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最怕蛇了
2024-10-03 16:05:57
作者: 無憂小鹹魚
氣氛有一瞬間凝滯。
沈鈺淡淡道:「民女剛剋死了未婚夫,陸公子這聲嫂嫂還是不要隨意叫的好,以免惹禍上身。」
陸洲瞪大眼睛。
這女子嘴巴是真的毒。
不敢拿兄弟命來賭,陸洲握拳輕咳了聲:「玩笑玩笑,沈小姐切莫放在心上。」
謝承淵抬眸,似是早就料到,菲薄的唇角微微向上:「嘴巴閉緊點,否則有命去沒命回,你爺爺鬧上門,我們家只好跟他同歸於盡了。」
陸洲心上再被他插一刀。
好好好,且讓這廝得意一時,待沈鈺知曉世子爺竟勾搭自己的堂妹,屆時有他受的。
京郊的牙行內,外邊簡單樸素,實則內有洞天。
此院子共有四個朝向,競寶樓不僅按品級分了不同雅座,連入口都是不一致的。
但未開始前,誰都不能進入。
眾人只好聚在院子中央,待他們進去時,裡邊已經人滿為患。
陸洲拍了拍謝承淵肩膀,「我同這牙行的老闆有點交情,你不是想問丹七草嗎?跟我一道去看看。」
未待他開口,沈鈺率先回道:「我在這等著就行。」
兩人前腳剛走,後邊便有人站了過來。
「喲,這不是世子爺名動京都的侍妾嗎?」
黃色衣裙的女子掩著唇嬌笑一聲,「可別亂說,聽說為了她謝家要和平陽侯府退親,保不齊有些人一朝上位,當個世子妃也指日可待。」
「世子妃,就她?」粉色衣裙的女子似是聽到天大的笑話,「少做夢,世子把她帶到這兒,怕是玩膩了順手放牙行賣了都說不定。」
「張姐姐別生氣,我不過胡謅兩句,這世子妃的位置沈家坐不成,張家難道還不行嗎?」
粉色衣裙的女人冷哼一聲,「這種和世子云泥之別的人,怎麼配染指他!」
說到這,她像是想起什麼,忽而一笑,「恰逢我家阿九需要新鮮的人血為引,人嘛,不拘什麼,下賤的也行。」
「越下賤的,它越喜歡。」
兩人打量著沈鈺的動作,見對方沒看她,冷冷勾起唇。
就不信阿九出來她還能繼續裝!
下一刻,女人輕吹口哨,只見一條金黃色的花蟒從他身後鑽了出來。
小臂粗的蛇身蜿蜒盤旋,頂著主人的肩頭倨傲地竄直,『嘶』一聲朝著人吐紅信子。
沈鈺依舊毫無反應。
黃金蟒似是不滿意她的態度,齜牙咧嘴地繼續探上前。
周圍人頓時尖叫著朝四周跑開,更甚者險些暈倒。
「好可怕啊!那是什麼怪物!」
「張之怡這是又看誰不順眼了,竟用蛇來嚇人!」
女子得意洋洋地微笑,睥睨道:「喂,你賣身契值多少錢?我的蛇好像看上你了。」
沈鈺在心底低嘆一聲,竟又被謝乘淵的風流債誤傷。
好像自和他接觸開始,就一直在幫著收拾爛帳。
十萬雪花銀,謝乘淵給的終究是少了。
「是麼?可惜我沒看上你的蛇。」
張之怡依舊笑嘻嘻的,看不上?怕是嚇都快嚇死了。
她的阿九最是能幹,收拾這些中看不中用的花瓶眼都不用眨一下。
黃金蟒似是感受到主人的興奮,討好似的扭著身子不住向前爬,光滑的表皮泛著幽光,紅信子一下一下地橫掃在沈鈺面前。
她倨傲地抬起頭:「給阿九做藥引是抬舉你,難不成以為不知臉面地爬了世子的床,便能一輩子鑲在上面?」
沈鈺似笑非笑:「有人連爬都爬不上不是麼?」
「你……你簡直寡廉鮮恥!」
「張小姐尚未出閣就動不動就把床掛在嘴邊,聽著倒是經驗豐富,論廉恥我萬萬比不過您。」
張之怡臉色一紅,她怎會聽不出對面在諷刺她貞潔已失,該死的賤人,別以為帶著帷帽便可胡言亂語。
她手剛揚起,沈鈺動作更快,身體微微後仰,竟一點沒讓她碰著。
張之怡眸光陰冷:「你敢躲?」
沈鈺唇畔牽起一抹笑,「我現在扇你一巴掌,你躲不躲?」
「你還想對我動手?」張之怡粉拳緊握。
這女的瘋了!
她算什麼東西?!
張之怡幾乎怨毒地看著她,「恰逢世子不在,我今日便替他好好管教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奴婢!」
「阿九,給我咬她!」
黃衣女下意識扯住她的衣袖,「不好吧,若是出人命,世子怕是會降罪的……」
張之怡臉上有些掛不住,「區區一個下人,世子怎會苛責於我?」
她瘋了才會拿自己和一個賤人比。
說著就要指揮黃金蟒繼續上前。
沈鈺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如幽井的眸瀲灩出清冷的光芒,「張小姐既如此愛多管閒事,我自然是要送點回禮的。」
「你少嘴硬!」
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
沈鈺直接伸手捏住黃金蟒的頭顱,剎那這隻兇猛的巨蟒猶如受到重創一般,整個身體朝著她手臂緊緊纏繞而上。
張之怡臉色瞬間煞白。
「你……你不怕蛇?」
沈鈺輕哂,佯裝懼色:「啊!我最害怕的就是蛇了。」
話音剛落,她手頓時一松。
「快跑!」人群中驟然傳出一聲驚呼。
眾人再度四散跑開,場面如螞蟻避水般驚慌狼狽。
不知誰喊了一聲:「糟了!那蛇不受控!」
黃金蟒似乎被人凌遲一般,原本還能盤旋在張之怡身上招搖過市,現如今徹底瘋魔,蛇尾亂甩,朝身邊最近的一人張口咬了下去。
那個男子頓時痛得抱住自己的小腿癱倒在地上,張之怡瞬間慌了神。
「阿九!」
「阿九快停下!」
她聲嘶力竭地喊著,黃金蟒根本沒聽見似的,瘋魔一般咬著周圍的人,張之怡嚇的一把鼻涕一把淚,近乎發狂地朝沈鈺叫道:「賤人,你對阿九做了什麼?!一定是你把它害成這樣的!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給阿九出氣!」
沈鈺站在原地,從始至終都沒挪過腳步。
眼帶笑意的杏眸一寸寸涼了下去,唯余骨縫裡噬出的冷意:「張小姐的孽畜無故傷人,今日我好人做到底,便替你收收這爛攤子。」
一抹銀光掃過,只見尖刃筆直掃過蛇腹,聲音令人不寒而慄,整隻手臂般大小的蟒蛇在瞬息之間被攔腰斬斷,血肉橫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