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挑撥離間
2024-10-03 16:07:40
作者: 無憂小鹹魚
山上涼亭。
裴序劍眉微擰,側頭問:「你當真不去看一下?」
謝承淵遙遙看去,冷俊的臉上含著一層薄霜。
「還不到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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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去英雄救美,他的佳人好像更喜歡自己親自動手。
他和沈鈺不說十足默契,卻也知她有自己的行事準則。
他人若傷一毫,必親手還之一丈。
「你就如此相信她沒有偷竊嗎?」
裴序勾起唇,沈鈺到底是從鄉野回來的,雖心思活絡,見識和氣度卻不一定比得上京都的世家小姐,容易起歪心思也不稀奇。
謝乘淵微笑:「只要她願意,我的一切都是她的。」
沈鈺比他們想像的有錢多了,只不過向來低調,不願出風頭,倒是給了一群臭蒼蠅沾上她的機會。
裴序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之前也有不少人想塞美人給謝乘淵,不是被他轟出府,就是下放到農莊,讓所有送禮的人望而生畏。
堂堂美人竟去干農活,謝世子簡直暴殄天物。
可這月余來卻像變了個人似的,不僅肯放下身段特意入宮請御賜的祛痕膏,就連此次下江南,原本半月的計劃,七日便被他搞定。
連夜淌水路行了半月,這才回到京都。
裴序眉眼帶笑,忍不住問:「你倒是對這未來的世子妃情深意重,不知別人是怎麼想的?」
謝乘淵的薄唇揚起一抹淺淡的弧度:「她答應嫁我。」
「當真?」
謝乘淵答的毫不心虛:「自然。」
即便是假成親,那也是要三叩六拜,跪天地父母的。
三年,只要三年,他有信心能留住沈鈺。
「若今日沈小姐能成功脫困,想必會引起宮內注意,尤其是東宮那位。」他話中有話,聲音略低道:「皇后正屬意給太子挑側妃,不想多生事端的話,適時提點她。」
謝乘淵神情一斂,薄唇泛著冷意:「他若敢打她的主意,我必讓皇后提前感受什麼叫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滋味。」
馬球場。
眾人已經沒有打馬球的心思了,個個都圍在沈鈺周圍。
姚靜姝看了看,冷笑一聲:「光憑一張小廝的嘴算得了什麼,若真如你所說沈小姐缺銀子用,那這定錠子她還會捨得給他?」
「一個下人的命才值多少錢,滅口不就完事了?」
白婉盯著她,似是覺得有幾分可笑:「虧你們還是清貴人家,張口閉口便是人命不值錢,既然他的話不管用,那便傳帳房先生來!」
「我既然出了三十兩,那便有資格了解每一筆銀子的花銷。」
白婉像是咬住什麼不放,沒等沈鈺答應,帳房先生便朝這邊走來。
所有人目光都聚在他身上。
「慢著。」沈鈺緋唇輕勾:「白小姐空口無憑指認,屬實給我產生了巨大困擾,若此事並非我所為,該當如何?」
「我給你賠罪就是,難不成你還想我退學麼?」
「或者還有個其他法子。」沈鈺目光淺淺掃過她的臉,「報官。」
「你在發什麼瘋?」
報官可比退學嚴重多了,平白無故陷害他人名聲,便是要蹲牢獄的。
她不過想給沈鈺一個小小的懲戒,對面竟想要自己身敗名裂。
好惡毒的心思。
沈鈺眸子微眯,哂笑道:「我既住在平陽侯府,便要為沈家門楣著想,平白無故被人指認偷盜,事後若一筆揭過,白小姐失去的只是面子,我丟失的可是清譽啊。」
「妹妹覺著呢?」
沈瑤忽然被點到,抬眼看向白婉和沈鈺,垂下頭:「姐姐,這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早知她聖母心在世,沈鈺沒報什麼期待,只意味深長地笑著:「常言道一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我若遭殃,勢必影響妹妹,難不成妹妹竟如此大方,可以將自己與白小姐的情誼和未來名聲婚事相比?」
「這情深義重的閨閣之誼,當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呢。」
此言一出,沈瑤面色忽變,白皙的兩頰忽然泛起燙意。
怎麼可能?
誰都不會比她自己重要,沈鈺說者無心,兩邊聽者有意。
白婉假模假式的安慰她:「不必怕她,不過你們家一外客罷了,惹禍了打出去就是。」
沈瑤面色瞬間變冷。
之前國公爺的經歷算是一次警告,父親母親根本就是對沈鈺寵愛無度,別說貪點銀兩了,就是全貪了,他們也會幫她圓上。
白婉是絲毫不顧自己死活。
不等對面考慮,沈鈺目的已經達到,「查帳吧。」
帳房先生一來,什麼都不說,率先拿出帳本道:「請小姐過目。」
秦紹看都沒看,直接拿起摔在白婉跟前。
帳冊掀翻了桌上的茶水,險些傾倒在她衣裙上,白婉怒氣橫生,手翻頁數的速度愈發加快。
不到一會,她便拎著帳冊走了過來:「一等參須四十五兩,沈鈺,你可真敢寫!」
她把紙張撂在桌台上,「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麼話辯駁!」
「絕無可能!」秦紹打斷道:「買參須那日我恰巧也在,分明是二十兩!」
「那便是沈鈺貪了。」
「她那日並未出門,從何去貪?」秦紹指著帳房先生,「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白婉義正言辭:「小公爺切莫用權勢壓人,先生,你只管如實告知,昭文堂定會給一個公道。」
帳房先生瞬間慌了神,迫切地跪了下來:「諸位貴人饒命,是……是……」
他打量了一眼四周,最後閉著眼大聲道:「不錯!確是沈小姐讓我做的假帳!」
沈鈺聽完,臉上依舊波瀾不驚。
「先生,我自問從未對你不敬,不知你究竟收了何人的錢,要如此栽贓於我?」
「分明是你貪錢在先……」
「我貪錢?」沈鈺勾起唇,看向門外:「那便有勞郡主。」
宋昭昭帶著秦紹身邊的嬤嬤,拿著一本抄錄好的帳冊走上前。
她目光陡然變的精明冷厲,「帳冊向來一分為二,賣方鋪子也有存底,帳本上分明白紙黑字二十兩,怎的到了昭文堂便硬生生多出二十五兩,莫非這偌大的學堂專吃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