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絕嗣藥
2024-10-03 17:00:14
作者: 林多米
上官思卻猛的拔出匕首塞到她手中,「我自然信哥哥,哥哥從小便是個睚眥必報的之人,我再了解不過。動手吧,我絕無怨言。」
說著拽著秦念之的手,就往自己心口帶。
上官思下手毫不猶豫,幾乎是半點停頓也沒有。
秦念之也被他這操作嚇得頭皮發麻,慌忙鬆開了手,素手抵在他的心口上。
那匕首直直掉落,只是那方向實在微妙,上官思下意識地叉開腿。
「噌」的一聲響,閃著寒芒的匕首正好牢牢釘在他兩腿之間。
無聲的沉默和尷尬瞬間瀰漫開來,剛才還面不改色,要以死謝罪的上官思,此刻額間全是冷汗,鬆了一口氣,面上浮現一抹羞赧。
秦念之感受著手掌下瘋狂躍動的心跳,忽然失笑,猛的收回自己的手腕,嘲諷道,「怎麼,死都不怕,還怕成太監?」
上官思癟癟嘴,拔出匕首,「這怎麼能一樣呢?事關男子尊嚴,自然馬虎不得。」
秦念之垂下,沒好氣的繼續譏諷,「喲,現在知道男子尊嚴了,也不知道小時候是誰在密室中,抱著我哭嚎了整整一夜,我差點以為自己要被淹死了。」
話音剛落,空氣再次凝固。
上官思忽然笑的粲然,「哥哥原來都記得啊。
哥哥總是這麼嘴硬心軟,今後怕是要吃大虧的,我還記得當時你也是嘴上嫌棄得不行,可最後胳膊都被我枕麻了,也不吭聲。」
「閉嘴,我今日並不想跟你敘舊。邊境戰況如何?」
秦念之杏眸微斂,又擺出那副淡漠疏冷之態,午後的夕陽打在她的側臉上,給她鍍上一層溫暖的柔光。
上官思掩下眸底的失落,越發懷念,那些曾經針鋒相對又互相作伴,相互掙扎又相互救贖的歲月。
像是被一壇被封存多年的老酒,隨著時光的流逝,變得越發珍貴。
儘管哥哥惡聲惡氣,可上官思卻絲毫不以為意,「哥哥果然關心他。」
秦念之越發不耐煩,杏眸微抬冷冷地掃視過去。
上官思輕笑,「別急,哥哥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絕無隱瞞。」
秦念之這才勾起一抹笑,眸子中滿是興味,「包括你的身世?以及天朝聖教的辛密?」
「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我惹了哥哥生氣,自然要想辦法彌補。」
「好,那我問你,邊疆戰況如何?」
「兩軍對壘對日,各有勝負。
不過大啟積弱已久,趙君玄一到邊境,便突擊成功,重創哈倫魯,首戰告捷,極大的鼓舞了士氣。
只是朝中有人作祟,糧食遲遲供應不上,若是處理不當,軍中很快便會生出亂子……」
秦念之眉頭微蹙,「陛下臨行前,已經朝堂徹底肅清。將政務交給英國公和豫親王二人代理,他們為人正直又是陛下的忠實擁立者,不可能出現這麼大的紕漏……」
「哥哥猜得不錯,確實是孝仁太后的旨意,不過她在朝中的爪牙已經盡數被趙君玄拔除。
所以這次截糧幾乎出動用了天朝聖教的七成龍血衛。
不過哥哥不必擔心,我已經派龍七去解決此事,糧食很快便會安全抵達。」
秦念之一愣,手指不由自主的收緊,上官思忍不住失笑。
「哥哥,在想什麼?
莫不是打算趁機將天朝聖教一舉端了?」
秦念之瞬間有種被看破的囧意,乾咳兩聲,「怎麼會,我只是個命不久矣的病秧子……」
「放心,趙君玄也不是吃素的,他手下的孟堯已經領兵去了……」
「你怎麼知道,孟堯一直在調查天朝聖教……」
上官思忽然對上秦念之銳利審視的目光。忍住心頭苦澀,輕聲安撫道,「我知道哥哥一心向著趙君玄,我不會與他作對,哥哥儘管放心。」
秦念之似乎在猜測他話中的真假,又試探的問道,「當初……綁我的人和你有關嗎?」
「哥哥可願耐下心來聽我講個故事。」
上官思伸手將茶盞斟滿,眸光柔和定定地看著她,隱隱帶著請求。
秦念之接過茶盞,微微頷首。
上好的青瓷在夕陽的餘暉下散發著朦朧的光澤,煞是好看。
「一切要從哥哥將我送走那年說起。
眾人皆知,我在蘇州白鹿書院求學,一呆就是三年。
可在白鹿書院求學的並不是我。
真正的我,在踏入白鹿山的那刻便被人擄走了,擄走我的正是天朝聖教的大長老青衣。
說來有趣,我被關在一處四四方方的小院子,他們稱我為二皇子。
每日像圈養牲口一般,好吃好喝的供著。
在他們眼中,我不過是個備選,是個流著乾朝血脈的物件。
為的不過是等我成年後,生下更多具有天朝聖教的子嗣。讓他們那可笑高貴的血統得以延續
他們給我講乾朝的歷史,灌輸對大啟朝的仇恨,日復一日似乎永無止盡。
我聽著他們講著乾朝的總總,每日都想著逃跑,離開那個鬼地方,可總是不成功。
後來我才知道想要離開,只有強大起來,自此我乖順了許多。
找了個機會讓他們請了名師教導我,每日認真完成課業,努力習武,抓住一切可以變強的機會。
直到五年後,我終於成功的說服他們,暫時逃離那個地方,但我依舊生活在他們的監視下。因此,我不敢來找哥哥。
我不甘心一輩子受制於人,為了降低他們對我的戒心,也為了在暗中積攢自己的勢力,我創建了蘇州商會。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嚷嚷皆為利往。只要有游商的地方便有我的眼線。
天朝聖教需要養兵養暗衛建宮殿,這些都需要銀錢的支撐,恰好我能提供。
可獨孤軒還對我很是戒備,就因為我和他留著一樣的血脈。他認為我是他的威脅。天朝聖教就應該以他為中心,只需要他一個聖子。
多麼可笑,他引以為豪的身份,對我來說不過是一道枷鎖而已。
所以我當著他們的面服用了絕嗣藥,徹底打消了他的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