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求姻緣符

2024-10-03 16:09:19 作者: 無憂小鹹魚

  「他對你很好?」

  沈鈺點了點頭:「單一個好字無法形容。」

  在那種時候願意讓一條命給她的人,生命中前三的位置,他必有一席。

  忽有咳嗽聲在耳邊響起,沈鈺側頭問:「你的傷還未好全嗎?」

  「原是快好了,知曉鈺兒有如此重要的男子,像是又崩開了。」

  沈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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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勾起唇角:「世子年方二十,身邊雖沒什麼侍女,難不成還沒幾個世家青梅?」

  「有啊。」謝承淵含著笑意看向她。

  沈鈺倒是不意外,這世間青梅竹馬相伴多年,最後卻無法攜手的事多了去了。

  大部分人求了一生的經歷,最終卻不如一個結果來得圓滿。

  她與謝承淵本就是假成親,更遑論吃醋一事。

  只見他笑容溫和:「誰說青梅得從幼時才算,我們若活到九十九,如今也是年少時節。」

  在她驚異又帶著幾分似笑非笑中,謝乘淵舉杯:「遙祝我們的青梅竹馬之誼,萬古長青。」

  倒真是有趣了。

  世間男女關係原本只有一種,在她和謝承淵這,是盟友,是還未達成卻在途中的青梅竹馬。

  沈鈺勾唇淺笑:「世子的雅趣,臣女望塵莫及。」

  剛說完,便聽對面又傳來一陣咳嗽。

  「手給我。」沈鈺秀眉輕擰,擱下杯子。

  待人伸手後,她落指搭在他脈上,片刻道:「失血過多有些虛弱,回頭讓底下的人好好給你補一補。」

  想了想,她問:「中了魂斷草和寒蛇毒極難活下,你當初用了什麼藥?」

  謝乘淵道:「貴妃姑母派人尋的,具體我也不知,只是在床上昏睡了半年。」

  「怎麼得的?」沈鈺像倏然想起什麼,「難道與現在的穆王妃有關?」

  他莞爾,從盒中挑了塊點心放在她碟中:「不重要,都過去了。」

  「可你體內還有餘毒。」沈鈺冷不丁抬眼:「你知道嗎?」

  上次把脈就把出來了,但她無法具體確定,瞧著謝承淵那時體弱,也不便多說,便壓了下來。

  「是嗎?」謝乘淵依舊笑得淺,「鈺兒可願救我?」

  「這個藥你在外面配不出來。」

  沈鈺頓了頓,隨意牽了個藉口:「我們西北的村寨中有一種靈藥,專治這兩種病,回去後你跟我去一趟侯府,我拿給你。」

  謝乘淵唇角一勾:「我該怎麼謝你?」

  沈鈺凝眉看向他:「這處宅子我很喜歡。」

  「以後想常來。」

  謝乘淵含笑道:「隨時恭候夫人光臨。」

  ……

  二人用了晚飯,謝承淵再三詢問她的身體無事,又讓人翻出前些年獵的銀狐薄氅披著,才帶她上了馬車,一同朝附近的寺院駛去。

  白日人群攢動,夜晚倒是少了幾分人氣,多添了些香火中的莊重。

  佛祖身披金衣,在細煙裊裊的香爐前,一切顯得有些模糊,仿佛置身在不真切的夢裡。

  二人各拿了一炷香,沿寺拜過後,得知沈鈺要去求梵音鈴,小沙彌便將他們引到了後院。

  偌大的佛堂殿中,沈鈺掀裙而跪,跪得毫不遲疑。

  梵音鈴雖說染了佛音,卻也是尋常小物,普通的世家若有人想要,投點香火錢派下人過來取就是。

  眼前的女子卻肯親自前來,可見誠心。

  沈鈺雙手合十,閉上眼。

  一願家人皆安。

  二願海晏河清。

  三願……

  想起那道聲音,暗啞得如同摧枯拉朽一般,卻是她聽過最動聽的人間之樂。

  願他順遂無憂,恣意安樂。

  謝承淵瞧著她的模樣,雙眸一寸寸沉落。

  她許了什麼願?

  這其中……可有自己半分位置?

  待到沈鈺拿過梵音鈴,鮮少有表情的臉上現出幾分喜意。

  她心情頗好地問:「世子可有願要求?」

  住持微微一笑,朝二人行了一禮。

  「寺院後方有棵姻緣樹,公子與夫人可前往為自己求一符,保姻緣長安的。」

  「若是求子,觀音殿的側方便是送子觀音娘娘……」

  沈鈺:「……」

  謝承淵單手握拳,放在唇邊輕掩著笑:「多謝住持,我們前去看看。」

  沈鈺站在姻緣樹下,瞧著滿樹的紅綢,「你竟然會信這個?」

  「鈺兒當真厚此薄彼,方才求梵音鈴時,怎不懷疑那個是否靈驗?」

  沈鈺微微一怔,方才勾起唇:「抱歉,許是我從未在姻緣上動過心思,冒犯世子,還請世子恕罪。」

  「你是有看上的姑娘嗎?」

  謝承淵拿過一旁的符紙:「就不能是和你?」

  沈鈺十分有一套原則:「我們並不是真的,糊弄旁人就算了,還是不要欺騙神靈。」

  她說著轉了身想去別處瞧瞧,走了幾步,卻沒見身後有腳步跟上。

  回頭時,謝承淵頎長的背影正伏在案几上,提筆認真寫著什麼。

  片刻,他笑說:「既為結盟,緣起姻親,自然是怎麼求都不過分。」

  「三年後,難道鈺兒不想這天下改頭換面,平陽侯府更上一層?」

  如此大不敬的話自他嘴邊說出,仿若前朝的奸佞之臣。

  當今聖上治世昏庸,不斷打擊各個世家,平陽侯府被盯上是早晚的事。

  且不說他們一家手握重兵,若要全身而退,必須先站好隊。

  這也是為什麼她會願意和謝承淵結盟的原因。

  只是他的選擇向來讓人捉摸不定。

  三殿下和九殿下,他究竟是哪一邊的?

  男子抬起手,將那張寫有名字的符紙遞到她跟前。

  沈鈺看了一眼,承了他的情,接過順手塞進香囊中。

  再看著謝承淵將寫有她名字的那張小心收好。

  他們一同出門,遠遠便瞧見一盞盞長明燈懸空而浮。

  謝乘淵道:「河灘處在放燈,你若想看,明日再來也不遲。」

  沈鈺揚唇一笑:「世子還準備留我做客多久?」

  他迎上她水波如光的眸,朗目深邃:「你喜歡這兒,待上幾日也無妨。」

  沈鈺漫不經心地瞧著遠處的燈,光華在她眼底氤氳蔓開:「臣女昭文堂還有課業,世子是想讓我為你曠學嗎?」

  謝乘淵尾音勾著笑意:「都說紅顏禍水,本世子難得當一回藍顏禍水,想來也是極為不錯的。」

  紅顏禍水那是纏著君王日日不早朝,謝承淵呢?

  日日在他府中吃點心嗎?

  舒適的地方極容易讓人貪懶,沈鈺輕嘆一口氣,果然富貴心事少。

  她來京都後不如從前勤勉,謝承淵占了六成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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