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抱著她
2024-10-03 16:08:58
作者: 無憂小鹹魚
鬼狐那張臉實在煩厭的讓人難以忘記,沈瑤一見著下意識沉了眸。
江文瑛與沈廷匆匆從室內趕出,她換了一身簡利的裝扮,臉色依舊泛著白,滿眼憂心忡忡。
鬼狐見了,笑著問:「夫人是準備去尋世子妃?」
沈廷一聽:「可是鈺兒有了下落?」
鬼狐拱手道:「事發突然,便有附近的村民將所見所聞傳進了京都,不過請侯爺夫人放心,並未有人知曉具體是哪戶人家。」
「世子許是與世子妃心有靈犀,便立刻快馬派人去查,得知是世子妃出事,如今已親自前往陪著了。」
「真是上蒼保佑。」江文瑛喜極而泣,雙手合十的默念著。
「鈺兒傷的重不重?我速速備車讓人去接她。」
「趙嬤嬤,快去吩咐門房套車!」
「夫君,你遞個帖子進宮,將太醫院的陸太醫請來,定要為鈺兒好好的看一看。」
江文瑛很緊張,一邊笑著一邊抹淚,生怕一切都是一場夢。
鬼狐溫聲安撫:「夫人放心,世子妃吉人天相,從崖底摔下時掛在了樹枝上,身體並無大礙。」
「世子在城郊有一處溫泉山莊,於療傷最是有用,便帶著世子妃連夜去了那兒休整一番,如今天才大亮,想來世子妃累了一夜也不好舟車勞頓,便暫時住下了。」
沈鈺和謝承淵住一起?
沈瑤聞言皺眉:「姐姐與世子還未成婚,終究男女有別,若是傳出去影響她聲譽該如何是好?」
她說的沈廷和江文瑛自然也會想到。
未找到人前,身體和名聲自然都要考量,找到人後,女兒的身體自然比這些虛名來得重要許多。
江文瑛鬆了口風:「既然定親是早晚的事,他們在一同相處也不算出格。」
鬼狐含笑道:「夫人說的是,世子自打認識世子妃後,早已將聘禮備齊,八抬大轎,十里紅妝,就等世子妃一個點頭,無論何時即可下聘迎娶過門。」
江文瑛懸了一夜的心,此刻也不由有暖意划過:「這孩子……」
還真與他母親當年一樣的性子,若是認定什麼,便是心意虔誠地只往一處走。
「娘親掛心姐姐許久,閣下要不先坐上片刻,我們收拾收拾一同去莊子上看看姐姐,也好徹底放下心來。」
鬼狐微微眯了眯眼:「何須麻煩?難道世子竟比不過七小姐的安排?」
他算是看透了。
這女的一個勁地往前湊,一瞧便知沒安好心。
「且夫人受了一晚的驚嚇,如今身體實在不宜走動,世子妃孝順體貼,想來也不願家人奔波勞累。」
說著,他拿出一封信箋和一隻玉簪,那簪子還是沈洲前日才送的,信上的字跡也確是沈鈺親筆。
謝乘淵做事周全,江文瑛和沈廷當場同意。
鬼狐被趙嬤嬤勸進去歇著,又讓人包了銀子,備了茶水點心給鬼狐,邀他在府中歇息片刻再趕路。
沈瑤不甘心地咬著下唇,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鬼狐目光帶著審視:「七小姐還有事?」
沈瑤眼淚啪嗒啪嗒地掉:「姐姐昨晚受傷,實則因護我而起,若不是她幫我出頭怎會遭堂妹記恨,我心中實在過意不去,想隨閣下一同去照顧姐姐。」
「哪怕伺候她飲茶用飯,能幫上一點我也能心安些。」
「倒是不必,莊子上人手眾多,但只認兩個主子,無暇管及他人,七小姐瞧著病懨懨的,若是豎著進去橫著出來,世子也不好與平陽侯府交代。」
他冷笑一聲,下一秒收了桌上未吃完的牛乳糕,轉身朝外走去。
想打擾主子和世子妃溫存,沒門!
……
沈鈺攏著謝承淵的薄氅靠在馬車內,在某人一再勸說下,頭枕在他膝上閉目養神。
折騰了一夜,好不容易尋個安穩的地方睡了小會。
不知為什麼,她是一個極度警惕的人,但在謝承淵身邊卻能睡得很沉。
均勻的呼吸在馬車內響起,額前忽然被一抹溫熱觸上,隱約感覺在將她的碎發撥開。
沈鈺困得有些不想動彈,便隨他去了。
不多時,馬車悄然停下。
謝承淵輕輕扶著她的頭,小心細緻地用披風將人裹好,手剛彎到膝蓋處,準備將她抱起時,懷裡的人瞬間睜開了眼。
「我自己走。」
她剛睡醒的話中還帶著些許的鼻音,軟軟地埋在狐狸毛中,聽著頗為可愛。
謝承淵盯著他,嗓音低沉又溫柔:「回房的路不遠,鈺兒不用憐惜我。」
沈鈺:「……」
怎會有人如此愛給自己貼金?
沈鈺抬手避開:「世子不嫌丟人,我嫌。」
還未等她說完,身上的薄氅兜頭罩來,直接將她整個腦袋都包裹了進去。
「眼不見便不算,這裡是我的地盤,誰敢笑你?」
沈鈺懶得理他,正要坐起,忽然發現自己被包得很緊,裹得像個蠶蛹,左右動彈不得。
銀針下意識出手,即將劃上布面的那刻,聽見謝承淵道:「你身上多處都有擦傷,手前幾個時辰還剛脫臼,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別折騰了。」
沈鈺嘴角抽了抽,想起自己裝出來的模樣,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偽傷痕,不就是為了一葉障目?
這會兒若是太過生龍活虎,倒是反常。
思想艱難的決鬥了大半天,謝承淵也好氣性的在一旁等著,直到雪白的狐狸毛下傳來她悶悶的聲音:「快走。」
謝承淵墨眸輕動,眼底勾著一抹笑。
他托起她的膝彎,攬住她的腰,再次蹲下身將人攏在懷中。
走了小段路,只聽聞耳邊未有其他聲音,想來左右應是無人。
沈鈺在裡面有些悶,抖了抖,從薄氅中露出巴掌大的小臉。
她一抬頭,發現幾步便站著一個人影。
脊背挺直的如哨兵般,雖不曾側目,卻給人一種無形的威壓。
沈鈺有些氣惱自己大意,正要往回鑽時,聽見頭頂上的人含著笑意道:「別藏了,他們不會介意的。」
謝乘淵的語氣多了些調侃:「「這以後也是你的宅子。」
「回自己家有什麼難為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