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2024-10-03 17:37:23
作者: 李強
到底是年輕人,忙活了一夜,江浩哲卻並不感覺疲憊,照樣跑跑顛顛,忙得不亦樂乎,快下班的時候,才覺得有些體力不支,往桌子上一趴,就有些迷迷糊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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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冬軍卻正在這時進了技術部的辦公室,「大家都在忙啊?嗬,小江,夜裡沒睡好吧?這剛結婚,可不能夜夜笙歌啊,要保存體力,萬里長徵才邁出第一步。」
江浩哲苦笑著站起來,夜夜笙歌?那沒準兒說的是Williams,自己哪有這個福份?現在連女人是個啥滋味,還沒清清醒醒地體驗一下呢?可這話又怎麼說得出口?「凌總,別總開玩笑,現在的年輕人可都是加班狗,天天忙的都是生計。」
「好好好,我聽出來了,這是批評我呢,我以後要多關心你們年輕人。大家也都放心,只要你們勤奮工作,忠於銀行,我會給你們漲工資的。好了,你們繼續忙吧,不打擾了。小江,好好干啊!我先走啦!累了,就趕緊回家休息吧!對了,加班狗?那也好過單身狗啊!」
凌冬軍很少來技術部,可偏偏今天來轉了一圈兒,說了些驢唇不對馬嘴的話,好像不經意似的,可江浩哲還是聽出來了,他沒有別的目的,就是要提醒一下自己「好好干」「勤奮工作」「忠於銀行」--這官面上的話翻譯過來就是:要忠誠於我,抓緊時間,多快好省地早日拿到Williams的證據!我就會給你漲工資的!
視頻已經到手,可這讓他更糾結:怎麼處理它呢?要不要交給靳茹芸,讓她看清Williams的真實嘴臉?給吧?是不是會拆散他們?靳茹芸怎麼辦?那個洋娃娃怎麼辦?不給吧?良心上又過意不去。還有,要不要交給凌冬軍,向他邀功請賞?他的目的是什麼?把一把手搞倒搞臭,最大的受益者往往就是二把手,這明眼人一看就明白。要是他真的想趕走Williams,僅憑這段視頻是不行的,美國人未必把這當成什麼大事,想當年,美國總統柯林頓和那個萊溫斯基整出那麼大的醜聞,誰也沒把柯林頓怎麼樣,甚至連希拉蕊都沒當眾生氣。給了他,他會不會得寸進尺?給了他,他不但抓住了Williams的把柄,也一定會把我攥得更死。不,就讓視頻爛在那裡吧,或者,乾脆,刪掉它?可,靳茹芸有權知道真相!可,她知道了真相有什麼用?可,不告訴她,她就真的能和這樣的Williams過上幸福生活?可,自己真的要像駝鳥那樣把頭埋進沙子嗎?可,……
陳宗的電話就在這時打了進來。
腦子木木的,還是暫時不要做任何決定吧!
兩人各揣各的心事,一起吃過飯,陳宗又提議去K歌。
進了包房,陳宗先選了幾個小姐陪唱。江浩哲有些不習慣,又想,要只是他們兩個男人也實在有點兒詭異,也就沒再反對。
江浩哲點了一首經典老歌,卻是《單身情歌》,還沒唱幾句,就被陳浩哲搶過了話筒,說,這歌我唱才對。接下來,便只剩陳宗和小姐輪流在那裡鬼哭狼嚎,群魔亂舞。江浩哲看著陳宗,想,他一定遇上了什麼事兒,要不,他不會這麼歇斯底里得近乎瘋狂,可他又實在打不起精神,上眼皮好像墜著個鉛塊兒,一點點地向下壓……困勁兒和乏勁兒一波一波地襲上來,他一點點地失去意識,不省人事了。
江浩哲居然做起了夢。又是從那個可怕的夢開始!他夢見了媽媽,媽媽起初是抱著他的,後來大概是太累了,把他放下來,緊緊地拉著他的手……擁擠的車站,人山人海……他的臉只能貼在別人的屁股上,熏得他透不過氣來……媽媽和一個男人交談著,他們談得很愉快,媽媽在笑,那個男人也在笑……車廂里很亂,很熱,他出了一身的臭汗……媽媽不見了……他急得到處找媽媽,他在哭……那個男人在勸他,說要幫他找媽媽……可是媽媽還是不見,卻見到了另一個女人……好像是鄭薇拉,又好像不是,她的頭髮撫過自己的肌膚,把身體弄得痒痒的,他很享受這樣痒痒的感覺……
於是,他的一部分甦醒了,那裡正被溫暖包裹著,越來越膨脹起來,於是,他整個人都甦醒了,渾身赤裸著,快感正從下邊兒傳遍著全身。
他吃了一驚,怎麼會這樣!
小姐抬起頭來,咂巴咂巴嘴,對著他拋了個媚眼,「真香啊!」
燈光還在不停地旋轉著,一遍遍地掃過他半裸的身體,它並沒有跟著歌曲的節拍,這讓包房裡的一切顯得更加凌亂和無序了。紛亂的燈光中,赤身裸體的他不知所措。他覺得他應該軟掉才對,可他卻不聽話,依然氣宇軒昂地在那兒兀自搏動,他再次消失在小姐的紅唇之中,他無法讓自己停下來。為什麼又是在自己沒有意識的時候開始?唯一的區別在於,這回自己醒了!但清醒更讓他無地自容。
見他醒了,小姐更加起勁兒,乾脆脫掉了上衣,那兩個單薄的乳房裹住了他的神氣。
他卻義無反顧地決堤了!他差一點要叫了出來,他使盡全身力氣抑制住了叫聲,儘管這裡沒有別人。
暴風驟雨之後,一切就變得那麼意興闌珊。
「陳,陳總呢?」江浩哲慌亂地穿著褲子,拉鏈卻夾住了衣角,上不來也下不去。
小姐沒有了剛才的嫵媚,「他們?當然是另開了個包房,你還想大家在一起群P嗎?沒看出來,你還挺High的。你還唱會兒嗎?」
「我,不唱了,你要唱就唱吧。我想睡會兒。」
小姐站起來,整整了衣裙,理了理頭髮,「那你在這兒等會你的朋友吧。」
她扭著屁股走到門口,拉開門,又回過頭,做了個鬼臉,「你還是處男吧?要好好練練啊!」
處男?我還算個處男嗎?鄭薇拉,這不是我的錯,我根本就是被動的,我難道不是守身如玉的嗎?而且,這算得上是出軌嗎?我甚至什麼都沒做!可就算沒有實質性地「進入」,我就可以不受道德和良知上的譴責嗎?簡直冤死啦!
江浩哲呆呆地看著電視屏幕上人影綽綽,比基尼、海浪、沙灘、藍天……
WHRIT、2856、Williams、長發女子……
難道,男人都要這樣?逢場作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