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臣女是專吃黃雀的狸貓
2024-10-03 16:07:42
作者: 無憂小鹹魚
沈鈺淡淡道:「按照剛才的賭約,白小姐是想退學還是報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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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定尊重成全。」
「即便沒有貪錢,那這參須又是怎麼回事?」白婉仰著頭,一副義正言辭的肯定模樣:「以次充好就不是罪過了嗎?」
做夢!她怎麼可能會退學?
自己的嘴巴一定不會有錯,這絕對是最低檔的參須。
只要坐實品質有差,沈鈺就該背著她的書袋滾出昭文堂。
宋昭昭皺起眉,「一共二十兩的東西,你以為吃仙丹嗎?如此斤斤計較,不知道的還以為每根須都是從你身上拔下來的。」
話語間,她已然沒了早先的耐性,居高臨下地看向白婉,沉聲說道:「要辦退學是嗎?我已經跟學究說了,他就在主殿等你。」
白婉一時氣急,幾乎要跺腳:「臣女知道郡主偏向沈鈺,可這是我們二人的賭約,郡主若是摻和進來怕是不妥吧。」
然而,宋昭昭卻絲毫不以為意。
她目光微凜,帶著一絲攝人的壓迫感,對著白婉冷笑一聲說:「本郡主從未想過摻和,是你輸了,輸了就要認。」
白碗不甘反問:「還未有郎中驗過,為何敢判我輸?」
直到——
沈鈺淡淡抬眼:「那便請人驗吧。」
下人剛要去叫郎中,白婉卻不依不饒:「誰知道來的是不是你安排好的人?」
她頗為矜傲慢地撫了撫自己衣袖上的花紋,「恰好我舅舅家是行醫世家,不若我這邊也派一人,如此才算公平。」
沈鈺果斷地回道:「那就各派一位,麻煩郡主也請一位宮中的太醫來,既然要驗就驗到底。」
等人間隙,白婉走了過來,扯起唇角:「我這也是為你好,若是此行再出紕漏,免得外頭人覺得我冤了你。」
宋昭昭滿臉譏笑:「為她好?」她環顧全場,淡漠道:「既是小公爺也參與了採辦,你為何不懷疑他?」
「小公爺此前便已將這些銀子收為囊中,若真想貪辦這馬球會做什麼?」白婉自覺聰明無比,信誓旦旦道:「便只有沈鈺一人有這嫌疑。」
一邊的沈鈺並沒被她的話所影響。
白婉是沈瑤那邊的人,少不得聽了些耳邊風,在這胡亂攀咬。
這種人性子急,卻實在愚蠢。
沈鈺望著她,笑的一派雲淡風輕:「諸位也覺得是我所為嗎?」
姚靜姝第一個站出來,一如在競寶會那日,她道:「不過二十兩銀子,我信沈小姐不是這樣的人!」
除了她,其他人紛紛不吱聲,沈鈺再次嘆道:「既如此,那便請人為接下來同窗都擬一份賭約書,常言道不做否定皆為默認,想來大家是極信賴白小姐的。」
「沈鈺,你這是在要挾!」白婉厲聲道。
「這不過是我們倆的事,何故扯上旁人?」
「馬球會籌辦費源於在場每一位,大家都是局中人,何來旁人?」沈鈺眸光輕抬,語氣不容置喙。
她為人處世第一條便是,勢單力薄的時候就要多拖人下水。
看客變局中人,一個個的都有份。
方才還樂的看戲的女眷們,此刻突然開始不自在起來,部分開始走向沈鈺,站在白婉身邊的人數驟減。
沈瑤正要挪動蓮步,白婉鮮少驚慌的臉上露出一抹不敢置信:「瑤瑤,你怎麼……」
她方才不是還覺得沈鈺偷了嗎?還要幫她付錢圓過此事,怎會現在臨陣倒戈?
沈瑤臉色一白,這麼多人看著,她要是敢不選沈鈺,回府定會引起父母懷疑,她的好日子可就毀了。
都怪沈鈺這個死丫頭,分明是點小事,卻硬要上綱上線,壓著所有人陪她上賭桌。
沈瑤眨了眨眼,垂眸道:「我知道白姐姐與姐姐有誤會,可此事事關重大,我們同是平陽侯府出來的,自是要同氣連枝……」
說到這,她特意停了停。
方才沈鈺把利害攤給她看了,自己的婚約和名聲自然要比白婉重要一千一萬倍。
落在眾人眼底,卻覺得沈家兩姐妹關鍵時刻一致對外,當真是姐妹情深。
不一會兒,三位郎中都到了。
先是由白婉外祖家的舅舅上前,他只拿起看了一眼,便面露嫌棄之色:「參須表面色深,微甜,一瞧便是染了紅糖祥裝一等參須,究竟是何人起如此歹心賺這不要命的錢?」
白婉瞬間心頭一喜,瞥眼看著沈鈺:「怎樣?我就說了,我的經驗不會有錯!」
沈鈺微微一笑,並不擔憂:「還未驗完,白小姐不必著急。」
接下來的是昭文堂郎中,有例子在前,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撿起一根未泡的參須,放在舌尖嘗了一口,面色有些複雜。
事關兩位世家貴女,他不敢輕易下定論,特意上前道:「小人技藝不精,實在無法判定,請太醫續看。」
宋昭昭准了,微微頷首後,側頭跟沈鈺咬著耳朵。
「沈家丫頭,本郡主今日的威名可是全壓你頭上了,若是輸了,你怎麼賠我?」
沈鈺莞爾一笑:「郡主不必驚慌,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但臣女並非前三者。」
「噢,那你是什麼?」
沈鈺的聲音似乎帶著蠱惑,不慌不忙道:「臣女是狸貓。」
「專吃黃雀的狸貓。」
先是採買小廝,後是帳房先生,現在正蹦躂歡快的可不就是白婉那隻黃雀?
宋昭昭興意甚濃:「好,本郡主好久沒看過這般緊湊的好戲了,你莫要叫我失望。」
「方才讓郡主幫忙準備的後手是否有做?」
「依著你的話,都安排了。」
張太醫乃是太醫院院首,都說神農嘗百草,他卻嘗過不下千種,有著得天獨厚的學醫天賦和技藝,且為人格外正直,不畏強權。
可眼下卻慎之重之地聞了又聞,片刻後,眸色似有複雜地瞧著上座的宋昭昭。
白婉心頭一跳,莫不是自己失策了?
她忍不住問道:「張太醫,這究竟是幾等參須?」
張太醫再次掃了一眼上座,後倉皇跪下:「回郡主,這……這確是五等參須,並非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