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6 人類果然都是雙標的動物

  提議非常符合徐孤勇的一貫作風，但梁緋不準備採納就是了。

  年糕討厭誰啊？

  她現在應該最討厭的就是梁緋本人了，那怎麼辦，有沒有啥黑科技能讓自己懷上的？

  嘖，有時候人被逼急了真的會想些莫名其妙的東西。

  見梁緋一臉鬱悶，叼著煙也不點，徐孤勇拍了拍他肩膀，嘆氣道：「你小子啊，說純吧確實也純，為了個姑娘在這愁眉不展的，說你渣吧也真的渣，你一次性為那麼多個女孩子愁眉不展，我都不知道用什麼詞彙來形容你。」

  「至高無上的純情渣寶男。」梁緋挑了挑眉毛。

  「貼切。」

  

  徐孤勇哈哈大笑：「行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咱們都是實際點，只要你小子始終保持這麼優秀的狀態，這張漂亮臉蛋不被潑硫酸，光年科技越做越強，放心，那些女孩子就不可能逃出你的手掌心。」

  老徐就習慣用一些比較粗劣直白的話將道理說出來。

  原本想著徐孤勇這廝或許能給自己提供些有用的辦法，現在看來也是沒啥鳥用的，他那些法子只適合能被金錢擊敗的女孩。

  服了，身邊沒一個能打的。

  梁緋抓了抓頭髮，結束了這個話題，問道：「最近李彬都在幹啥？」

  「你說這個我可就不困了。」

  徐孤勇一擊掌，興奮的翹起二郎腿，悠哉悠哉的炫耀自己這些日子裡掌握的情報：「自從我加入之後，小李同學的腰杆子硬了不少，而且在蔚來總部施行寬大處理政策，之前跟你走得近的高管，比如傅豐之類的，都既往不咎，沒有處理，這倒是非常絕妙的一招。」

  對此梁緋並不奇怪，他在蔚來結交的都是重要崗位負責人，技術這塊的尤其多，已傅豐為例，他從梁緋這拿走的好處，相較於其餘人來說都算少的。

  還有年爭那個遠房親戚，在蔚來擔任財務長，親戚身份只是梁緋接近他的一條路，後續的關係維持，那都是真金白銀堆出來的，利益使然。

  出來混的，不講錢還跟你講感情啊。

  徐孤勇繼續說道：「而且李彬跟高管們有意無意的透露過，馬總和金東的劉總也不會再插手蔚來的事宜了，可能這些話原先的可信度不高，但隨著你從企鵝科技離職，恐怕態度轉變的高管，不會在少數。」

  「都在預料之中。」梁緋微微點頭。

  徐孤勇嘖了聲，看向梁緋，表情頗為玩味的說道：「我原本還想過給你建議，乾脆就答應馬總的要求，直接把光年科技並給企鵝算了，這麼過去，光年科技肯定還是你管轄，而且還能頂個企鵝太子爺的名頭。」

  「但我也知道，你小子當老大當習慣了，哪怕潑天富貴給你，你也不願意去做小的。」

  梁緋感慨道：「還是老哥懂我啊。」

  實際上，小馬哥為了吃掉光年科技，動用的力量遠超尋常人的想像，甚至還說動當地官方出馬來和梁緋談，給出了不少豐厚條件。

  梁緋如法炮製，也不用他請，聽到風聲之後明海本地的官方立刻就也找來了，負責人親口對梁緋說，不要被某些地方的承諾所哄騙，只要留在明海，光年科技的前途肯定一片坦蕩。

  明海作為國際化大都市，一直被人詬病的就是本土網際網路大企業的稀缺，好不容易等來了一個梁緋，拱手相讓？

  想都不要想。

  而梁緋辭職之後，想必一些對光年科技的關懷，很快也要落實了。

  「目前而言，都在掌握之中。」

  梁緋看向徐孤勇：「老哥，接下來就要看你的了，怎麼把蔚來的這潭水給攪渾，就是有點對不起你，可能這個紈絝的帽子得戴的更嚴實了。」

  「紈絝？」

  徐孤勇大笑了幾聲，絲毫不在意：「老子行的歪坐的彎，怕別人說紈絝嗎，榮華富貴別人可沒法替我享受，老子過得這麼瀟灑自在，被說一句紈絝怎麼了？」

  「他們吃十幾二十塊的外賣，老子吃幾千塊一道菜的私廚，他們去泡300塊的腳，老子玩三萬塊的純天然在校女大學生，好處都被我占去了，被罵幾句算什麼。」

  怎麼說呢，活的就是一個通透。

  和徐孤勇又聊了一個多小時，梁緋起身告辭打道回府，也真的回家補覺了。

  幾天後，蔚來再次召開董事會。

  李彬春風滿面，新車上市在即，各方面反饋良好，他甚至已經在無數媒體面前宣稱，如今這個時代之下，誰還會傻乎乎的去買油車？

  網上口誅筆伐，冷嘲熱諷，李總都巍然不動，自認為網友們根本不懂自己的良苦用心。

  「李總其實也在變相的利用自己的身份，讓原本就喜歡電車的用戶或者潛在用戶，更堅定不移的買新能源汽車。」

  前往蔚來總部的路上，梁緋對唐睿婕說道：「人嘛，都是很叛逆的，都不要說已經認準了的東西，哪怕只是感興趣，有些喜歡，聽見別人一個勁兒的罵，使勁兒的抵制，都會產生抗拒心理，下意識的為自己喜愛之物站台。」

  唐睿婕可謂一點就通：「明白了，跟追星一個道理，有時候粉絲已經不是純粹為了喜歡的明星發聲，而是覺得那個明星自己喜歡，別人竟然罵他，感覺自己被冒犯了，所以才會努力的回擊。」

  梁緋聽完之後微微點頭，滿意說道：「不愧是光年科技總經辦的負責人，一點就通，這個比喻非常的恰當。」

  新官上任的唐睿婕嘿嘿一笑，撓了撓頭：「都是梁總教導有方，我不過只是跟在您的身旁學習了一下，就已經到這種程度了，不敢想像再跟您工作幾年，我會成長到什麼地步。」

  「哈哈哈哈哈！」梁緋拍了拍大腿，「小唐，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正好哥身邊無人，乾脆.....」

  「梁總，我只想賺工資。」

  「很好，你又通過了我的一次考驗。」

  蔚來總部

  大會議室，行政人員正在為開會場所做最後的準備工作，調試設備，等李彬和各高層陸續到場後，才有序退了出去，只留幾個文員負責端茶送水。

  梁緋到了之後，明顯感覺到一些高管對自己沒有之前那般熱情了。

  人之常情。

  作為新任的聯合創始人，徐孤勇都坐到李彬左手邊第一個位置了，老徐依然是昂貴的西裝和大油頭，拿著雪茄，一臉玩世不恭。

  「那麼徐總，我們開始了？」李彬開會前，還特意徵詢了下徐孤勇的意見。

  徐孤勇聳聳肩，表示李彬隨意。

  「那好，各位董事會成員，我們開始開會。」

  李彬微笑著匯報了最近蔚來新車的動態，並且各大城市的直營店已經全面鋪開，等新車下線後，很快就能充盈到各個店鋪中。

  庫存不會太多，要搞飢餓營銷。

  梁緋如果沒記錯的話，新車上市之後，蔚來就遭遇了滑鐵盧，完全是靠一幫死忠粉自發宣傳，外加真金白銀的掏出來，才渡過了這一劫。

  梁緋讓徐孤勇做的，就是提前激發出矛盾。

  等一切事宜說完，就到了暢所欲言的時候，董事會麼，就是提意見提想法，並且對CEO工作的評定。

  徐孤勇率先開口說道：「各位，我雖然是門外漢，但最近也對新能源汽車有了深度的了解，我認為，咱們蔚來，必須要搞換電！」

  「一次買車，終生換電，在全國各地鋪設換電站，大中小城市，包括高速服務區，要把換電搞成加油那樣簡單，然後拿下市場。」

  其餘董事會成員眨了眨眼，沒人說話。

  如果這個提議由李彬說出來，並且經過商討，調研和一大堆無用功之後，拿出這麼個方案，是可以在董事會通過的，而且原先的時間線上來說，蔚來確實這麼做了。

  可很明顯，這個舉動將蔚來拖入了深淵，到後來只能自己打臉，通過降價的方式，讓用戶自行選擇是否需要換電服務。

  要換電，就按原價格購買，不換電，就降價。

  這招當然毫無疑問的又被噴了。

  同理，在座的哪一個不是業內人士，哪個不比徐孤勇專業，他一個土豪張嘴就是這麼大的項目支出，就算聽著感覺很雄心壯志，大家也都會表現的不屑一顧。

  你一個屁都不懂的人，有倆臭錢就能指手畫腳了是吧？

  李彬仔細觀察了下周圍人的表情，見大家都無動於衷，笑著出來打圓場：「徐總對公司未來的發展路線還是很有見解的，如果我們蔚來想要在以後的競爭中脫穎而出，售後服務肯定要跟上，這個我們事後再議。」

  說完，抬眼看了某幾人。

  梁緋始終微垂眼帘，神遊四海似的，仿佛根本沒有在聽。

  一名蔚來副總和李彬對視了眼，心中喟嘆，總有種陛下身邊出了小人的感覺，但沒辦法，只要還有梁緋在，李彬對蔚來的人事就很敏感，很不喜歡有人反駁他，甚至於不希望有人沉默。

  必須要表態，這無關專業，而是對他自身權威的認可和尊重。

  副總放下手中的鋼筆，開口說道：「換電確實是一個大殺器，如果在銷售這條線上獲取預想的收益，那麼下一步我們就可以考慮進行換電，我想市場上沒有任何一家同行，能有我們這種魄力。」

  「沒錯，徐總的提議我認為可以考慮。」

  「新車上市之後，市場自然會給我們預想中的反饋，畢竟酒香不怕巷子深嘛。」

  等副總話說完之後，立刻零零散散有人開始附和了，除了少數幾人以外，大家都開始認同這個想法。

  李彬滿意點了點頭。

  梁緋嘴角上揚，哪怕這些附和的人當中，想必也有大部分對李彬不滿了，你為了讓自己更加有權威，找個啥也不懂的土豪入場也就算了，現在還拿他出來試驗我們，要我們贊成他的想法？

  簡直可笑至極，玩的就是一個心理。

  梁緋收買人了嗎，沒有，至少這次沒有，但之前收買過的人會記得他的好，每當李彬的決策讓董事會成員覺得並不合適時，他們就會下意識的去想，如果梁緋來做這件事，他會怎麼辦？

  這就是給他們一個選擇權，而且給的對象，還是號稱自出道以來無往不利的梁樹人。

  小梁同學主打一個靠譜穩定。

  接下來李彬還宣布了幾項人事任免，無關痛癢，通過一些微調，讓更多的權限回到了自己手中，安插了自己的人。

  其實這在大企業里很普遍，一旦公司創立，原先同甘共苦的什麼合伙人啊之類的，終歸會有人中途出局，或是自己退出，或是被動的，無一例外。

  「好了，今天就到這，散會吧。」李彬收拾了下稿子，看向梁緋主動問道，「梁總，中午一起吃個飯，徐總也參加，坐下來聊聊吧。」

  眾人紛紛看向梁緋。

  梁緋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李彬，起身扣上西裝的扣子：「不必了，家裡有飯吃。」

  說完就走了出去。

  蔚來總部外，唐睿婕躲在綠化帶旁，雙臂抱胸的對男同事說道：「這回一定要抓拍到位，上次算你業務不熟練，這次如果再出錯，我可就要跟梁總告狀了。」

  男同事忙端起加裝昂貴鏡頭的單反：「唐總放心，我一定抓拍到梁總最寂寥最落寞的一面！」

  唐，唐總？

  唐睿婕頓時覺得神清氣爽，連腰杆子都挺拔了不少。

  這回男同事沒有辜負唐睿婕，抓拍到了梁緋刻意擺好的POSS，那一抹低頭點菸的風情，放到網上不知又該惹得多少小緋緋女孩的心疼。

  坐上車，唐睿婕回頭問道：「梁總，回公司還是回家？」

  「去明海師範大學。」

  梁緋擺擺手：「馬上就十一了，去接梁橙和梁晶回家過節。」

  「好嘞。」

  邁巴赫駛進明海大學，梁緋讓唐睿婕在女宿舍樓下等著，自己去超市買了兩根烤腸一罐可樂，在學生生活區溜達。

  「這人上了年紀啊，就喜歡回校園裡逛逛，回憶一下自己的青蔥歲月。」某二十三歲大齡男子，站在女寢樓下感慨，雖然這裡不是梁緋母校，但漂亮的少女是屬於世界的。

  在哪兒感慨都一樣。

  吃完烤腸，梁緋往回走，正好路過一塊公示欄。

  這原本是生活區張貼告示的地方，比如什麼時候可能要斷水啊，什麼時候要停電之類的通告，可能是這個公告欄正好處於男女寢室樓的中間，久而久之，就變成了表白牆。

  梁緋頗有興致的上前瞅了眼，然後眉頭緊皺。

  【大一的梁橙梁晶，我喜歡你們！】

  「踏馬，喜歡也就算了，還一次性喜歡兩個，喜歡兩個也就算了，還踏馬把狼子野心給張貼出來？」

  梁緋勃然大怒，上前一把扯下了那張不要臉的表白紙撕成碎片：「想搞我梁緋的妹妹，還特麼的想姐妹通吃，你特麼吃屎去吧狗日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