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破廟

2024-10-03 20:31:39 作者: 燈籠茄子

  安南來到城郊桃樹林。桃樹枝繁葉茂,遮擋住陽光,使得這裡幽暗寂靜。

  她繞著桃樹走了一圈,沒有發現異常。

  安南心底狐疑,她不相信景大少爺會閒著沒事幹,就讓她摘個桃子。

  這時,有鳥雀從枝椏間飛起,撲棱著翅膀,嘰嘰喳喳。

  

  安南尋著聲音,來到了樹林深處,瞧見一個破廟。

  廟門半掩,隱約能看到裡面擺放著香燭紙錢、供奉的牌位和貢品。

  她推開廟門,走入其中。

  只見正中央有口棺材,棺材蓋子大開,裡面空空如也。

  安南嚇了一跳,退到了門外,戒備地看著周圍。

  「你不是想知道那株桃樹上結的桃子酸澀否,有什麼故事嗎?我告訴你。」

  耳畔傳來景宇戲謔的嗓音。

  安南扭頭,就看到景宇靠在樹梢上,笑吟吟地俯視著她。

  安南眯起眸子,質問他:「你怎麼回事,不好好養傷,跟蹤我?」

  景宇聳肩,笑道:「我好了。」

  安南哼了聲:「好了就走吧,我沒有好奇心。」

  說完,她轉身就走。

  「等等,別走啊。」景宇連忙拉住她,「陪我聊聊天嘛,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沒興趣。」安南甩開他的手,邁步向前走。

  景宇追了過去,「真的沒興趣?那你來城郊做什麼?」

  「你管我。」安南白了他一眼。

  景宇嘆了一口氣,無奈道:「好吧。咱們就當作散散心好了。」

  安南停下腳步,瞥了他一眼,「散心可以,但是,你必須保證,不許說我不想聽的。」

  「沒問題。」景宇勾唇一笑,笑容邪魅。

  「你今日是不是去見景容了?」

  安南說話時,語氣帶刺,毫不留情:「你果然跟蹤我,怎麼,想利用我去殺了你弟弟?」

  景宇微怔,隨即露出淺淡的笑容。

  「你猜到了?」

  「殺唄,有膽子就殺,廢話真多。」安南冷笑。

  她被跟蹤的行為氣到了。

  景宇望著她纖瘦的背影,神色複雜。

  他拿出帶著的酒壺,倒了一點到那個空棺前。

  片刻之後,他收回酒杯,說:「葬在此處的人,曾救過景容和我。」

  「小時候,我們這些外生子,被秘密接回家過一次。定安兄是主家給我們安排的侍衛。」

  他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安南看著他喝完,臉色沉了沉。傷成這樣還喝酒,不知道是不是有病。

  「你是不是瘋了?」她斥責。

  景宇搖頭,神色認真且嚴肅,「沒瘋。」

  安南不解地看著他。

  「那日,我們祭拜老祖,忽然有人闖進來,想要殺害我們兩個。」

  「我們逃了整整一個月。」

  「直到那天夜裡,我們被追上,定安兄為了救我們,隻身引開了他們。」

  「我和景容都覺得他死了,故為他立了一口空棺。」

  安南怔愣地站在原地,腦海中閃爍著他剛剛說的話。

  她猜到了他們是兄弟,只是有這樣的故事,為什麼景宇現在要殺了景容。

  別問,試試就逝世,安南管住了自己的好奇心。

  「景宇,傷好了就離開吧。」安南說了聲,發現沒人回應。

  景宇坐在桌子上睡著了,俊秀的側顏,透著迷離的慵懶,仿佛一隻妖孽。

  安南站在他身邊,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

  很燙。

  安南擰緊了眉頭。

  這傢伙是燒糊塗了,竟然跑到這裡喝悶酒!

  安南把他扶起來,找了棵樹,讓他躺在樹蔭下休息。

  別和棺材呆著了,她慎得慌。

  安南坐在樹蔭下,凝望著遠方的星空,思緒萬千。

  過了幾分鐘,景宇緩慢睜開眼睛。

  他望著安南的背影,眸光黯淡,喃喃低語:「對不起……我不能為你爆報仇。」

  他艱難地爬了起來,踉蹌走了兩步,跌落在樹幹上,暈倒過去。

  安南盯著景宇,皺眉嘀咕:「這傢伙到底受了什麼刺激?」

  翌日清晨。

  安南醒來時,發現景宇還昏迷著。

  昨晚他高燒昏迷,安南給他餵了水,這麼重的一個人,她實在無法給他弄回家,就將他挪到破廟內,又燒了點火取暖。

  她伸手摸了摸景宇的額頭。

  好像降溫了。

  安南鬆了一口氣,總算不再燒了。

  「安南……」景宇沙啞的嗓音響起。

  「嗯?」安南抬眸,對上他漆黑的眼睛。

  景宇緩慢地眨動雙眼,目光朦朧。

  安南見狀,蹙起柳眉,擔憂詢問:「你怎麼了?」

  他的喉嚨似乎卡住了東西,吐字不清:「你還在?」

  「廢話,丟你一個人在這凍死啊。」安南瞪他。

  她轉身欲走。

  「別走。」景宇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聲音低弱地懇求。

  安南掙扎:「別鬧。」

  「安南,」景宇的力氣變得極大,幾乎握疼了她。

  他望著她,眼中充滿哀求,「答應我,以後離景容遠一點兒。」

  「我為什麼要離他遠點兒?」

  安南反駁。

  她不懂,你們是仇敵,我為何要避嫌?關我什麼事?

  「因為我怕你喜歡上他,我會......」

  景宇低喃,神情悲涼,「安南,你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你妹,燒退了就自己走吧。」安南怒罵一句,猛地抽回自己的手腕,快速往外走,「你愛咋地咋地,我走了。」

  安南離開破廟,走了好長一段路,都沒有遇到人。

  她走累了,索性席地而坐。

  她環顧四周,荒野茫茫,一望無際。

  風吹亂了安南的髮絲,她揉著額角,陷入了沉思。

  景宇這番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她並不喜歡景容,更加不可能喜歡景宇。

  安南抿著嘴角,神情莫測。

  或許,她捲入了一場不該捲入的紛爭。

  她正胡思亂想間,忽然聽到一陣細碎的聲音。

  她循聲望去,卻什麼也沒有看到。

  那聲音愈演愈烈,越來越近。

  安南警惕地睜大眼睛,朝那個方向看去。

  一條水桶粗的蛇從草叢中鑽出來,遊動身體,朝她逼近。

  安南迅速拔出匕首,戒備地看著它。

  蛇尾掃過地面,濺起泥土,朝她飛撲過來。

  安南靈巧躲開,揮刀斬斷蛇尾。

  蛇痛苦地嘶鳴一聲,掉落在地,蜷縮成團。

  安南撿起匕首,繼續朝它逼近。

  她蹲下身,用匕首刺向七寸,蛇經過幾次掙扎就漸漸不動了。

  「蛇肉能吃嗎?」安南呢喃。

  她打量著蛇,發現蛇的腹部有個圓形的胎記。

  安南心念一動,拿匕首在蛇腹劃了道口子。

  鮮血頓時湧出。

  未完全死去蛇尾一纏,纏住安南的腿,張開血盆大口咬過來。

  「臥槽,你屬狗的嗎!」

  安南忍著劇痛,奮力甩開它的束縛,順勢將它推開。

  這時,一道劍光閃過,蛇頭被釘在樹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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