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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03 18:44:08
作者: 闕慶安
第二天,鍾佳一下班立刻打電話給陳順,讓他去約張含和周凝蘭一起吃飯,就當是自己賠禮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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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順先前原本只是說說而已,見鍾佳如此認真,以為她逐漸懂事,肯為自己著想,很是欣慰,但如此請客似乎又過於大張旗鼓,使他頗感為難,於是,很委婉地勸說鍾佳道,不必這麼在意,只要今後態度好點兒,能忍就忍點,利用請客吃飯來道歉倒是不必。
鍾佳心裡另有打算,怎肯輕易罷休,和陳順磨了半天,又是撒嬌又是下命令,終於迫使陳順答應試試。
陳順請張含吃飯的時候,張含正好接到任一鳴的電話,答應任一鳴晚上去新開張的溫馨酒樓吃飯,見鍾佳陳順有意,索性也邀請了他們一同前往。至於周凝蘭,想必她也不屑於鍾佳的請客吃飯,於是索性說明晚上自己願意當個和事佬,請他們大家吃飯,讓陳順去請周凝蘭、鍾佳,就說是自己的意思。
周凝蘭接到陳順電話,見是張含請客,去的人又比較多,猶豫了片刻,還是答應了。
到了約定的酒樓,周凝蘭一眼看見陳順和鍾佳站在門口,迴轉身就走。陳順看見,立刻追了出來,隨後,鍾佳也趕了出來,鍾佳一把拉住她,賠笑道:「凝蘭姐,你還在為昨天晚上的事情生氣呢?快別這樣,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和我們一起進去吧?」
周凝蘭想要拒絕,就在這時,嘎吱一聲響,一輛小車在周凝蘭身邊停了下來,張含和任一鳴從車子裡走了下來,見三人拉拉扯扯,知道周凝蘭氣還沒消,也不拆穿,對她道:「大家都來了,就一起進去吧。」周凝蘭不好意思再推辭,鍾佳一聽這話,順勢傍著周凝蘭的胳膊擁著她就朝里走,周凝蘭被她半推著,身不由己走了進去。
大家進了包廂,陳順點菜,和周凝蘭一起那麼久,他自然知道她的喜好,張含見他居然也懂得周凝蘭喜歡的小菜,心知他倆關係必然不一般,但他現在已經有鍾佳在身邊,想必對自己不造成影響,也就不動聲色。
這邊鍾佳早開了啤酒,給眾人倒上了。看看菜還沒上,大家都不開口,立刻端起酒杯開始敬酒,一會兒敬好姐妹一杯,一會兒敬領導一杯,趁著周凝蘭上洗手間之際,有意無意對張含和陳順道:「女人不醉男人沒機會。」陳順雖然不悅,但擔心自己出言反對,易引起張含誤會,無奈只得默不作聲。
任一鳴見張含和周凝蘭似乎都不怎麼開心,等周凝蘭一回來,就道:「我給大家講個笑話。有一天,小驢問老驢,為啥我們天天吃乾草?而奶牛頓頓精飼料?老驢嘆道,咱爺們兒比不了,我們是靠跑腿吃飯,人家是靠胸脯吃飯。」
笑話說完,任一鳴仔細觀察眾人,張含和周凝蘭臉色不變,陳順只是咧了咧嘴角,倒是鍾佳哈哈大笑起來,鍾佳正笑著,忽然意識到大家都沒動靜,只好收住笑,然後指著剛上來的一道菜,道:「來,大家吃菜。」說著就拉著周凝蘭要繼續喝酒。周凝蘭不想喝,她拉著周凝蘭的衣服笑著威脅要灌酒,周凝蘭以為她不過開開玩笑,也沒在意,輕輕用手擋開,沒想到鍾佳嘩啦一聲真的就將酒倒在了周凝蘭的真絲衣服上,看著衣服上濕漉漉的一片,大夥頓時都愣住了。周凝蘭從驚愕中清醒過來,跳起身來,忙不迭抖身上的酒水,臉色更是氣得煞白。
陳順急忙站起來,一邊替鍾佳道歉一邊埋怨鍾佳。周凝蘭不買帳,拎了包就走,張含見了,刷的一下也站了起來,拂袖而去。
任一鳴白了陳順、鍾佳一眼道:「好好的一頓晚飯讓你們夫妻倆都給攪了。」跟在張含後面也走了出去。
鍾佳見大家都走了,若無其事地一屁股坐了下來,道:「都走了,走了的好。順,我們倆就坐下來慢慢品嘗。」
陳順瞪了她一眼,拉了她就起來,走到門口,正好見到張含的車子絕塵而去。
鍾佳見陳順看著車子發呆,以為他擔心自己得罪了張含,對升遷不利,便一把拉住陳順的手臂道:「不過就一個秘書長,你怕他怎的。找個時間,我帶你去見我乾爹,到時候只要他幫你說句話,要比這秘書長管用得多。而且,只要你配合,憑我的交際能力,我保管你以後在各常委的眼中都是一個最佳青年幹部。怎麼樣?」
陳順聽她亂七八糟說了一通,什麼乾爹不乾爹的,也沒在意,只嗯了一聲,皺了皺眉頭,道:「鍾佳,你晚上真是錯得離譜。你以為在座的都像你的那群狐朋狗友呢?什麼場合也不看看?還道歉呢。我看這誤會越弄越大,沒法解釋了。」
鍾佳撇了撇嘴道:「沒法解釋才好呢。我就是要創造誤會。一呢,可以斷了你和她之間的念想。二呢,可以給張秘書長創造機會,讓他有機會安慰安慰周凝蘭,讓他們之間的進展加快速度,說不定等他們成了,我還是他們的媒人呢。」
陳順只當她吃醋,不懂事,心想張秘書長好不容易為自己創造了一個化解誤會的機會,結果讓鍾佳給搞砸了,不僅再次開罪周凝蘭,連張含都給得罪了。
鍾佳見他沒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腦袋瓜轉了轉,忽然一把拉住陳順道:「阿順,我想結婚了。我們先訂婚吧。」
陳順一愣,想了想道:「也成,不過吳東東的婚期快到了,我們是不是等他們結婚後再訂婚?」
鍾佳心想夜長夢多,還是早點兒結婚為好,只要那本證拿到手,不怕陳順到時候不乖乖聽自己的。就撒嬌道:「你瞧人家吳東東,比你還小,還早你結婚,要不,我們和他們同一天結婚?」
陳順猶豫,這也未免太倉促了吧?難不成她懷孕了?可自己和她在一起也不過幾天,不可能的。而且自己房子還沒裝修,怎麼結婚?
說到房子問題,鍾佳想了想,也是,房子還沒裝修呢。不過,結婚這件事可真不能再拖了。再拖,只怕事情有變。
張含送走周凝蘭,回到家後,正無聊,李明就來了。
原來,李明在市進修校讀的遠程教育的本科文憑今天終於到手。他找到張含,遞上一張銀行卡,告訴張含道,這是自己賓館開辦以來第一個月的分紅。同時,委婉告訴張含,說自己已經取得本科文憑,是不是可以將自己轉干,正式調入市委辦秘書科。
張含想了想,表示這件事情自己會考慮,李明這才謝過後離去。
李明走後不久,張含看著手中這張銀行卡,憑經驗,卡里的錢應該不會少,他想了想,這陣子沒去沈從書家,也該去走動走動了。他看了看窗外,沈從書家的燈光平時就反射到對面那戶人家的外牆上,看過去,似乎還亮著燈,於是關上門就去了沈從書家。
沈從書習慣在晚上看會兒書再睡覺,見有人敲門,隨口問了一句,誰啊?就走過去,見是張含,急忙開了門。
聽說沈從書是在看書,張含立刻笑道:沒想到沈書記這麼好學。聊了幾句,就扯上了李明,話里話外,對李明的好學和上進表示了由衷讚賞,並提議將李明轉干,沈從書自己也在自學,雖然認為上進是好的,尤其是在市委辦,應該可以作為一個榜樣進行推介,但又覺得如此破格似乎不合規定,很是猶豫就道:「你找個機會問問組織人事部門,這樣做是不是符合組織程序?還有,轉幹的事,重點要徵求市長的意見。如果市長辦公會議過得了,至於進市委辦,你讓幹部科進行考察,考察可以的話,按程序辦吧。」張含見他說的話和自己預料的差不多,也就十分高興地告辭了。
第二天,張含帶著李明找了市委組織部、人事局、編辦等單位,為他們重點介紹了李明。尤其是黃堅市長那裡,更是下了大功夫。市長辦公會上,李明轉幹的事宜順利通過,並以新分配大學生的名義正式安排到市委辦。這件事,不啻於深潭中扔進一塊大石頭,引起市委辦下屬工作人員私底下議論紛紛。
就在眾人為著李明的事情一邊道賀,一邊譏諷的時候,任一鳴從網上得知自己遠程教育剩下的最後一科計算機被卡了,頓時在辦公室里大罵起市進修校來。原來,為了讓大家順利過關,市進修校要求所報考的考生每人交三百五十塊錢買通關係,並幫助他們聯繫槍手幫助他們過關考試,沒想到任一鳴花了錢,卻過不了關。
就在任一鳴大罵的當口,沈從書經過辦公室門口,聽到他的罵聲,心中不悅,心想,這不是等於公開用錢買文憑嗎?又想到李明的事情,估計那文憑也就是這麼得來的,但木已成舟,也只好就此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