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娶誰不是娶?

2024-10-03 16:05:34 作者: 無憂小鹹魚

  「瑤瑤有何妙計?」

  沈瑤雖心底委屈,卻依舊強裝著笑道:「不是妙計,不過女兒一個蠢念頭罷了。」

  「姐姐才剛回京,還未見人外邊便被世子攪得滿城風雨,可母親忘了姐姐還未公布身份,現在眾人議論的其實都是我。」

  她眼眶通紅,臉上卻帶著善解人意的淺笑,「事情已然鑄成,多說一句或少說一句有什麼要緊?與其兩人一同深陷囹圄,不如我一人承擔,也好讓姐姐好安心念書。」

  江文瑛有些愧疚:「瑤瑤,是娘親疏忽了,你不必如此為難自己……」

  沈鈺饒有興致地看著她,為了謝承淵那個破鞋,還真是用心良苦。

  既如此想要,送她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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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鈺眸光微轉,眼底閃過一絲驚嘆,「妹妹於我有恩,做姐姐的無以為報。」

  江文瑛還在猶豫,沈瑤目光卻無比堅定:「父親母親疼愛我一場,我沒有什麼能幫上的,能為大家分憂已是之幸。」

  「鈺兒覺得呢?」

  沈鈺牽唇道:「女兒一切聽家中安排。」

  江文瑛思量再三,央不住沈瑤勸說,答應了下來,「既如此,鈺兒便以府中貴客身份先行入學,穆王府和家中娘親會交代好先保密,待及笄後將婚事處理妥當,再讓你無憂無慮地公布身份。」

  ……

  穆王府。

  男人端坐在床邊,鼻樑頂著半邊燈影,唇線緊抿,像是一尊不可褻瀆的神像。

  身旁的藥熱了又熱,直到第三回,床上的婦人才緩緩睜開渾濁的眼——

  謝承淵腦袋稍稍一偏,立刻丟下手中書卷,「可好些了?」

  高安長公主聲音有些低,「臭小子,還知道回來。」

  太醫慌忙上前給她診脈,半炷香後,面露喜色,「長公主脈搏強勁有力,體內積淤化了大半,只要近日不再大動肝火,便可安好無虞。」

  「那位姑娘呢?可有重重賞她?」

  老太太雖精神不佳,卻還很記事,「我這條老命要不是靠她,現在都在閻王殿裡待著了。」

  謝承淵狹長的鳳眸微挑,溢出淺淡笑意,「孫兒差點將半副身家都賠了,祖母可要好好活著,否則豈不要以身相許為報?」

  長公主瞪他一眼,手擰在他小臂上,「少動歪心思!你要再敢提納妾的事,我就是做鬼了也不會放過你。」

  大好的日子,竟胡亂鬧騰成這樣?

  老太太長嘆一口氣:「沈夫人已經知道了此事……」

  正斟酌著讓他找個日子上門謝罪,一時半會兒怎麼也思量不出合適的辦法。

  謝承淵輕哂,不僅不急,反而一把火燒的更旺,「祖母怕是不知,現在全京都傳遍了。」

  「你,你把我氣死了是有什麼好處嗎?」

  要不是自己親自帶大,就謝承淵這樣的,長公主早就讓人一把捆了沉塘算了。

  謝承淵揚唇,「沈鈺究竟有什麼好的,讓您如珠如寶的惦記著?」

  從前是沈瑤,後來又是沈鈺,平陽侯的女兒和他仿佛有一場冤孽。

  長公主怒容重起,「你祖父當年隨太祖開國後便遭文武百官彈劾,唯沈老太傅在朝中為他說話!你已故的母親少時又與侯夫人是至交好友,二人親密無間,於是訂下婚約,兩倍情誼的累積到你這兒竟成了一場荒唐?我該怎麼跟沈家交代?」

  「誰欠的人情債誰還。」謝承淵眸光微冷:「若沈家沒有生出女兒,難不成我還要娶了沈崇?」

  「臭小子,你這是邪門歪理!」長公主眼底划過幾分嫌棄,「沈家宗族也不是只有平陽侯一家,總有女兒能結親,無論如何這門婚事你也逃不掉。」

  「依祖母之言,那便是沈家哪個女兒都可以。」謝承淵濃眉一挑,眼中閃過一絲玩味,「昨日的醫女恰好是沈家旁系,不如孫兒娶她算了。」

  竟又是沈家人?

  這也巧了。

  想起昨日女子的模樣,司嬤嬤也不由出口贊道:「不說別的,奴婢昨日見了大為驚嘆,那姑娘妙手仁心,真真的神醫在世。」

  長公主恍恍惚惚醒過一次,雖未看清,卻也知道此女不凡。

  可惜了,出身差了些。

  沈家旁系還擔不起世子妃的名號,除非如謝承淵方才所說,平陽侯府未出女兒,那倒有幾分可能。

  「明日她可會來複診?」長公主突然問。

  謝承淵挑眉:「祖母這是動心了?」

  「關你何事?我不過想親眼見一見救命恩人,親自表達感謝罷了。」

  他似笑非笑,「若真要謝,先讓下人備好足量銀子即可。」

  那人倒是有意思的很,認錢不認人。

  怕是當今聖上站在她面前,她惦記的也只有國庫的金銀財寶有多少。

  長公主突然頗為滿意,「尋常人家的女子精打細算,愛財有道,不是壞事。」

  「待我明日見一見,再把你表弟叫進府中,想來他們年紀相仿,會有話說。」

  有沈守安在前,哪怕是旁系,沈家的孩子也不會太差。

  若能成就一番好姻緣,也算全了兩家更深的情誼。

  謝承淵環臂站在旁側,面色從容,「祖母有好事竟不想著我,倒要給那茅廬小子?」

  長公主輕哼一聲,「少貧嘴,趕緊給我斬斷那些花花腸子的麻煩事,你和沈鈺的婚事必須如約履行,否則我有什麼顏面見你祖父。」

  午夜剛過,春末的節氣乍暖還寒,『吱呀』一聲,門扉被人從里推開。

  親信接過謝承淵的信箋,「世子,可是朝中有秘函急送?」

  大半夜的,主子甚少處理公務,想來定要百里加急了。

  謝承淵袖風一掃,掩去眼底的潮湧,「一封調令罷了,送去梁府,就說上頭給他派新活了,若無餘事,明日便可出發。」

  親信恭敬接過,三兩下消失在夜色中。

  梁府少公子出來接信時,正睡眼惺忪,「表哥竟如此辛勤,這麼晚了還不忘給我謀劃前途……」

  他神采奕奕地打開,看見躍然紙面的地址時,霎時睜大了眼。

  嶺南?!

  男子瞬間清醒,連睡意都消了大半。

  這真是調令嗎?

  怎的和流放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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