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世子,他威脅我

2024-10-03 16:16:31 作者: 無憂小鹹魚

  另一邊。

  孟欣然自從看見謝乘淵把食盒裡的餅拿出來分的時候,氣得眼睛都要紅了。

  

  即便只是不值錢的點心,可那是二殿下的一片心意,沈鈺竟敢同自己的姦夫這般糟蹋!

  孟欣然想都沒想,半盞茶便叫來了十幾名高手,今日不取那女人的性命,真當她是死的麼?

  茶樓一角,女子眉眼隱怒未發,射出去的箭羽被他們靈巧躲開後,眯了眯眼,冷聲道:「繼續放箭。」

  身旁隨侍小心翼翼開口:「小姐,沈鈺如今是燕北的縣主,若是在南越出了事,聖上那邊怕是無法交代。」

  女子之間的不快只是小打小鬧,嚇一嚇不要緊,但真怎麼樣了,孟欣然也不好過。

  「你以為我會這麼蠢?」孟欣然冷嗤:「那箭是哥哥從東魯箭廠命人運回來的,就算去查,也只會以為是東魯做的好事。」

  「我怎會打著孟家名號出手。」

  隨侍大驚:「可……可如果因此引起燕北和東魯交戰……」

  他想都不敢想,額上大滴的汗往下落。

  小姐怎敢如此大膽?要是最後東魯查出始作俑者,該如何交代?

  孟欣然聲音壓低:「只要沈鈺死了,東魯和燕北要打就打,我哥哥戰功赫赫,他們鷸蚌相爭之時,就是我孟家升官光耀門楣之日。」

  「南越的版圖得以擴大,這難道不是眾望所歸?誰還會去計較矛頭是什麼。」

  隨侍聽完心間狂跳,他又朝那邊看去,沈鈺和謝乘淵的身影已經隱在夜色之中。

  「小姐還是進去歇著吧,外面人多眼雜,等那些人回來自會過來尋您的。」

  孟欣然微微頷首:「你說得對,孟家的人辦事什麼時候讓我失望過。」

  她拂起衣袖,轉身進了廂房。

  窗燭剪影之上,女子身影閒散地泡著龍井。

  隨侍在一邊候著,剛倒完第一杯茶,熟悉的馬蹄聲再度傳來。

  他手微顫,遲疑地問了句:「小姐,該不會是沈鈺和謝乘淵又繞回來了?」

  「怎麼可能?」孟欣然蹙眉:「前邊往外一里就是民宅,動不動就是死路,他們躲不掉的。」

  沈鈺她要殺,那燕北世子她也要殺。

  會幫沈鈺的能是什麼好東西?

  與此同時,兜了一圈後,孟家派來的刺客只剩一個。

  月色下,沈鈺輕輕抬頭,清魅的眸中含著笑:「不巧,還漏了一個。」

  「沈鈺,有些人不是你該肖想的,我們小姐大度,禍不及家人朋友,今夜只要你們死了,燕北使團不會再起波瀾。」他搭著弓,兩隻箭羽落在弦上。

  琉璃屋頂,沈鈺偏過頭,看著謝乘淵輕笑:「世子,怎麼辦?他威脅我。」

  耳邊凌厲的風聲響起。

  「嗖——」

  一眨眼的瞬間,五根銀針入穴,刺客瞳孔驟然放大。

  他突然驚恐地發現,自己動不了了!

  這是什麼邪術?!

  謝乘淵雖是將軍,可並不擅長醫術啊!

  謝乘淵極致俊朗的容顏在眼前放大,鳳眸瀲灩著笑意:「鈺兒,我的手法如何?」

  沈鈺聞言點頭,「不錯。」

  謝乘淵揚唇:「是你教得好。」

  刺客目眥欲裂,震驚於二人的配合。

  他知道沈鈺會醫,也知道謝乘淵會武,卻未曾想過可以這般用。

  待沈鈺走近,兩根銀針再度入肉。

  刺客神色驚變,喉間被封了,唔唔得發不出聲,只覺得自己兩隻手以一個奇異的姿勢定住。

  他本就打算射他們,手法和力道都在弦上,只差最後一發。

  鬼狐接到飛信趕來的時候,謝乘淵正擁著沈鈺賞月,二人還在興致濃濃地談論哪幾顆是北斗七星,絲毫沒有一點被刺殺的覺悟。

  沈鈺聲音淡淡,「將他轉個方向,對準那間房。」

  刺客喉底發出沉悶的嚎哼。

  臨走前,小姐讓他們殺完沈鈺便回到那間廂房復命,可現在……

  刺客咬了咬牙,正要用內力強沖脈穴,掙個玉石俱焚。

  「嗖!」

  內力衝破之際,他右手的銀針忽然松落,麻痛襲來時,下意識鬆了食指和拇指。

  同時,身體方向驟然一轉,箭羽直直朝那扇窗戶飛去。

  屋內孟欣然正坐在軟墊上,毫無徵兆的胸口一痛。

  隨侍不過換了一道水,再轉身時,女子已經瞪大眼倒在了地上。

  「小姐!」

  「來人!小姐遇刺了!」

  他眼睜睜看著孟欣然瞳孔驟縮,如流水的血從胸前淌過,和桌上失手倒了滿桌的茶水一樣。

  血和著龍井的茶香相互交織。

  「怎麼辦呢?」沈鈺抽出他手邊的弓弩,放在月色下端詳片刻,淺笑道:「你殺了你家小姐,為人奴僕如此不忠,我和世子來都來了,就幫孟家出口氣,留你個全屍。」

  少女清絕的容色極盛,她的笑如同冥府之路的彼岸花,看著美,實則是亡命之兆。

  她身邊的男子亦如是,即便見過身旁女子的手段,還依舊溫柔和緩地牽著她手言笑晏晏。

  厲鬼!

  這兩人都是厲鬼!

  刺客嚇得渾身緊繃,一口血沒跟上,氣急攻心暈了過去。

  沈鈺收回目光,對鬼狐道:「弄死後找個茶樓最顯眼的地方扔了。」

  「等等。」謝乘淵開口,從袖中拿出一枚銅做的徽標,「塞到他胸前,給孟茂學好好看看。」

  是東魯玄武衛的徽牌。

  孟欣然不過一個將軍之妹便敢如此算計,可見在家中聽得不少。

  南越國主有沒有這個心思謝乘淵無法確定,但孟家想陷害於他,可見這事情被擺上檯面說了不知多少次,既如此,將計就計,禍水東引。

  做完一切,他和沈鈺相偕回了客棧。

  翌日。

  蘇晚意從王府趕到時,便看見這樣一幕。

  謝乘淵與沈鈺正慢條斯理地用著早飯,二人還叫了隔壁曲坊的琴師伴奏。

  她懸了半夜的心總算落了落。

  沈鈺邀她一同用飯時,蘇晚意想了又想,還是忍不住勸:「鈺姐姐,外邊實在太危險了,不如你今日便和我回府住吧。」

  說著一道目光襲來,蘇晚意輕咳一聲:「那什麼,姐夫也是可以一起來的。」

  她差點忘了,現在鈺姐姐也是有家室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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