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秦阮看著不一樣了
2024-10-08 13:03:54
作者: 弋文風骨
「怎麼了?阮兒?」秦阮的動作大了點,弄醒了秦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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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拍了拍母親的肩膀,「沒事,母親,睡魘了而已!」
秦阮躺在那,拍著母親的手臂,心中想著,「嘿嘿嘿,狗皇帝,山高皇帝遠,看你上哪追去!」
修狗屁神仙台,吃糠咽菜去吧!
半夜裡降了溫,秦阮一家沒有被凍著,秦母和秦柏醒來的時候,感覺到自己身上軟乎乎的棉襖,一下子綻放了笑臉。
當秦阮告訴母親,這個棉襖是大伯母送來的時候,她一下子哭紅了眼。
「我不該與哥哥嫂子置氣的!」
秦母哭得很傷心,她好生安慰了好久,才算是讓母親止住了眼淚。
「果然,女孩子哭起來,最可怕!」
當然秦阮沒敢說出來。
她給秦柏扣上棉衣的扣子時,秦父已經端著早飯回來了。
「昨晚上下了雪,一家出一個人,便可以領早飯回來了!」
昨日定下的規矩是所有人都要去,不然就買飯吃。
「想來是昨日收了油水,大發慈悲了吧!」
秦阮滿不在乎,這些人的錢財能維持幾日的,苦日子都在後面呢!
早飯還是幾個餿窩窩頭,加清粥,外加一人半個紅薯。
秦阮將那餿窩窩頭放了起來,將昨晚上大伯娘拿來的玉米餑餑分給爹娘弟弟。
秦母有些擔憂,「兒啊,現在就吃,以後怎麼辦啊!」
秦阮早就想好了對策,「娘親,現在天氣冷,餿窩窩頭,再壞也壞不到哪去了!」
「這東西不一樣,現在還是好的,你若是捨不得吃,走不動路不說,過幾天就放壞了,豈不是更浪費!」
秦母被她說得一愣一愣,想來好像也對,但是她還是有些猶豫,「兒和柏兒吃....」
她將她手裡的推出去,秦阮按下,「娘,你不吃,生病了,我們照顧你了你!」
秦母性子柔軟,這一路上一直怕拖孩子丈夫的後腿,趕忙拿起來,「吃,娘吃!」
一頓飯囫圇個地下肚,清粥跟米湯一樣,沒什麼米粒,好在熱乎,身子也暖了。
幾人吃完,收拾好東西就出了門。
剛出去,就聽見官差在喊,「還當自己是貴人呢?上路了!」
啪啪啪,鞭子在院子裡抽得很響。
越來越多的人匯聚在院子裡,有人怨聲載道,「都下雪了,不能緩上一日再走嗎?」
有人捂著肚子,「昨晚上的窩窩頭都餿了,我拉了一宿的肚子,真的走不動啊!」
這些人長相圓潤,除了狼狽些,與以前沒有什麼不同。
以前都過的好日子,這樣的苦,他們自然受不了。
大多數的人抱著手臂瑟瑟發抖,有些人穿了厚衣服。
但是這場雪來得及,親戚給送的衣服並不足以保暖。
再看秦阮一家四口穿得像個球一樣,別提多羨慕了。
各個心中都開始暗自吐槽,這是時候,就是有錢,他們也買不到啊!
還真的有人拿著銀子來找秦阮一家買棉襖,但是都被她一一拒絕了。
後來實在不厭其煩,就帶著爹娘和弟弟,站在了楚儀他們身後。
楚儀昨日下馬車的時候,還要梅蘭和青竹扶著,今日已經能自己行走了。
身上披著一件很厚實的青色披風,站在雪地里,青絲只用一根烏木簪子挽起。
再極端的環境,也難掩風姿絕色。
作為一個女子來說,能有楚儀的這般氣度,秦阮是羨慕的。
她昨日照過水碗了。
這副身軀的樣貌與她前世的倒是有些像,只是一臉苦樣,淒悽慘慘地十分瘦弱。
身上沒有二兩肉,風稍微大一點,都能把纖細的腰吹折了。
要鍛鍊,要吃肉,她需要補充營養。
所以昨晚上睡覺的時候,她又偷偷炫了兩根肉乾。
不是她吃獨食,是她若是沒有好的身體,是無法保護身邊人的。
「好些了?」楚儀偏頭問秦阮。
秦阮點頭,「好多了,大約是昨天嚇到了!」
楚儀轉頭,嘴角微微勾起。
嚇到了?不見的吧!
雪一直持續地下著,母親與弟弟坐在馬車上,倒是不遭罪。
楚儀說了一句讓孩子坐進馬車裡面,嚇得秦母的臉色都白了,便不再作聲。
秦阮也沒有辦法,這個時代,讓母親這種皇權為上的小百姓,面對即使是流放的公主,也是有本能的懼怕。
能坐在外面,都已經算是母親膽大了。
長長的隊伍行進著,秦阮覺得身後有人拉扯自己的衣服。
「秦阮?」
她回頭,看見一個凍得瑟瑟發抖的女子,求救一般地看著她。
「能不能把你身上的衣服借我穿一會兒,再這樣下去,我要被凍死了!」
她仔細辨認了一下,好像是原來那個總是欺負她的人,叫什麼碗兒的。
管她什麼碗碟的,不認識。
她沒原地拍死她,她就應該慶幸了。
「哪涼快哪帶著去!」
程婉兒一愣,顯然沒有想到秦阮會這麼冷漠。
「你...我只是借你一件衣服穿,你為何這麼冷漠,我已經好,好與你說話了!」
「如今我們都被流放,往日恩怨應該放下了!」
「秦阮...啊....」
秦阮反手一個大巴掌,將她扇在地上。
然後假裝沒有看見一樣,揮舞著手臂,問她身邊的父親,「爹,你說奇怪不,這深秋下雪,蚊子竟然沒凍死,嗚嗚嗚飛著,想吸血吃肉啊!」
秦父聽見了剛剛那個姑娘說的話,想到閨女從前確實性子柔軟,隨了她娘,「是啊!這蚊子多少有些不知好歹,竟然想咬我閨女。」
「放心啊,閨女,來一個,爹給你打一個,來兩個,爹給你打一雙,絕對不會叫蚊子再來咬我閨女一口!」
秦阮笑得很開心,她想,若是宮中有個爹護著就好了,原主也不會那麼難過了。
程婉兒坐在地上,被後面趕路的人踩了手指,疼得嗚嗚哭。
她抹了抹眼淚,站起來,怨恨的目光盯著秦阮的後背。
「得意什麼,不就是有個廢公主撐腰嗎!」
馬車內,楚儀放下帘子,手裡捧著暖爐。
「主子,這秦阮看著真是不一樣了,大難過後,真的是能磨礪人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