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自從趙堅伯被捕，許弋夫與高劍宇、劉菲菲之間的關係發生了微妙變化。許弋夫待高劍宇變得外熱內冷，換句話說，平常相見滿臉堆笑，內心裡卻是一個大冰窖。許弋夫對劉菲菲由控制、玩弄，變成玩弄、使用。高劍宇對許弋夫、劉菲菲和往常一樣不卑不亢，盡職辦事，實在看不出他內心裡有什麼變化。

  許弋夫今天晚上破了個大例，在自己辦公室為劉菲菲設了便宴。劉菲菲扭扭泥泥地不願入席，十分驚疑地看著許弋夫。許弋夫大度地微笑著說：「既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也不是答謝你的功勞，只是祝你再次出征，旗開得勝！」

  劉菲菲猜測著再次出征的使命，驕傲、得意、獻媚地望著許弋夫。

  

  許弋夫趁勢親吻著劉菲菲的面頰：「菲菲，你前次上海之行為我釣了一條不算大，也不算小的魚，我想把這條魚當作釣餌，釣它一條、十條、二十條大魚！」

  劉菲菲撇嘴一笑：「就看你能否撕破情面了！」

  「小老鄉嘛！怎好撕破情面喲。」許弋夫神秘地看了劉菲菲一眼，接著說：「當然了，我要嚴格關照他，把魚竿甩到高家的大門口……」

  「妙、妙、妙！」劉菲菲豎起了大拇指。

  門外的電鈴響了，劉菲菲很不高興地打開了屋門，見是趙阿妹，便連諷帶刺地說：「又是你表哥找許先生吧？」

  「不！」趙阿妹取出兩份電文：「許先生，這是交由你親譯的急件，請你查收。」

  許弋夫接過電文，趙阿妹轉身退了出去。

  許弋夫譯出一份電文，送到劉菲菲面前：「菲菲，你看看吧。」

  劉菲菲邊搖頭邊說「不看」，可實際上「老闆要走，派人陪同」的電文早已看在眼裡。許弋夫鄭重其事地說：「看吧！你已經有這樣的資本和權力了。」

  劉菲菲接過電文閱後搖了搖頭說：「我不明白電文的意思。」

  許弋夫指點說：「這是上海的那位小姐發來的。『老闆』是她看守的人，『老闆要走』，希望我能派人跟蹤，沿途伺機採取措施。」許弋夫停頓了一下，接著又說：「菲菲，你明天啟程赴滬，把這件事一塊兒辦一下。」

  劉菲菲點了點頭。

  許弋夫又指示說：「你到上海先和那位小姐接頭。一旦『老闆』離滬，你就在中途把他逮捕。」

  劉菲菲還不大明白其用意，茫然問道：「許先生，『老闆』離滬，那位小姐還做什麼？」

  「她不會失業的！還有別的『老闆』嘛。」許弋夫說完稱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