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奸相蔡京

  翌日，蔡府。

  父子二人關上房門密談。

  一道纖瘦的軍營裝扮的身影火急火燎往這邊趕。

  咚咚咚咚！

  連續的敲門聲，讓房內一臉和藹的蔡京皺起眉頭。

  「何人如此大膽啊？」

  「義父，萱兒有事稟告！」

  

  「噢，是你啊，進來吧。」

  房門打開，身披銅甲長發束成馬尾的女將夾著頭盔拜見。

  此人正是蔡京早年收養的孤女葉靈萱。

  十來歲時便被蔡京送去軍營磨礪，練就一身武藝。

  可還沒等蔡京問話，她竟是「鏘」的一聲，拔出佩劍。

  「蔡風你這敗類，今日我便替天行道！」

  寒芒乍現的那一刻，葉靈萱飛身一躍，劍指蔡風。

  感受到自己脖頸處那近在咫尺的利器。

  蔡風只覺涼意颼颼。

  「姐，你這是何意！？」

  眼看葉靈萱殺氣騰騰，蔡京無奈搖了搖頭。

  他緩緩嘆了口氣道：「萱兒，這種事，就不勞你費心了。」

  葉靈萱惡狠狠瞪著蔡京，另只手從懷內掏出一卷羊皮。

  將羊皮卷攤開後，上面擠滿了血淋淋的文字。

  「義父，民怨沸騰，這種畜生留不得了！」

  只見這羊皮卷上赫赫全是人名，大多都是女性的名字。

  【漁女秀芬，於自家被蔡風凌辱，遭丈夫休妻。】

  【豆腐西施桂姑，當街被蔡風脫衣調戲。】

  【東街藥鋪的翠花，因拒絕蔡風無恥要求，被扇了二十巴掌。】

  【翠花當場暈厥，至今昏迷不醒……】

  卷上還有成百上千的名字，數都不過來。

  葉靈萱解釋道：「這萬人血書，正是有人專程送到營里給我的。」

  「每一個名字下面，都說明了這畜生是如何欺負良家婦女的。義父，您在朝為官，樹敵不少，若是放縱他這般下去……」

  蔡京僅僅看了一眼，就置之不理，端起茶杯慢慢品起茶來。

  倒是蔡風，心裡忍不住罵了句「自己」真特麼畜生。

  所以蔡風沒有解釋什麼，也不敢解釋什麼。

  畢竟，記憶里，葉靈萱可是個狠角色。

  從小沒少欺負過蔡風。

  如今她身在軍營，更是練就了一身殺伐氣。

  當著蔡京面，就敢拿劍指著他親兒子。

  保不齊，還真敢一劍劈了蔡風。

  可是，應該怎樣將這個誤會解除呢？

  總不能直接說自己穿越過來的吧？

  這種事誰信啊！

  就在蔡風思量之際，蔡京發話了。

  「風兒，今日找我要錢，便是此事？」

  蔡風有些難以啟齒，愣是半天沒開口。

  蔡京嘲諷似的笑了笑，「怎麼，你還有難為情的時候？」

  說完，蔡京驚訝的盯著蔡風，覺得兒子今天有些不對勁。

  蔡京從未對這小兒子有過多要求，向來溺愛，要什麼給什麼。

  當初知道他有好色的毛病，甚至玩出人命後，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且蔡風缺錢的時候，從來都是直接回家來取。

  奇了怪，今天，怎麼還裝模做樣的找自己打商量了？

  葉靈萱冷聲道：「義父，既然您老人家不捨得，那便讓我帶他去軍營管教吧！」

  這時，蔡風才終於開口道：「姐，你聽我解釋。」

  「閉嘴！」葉靈萱呵斥道：「畜生，害了這麼多人，還解釋甚？」

  蔡風輕嘆一聲，求救似的看了看蔡京。

  「萱兒，你先把劍放下，都是一家人……」

  蔡風趁機後退兩步，「撲騰」一聲跪倒在地。

  這一舉動讓其他兩人皆是一怔。

  只見蔡風面朝蔡京，一臉正義凜然。

  「父親，萱姐，時至今日，我也不裝了。正因萱姐方才所言，父親在朝為官，樹敵眾多。我蔡家勢大，難免遭歹人記恨，就算平日護衛周全。也難免有疏忽的時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所以，我只能裝成一個敗家的紈絝。如此一來，父親的政敵便會輕視孩兒。」

  「孩兒實在是……有苦難言啊！」

  一慷慨激昂的言論，說得蔡京整個人都呆住了。

  這些話，自然也是蔡風深思熟慮之後說出來的。

  他知道，雖然蔡府暗中有許多侍衛保護著自己。

  但從前，也不是沒有遇到過行刺「自己」的人。

  這也是蔡京放任他這個兒子在外面禍害的根本原因。

  朝堂之事，的確水太深了。

  蔡京多年掌權，與他結仇的人大多都被弄死。

  但，難免有漏網之魚，包括其他與自己對立的官員。

  都恨不得他蔡京立刻暴斃。

  所以，有時候，蔡京寧願自己這個小兒子是個廢物。

  如此一來，倒能引起那些藏在暗處心懷不軌之人，多一些輕視。

  但葉靈萱不太相信，此刻正狐疑看著蔡風，臉色陰晴不定，「畜生，你真當義父好騙麼？」

  「不，萱姐，我承認，為了演好這場戲，有時候做的過分了些。我只是在等待一個機會，再靠自己的能力考取功名。然後堂堂正正的，幫助父親鞏固政權！」

  葉靈萱哈哈大笑，譏諷道：「就憑你？」

  蔡風當即起誓，「父親，萱姐，今年的科舉將近。若我信口胡言，自當跟萱姐前往軍營接受改造。如何？」

  蔡京乾咳兩聲，笑眯眯讓蔡風起來。

  自己兒子幾斤幾兩，他心裡難道沒數？

  父子二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萱兒，若他真有心，倒也不妨一試。你軍中事務繁忙，還是早些回去吧！」

  葉靈萱沉默片刻，冷聲道：「畜生，我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哼！」

  說完，葉靈萱轉身離開。

  卻並沒按照蔡京的話回去軍營。

  她早已向張叔夜將軍告假。

  時隔多年，她又怎知蔡風變成一個嗜血淫魔。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她都簡直驚呆了！

  難以置信！

  又氣又恨！

  此番回來，就是特地看看，這個畜生喪心病狂到了何種地步。

  她要偷偷跟在蔡風身後，在他行不軌之事時，當場擒拿！

  ……

  屋內，蔡京輕輕拍了拍蔡風的肩膀，拉著他坐下。

  問道：「孩子，你打小念書就頭疼，何苦騙你萱姐呢？她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心口是直了些，但不捨得殺你的。也別怪她對你嚴厲，其實若你本分些，我原打算將她許配給你。」

  「萱兒雖性情剛烈，但稍稍打扮，模樣卻是不輸京中那些花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