這是很記仇的生物，必須斬草除根。

  秦阮將郝佳拉到母親身邊，轉頭就看見郝武光顧及眼前的野狼，「郝武，小心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