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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03 21:21:51
作者: 於卓
淺灰色鐵皮防盜門,在短促而輕微的咿呀聲中合攏。
趙源顧不上換拖鞋,就一把將穿著荷葉綠色浴衣,散著頭髮,目光含情,性感氣息逼人的金宜攬進懷裡。
金宜用柔軟的舌尖,把他那條貪婪的舌頭頂回他酒氣熏人的口腔,一隻手在他飽滿的屁股上捏著,說,威士忌,好難聞,今晚在寧妮面前,你沒怯場吧?
差一點。趙源的嘴,往前一拱,還惦著把舌頭插進她嘴裡。
好了,別鬧了,趕快換鞋,正給你泡我下午才配製出來的保健茶。金宜閃開他的嘴說,要說也是,你剛三十幾歲,就操起了十幾萬人的心,你這身體狀況跑得了亞健康才怪呢?
趙源鬆開手,扳住她的肩頭,盯著她眼睛問,怎麼就斷定,我今晚准來?
那你又有什麼理由不來呢?唔,要是那樣的話,你倒是有一個理由,那就是你被寧妮小姐,拿下了,把過去那一場假戲裡的內容,真幹了。金宜用一根手指在他濕潤的唇上沾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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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源兩眼使勁瞪著,一臉笑很怪異。趙源換鞋時,就感覺周圍除了有金宜的身體氣息,似乎還有另外一種味道。他吸了幾下鼻子,認為自己對這種味道並不陌生,可一時又說不準確,就懷疑地看了一眼剛剛脫下來的皮鞋,意識到那個氣味並不是從自己鞋子裡出來的。
金宜把趙源的西服掛到衣架上,趙源則一扭身,躺到沙發上,哼哼嘰嘰說,金大夫,能不能先給咱,捏幾個,渾身發酸呀。
金宜走過來,坐到沙發邊上說,我說趙書記,你還沒交公糧呢,怎麼就疲軟成了這樣?
趙源閉上眼睛說,液體公糧是沒交,可是這精神公糧,已經交出去了。金大夫,今天能不能也讓咱享受一下你的五十三式保健按摩呀?
從第一次走進金宜家到現在,趙源還沒有享受過金宜的五十三式保健按摩。上一次來,趙源有心讓她露一手,可話到嘴邊又收回去了,覺得金宜不主動獻藝,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不便的說法?
趙源此時要求享受五十三式保健按摩,跟他今晚的酒量有關係,他現在被威士忌搞得挺興奮。而剛才在龍人會館裡,他還不是這樣呢,看來這洋酒,確實是在後勁上拿人。
金宜慢條斯理地說,我的五十三式,必須先藥浴,才能做,懂不,小伙子?
趙源睜開眼睛,一臉失望地說,原來如此——
金宜站起來,抓住他的一條胳膊,拽著說,起來吧,趙書記,小女子今晚有別樣愛心奉獻。
欲望受到打擊的趙源,情緒有所下降,可經金宜這一番調情,身上的血又快速涌動起來,夾在兩條腿中間的那個物件,也隨之在暗處施展威風。
金宜拉著身子彎曲的趙源,一臉故弄玄虛,把他拉到衛生間門口,推開了那扇緊關的磨砂玻璃門。
一股中草藥的澀香味,伴著熱氣翻騰著撲過來,把趙源的嗅覺神經衝擊得都有點招架不住了。他打了一個噴嚏,心說怪不得剛才在門口,聞到了一股熟悉但又說不出來的味道呢,原來是水泡中草藥散發出來的特殊氣味。
他扶住門框,盯著長條浴盆,猜想幾十種中草藥的藥性,想必這會兒已經入水了,不然眼下這多半池浴水不會呈現出現如此的鏽紅色。他回過頭,望著兩眼裡迷霧重重的金宜,再次把她攬進懷裡,讓她那兩個已經沒有能力再像少女那樣堅挺的乳房,緊緊地貼在自己的胸口,下巴頦使勁抵住她的後脖梗。
她把胳膊繞到前面,解開他的褲帶,丈藍色西褲刷一下就退到了他腳面上。
趙源入池。他這是第一次泡中草藥浴,心情又激動又惶惑,因為眼前總有一條模模糊糊的人影在晃動。他明白這個影子是誰的,儘管此時此刻他不情願承認,可他還是在心裡叫出了吳孚的名字。
為了從心慌的感覺里逃出來,趙源找了工作上一個話題跟金宜聊起來。
趙源問,不知你們醫院裡的人,對這次買斷工齡都有什麼看法?
金宜把茶杯放到浴盆邊上,攏了一下眼前的頭髮道,反映平淡。醫院這種地方,人們的心態,歷來比其他單位的人平穩,能源局再怎麼著,也得有人生病,有人住院,現在吃專業飯的人,差不多都是這個心態,不談錢,誰身上都沒勁。
趙源翹著腿說,也是,從匯總報表上看,你們醫院只有六個人想買斷。
聽說,買斷的人超額了,局裡正為此犯愁呢?金宜問。
你聽誰說的?趙源挺當回事地扭過頭,看著金宜。
如今你們官場上,還有保密的事嗎?金宜說,笑了一下。
趙源嘆口氣說,擔子,壓到我身上了,一想這事我就愁,怎麼去北京說呢?
金宜說,那你不會先給老爺子打個電話,通通氣什麼的?
一開始,金宜在趙源面前稱呼吳孚老爺子,趙源聽著彆扭,後來慢慢就聽習慣了,偶爾也跟著叫老爺子。
對啊。趙源猛地坐起來,把一池子水弄得嘩嘩啦啦,我幹嘛非得跑到北京去呢?先聽一聽老爺子怎麼說,然後再說嘛。
他抓過金宜的手,捏著說,看來常在領導身邊,是能學到真東西。
金宜突然抽出手,板著臉說,你什麼意思嗎?我怎麼聽著那個勁呢?趙書記,你不會把我這麼一個弱女子,當成你的官場資源來開發吧?要是那樣的話,你可就傷了我的心。
趙源並沒有意識到剛才說的話有什麼所指,無非就是話到嘴邊,隨便往外一送的事,哪曾想金宜會因此不高興,這讓他臉上有些難堪。他在心裡問自己,她對自己那句並不複雜的話,怎麼就如此敏感呢?
現在什麼聲音都沒有了,兩個人粗細不均的喘息聲,真切地交錯在空氣里。
他心裡一顫,禁不住在他們並沒走出多遠的情路上東張西望,漸漸感覺到與她膩在一起的那些夜晚,彼此間表現出來的不是激情,就是溫存,雙方都拿出最光潔,最多情,最體貼的一面融入到對方的渴望里,似乎沒有時間去面對現實,面對讓人頭疼的具體問題,就更不可能在銷魂的纏綿中,提醒對方去考慮今天的所作所為,會不會給明天的生活造成什麼收拾不清的局面,就那麼今朝有酒今朝醉,縱容人生偷機,超越理智防線,盡情掠奪婚姻法禁止的人生情樂!尤其是自己,為了迴避一些終歸要面對的事實,還把在她身上找到的美妙感覺,假模假式引入到官場上去,為自己的越軌行為找轍。享受婚外情,卻不願面對婚外情這個事實,用懦弱的虛偽,包裝潛在著危機的真實。
怎麼,生我氣了?她歪著頭問。
哦,是太舒服了。他應答,張開嘴,試圖展示了一下舒服的感覺。
她俯下身子,臉貼到他臉上,右手伸進浴盆,手掌做了一個小勺,舀起一捧藥水,舉到他頭頂上,然後讓藥水從指縫裡細線一樣往下滴落。
他被她的這個慢動作,刺激得一動不動,露出水面的皮膚,眨眼間就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