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商討對策
2024-10-08 11:19:55
作者: 一夜暴富的快樂
當晚,京都又有一位大人被殺,刑部侍郎,同樣是文官,同樣是四五五十歲的年紀,而且此人還是在防衛層層加碼的府邸中被殺的,一時間,京都官員更是猶如驚弓之鳥,符合條件的文官更是出門如廁都得讓好多隨從守在身邊。
南國和西涼同樣如此,尤其是西涼,忽閻烈是剛剛上位的新王,在威名和政績上都是一片空白,很多臣屬都是礙於情勢不得不低頭,其中還有跟在之前三位王爺身邊的人,也在此時暗中鼓動擾亂人心,讓忽閻烈的處境更加艱難,若非有陪官在旁相幫,恐怕早就崩潰了。
「王,聽聞大聖和南國也發生了這類事件,應該都是同一伙人所為,不如……」
忽閻烈立即明白了陪官的意思,是想要聯合三國之力找出幕後真兇。可是自己畢竟曾在大聖當過質子,臉面上還是有些過不去。
陪官自然看的清楚,不由勸道,「王,此一時彼一時,當時您是世子,如今您是西涼王,身份不同心胸自然要更加開闊,如果您不願去,可以修書一封由微臣前往商討,也是一樣的。」
忽閻烈看到陪官嘴角的笑意,心中有些不痛快,「怎麼?你很想去大聖和南國嗎?」
「回王的話,微臣確實很喜歡外出,不用管其他紛雜的事務,一路又能看到沿途的風景,還能品嘗到各地美食,對於微臣來說,出使是一件很高興的事情,並不拘泥於去哪裡。」陪官躬身解釋。
忽閻烈看著桌上奮筆疾書一晚上仍舊堆積如山的奏摺,手上的骨節都在隱隱犯疼,一想到陪官離開後就要自己獨自面對這些,忽閻烈的頭皮一陣發麻,忽然他話音一轉,「算了,朕為一國天子,心胸確實應該放的長遠一些,此次出使是為了拯救西涼江山社稷,朕的個人榮辱又算得了什麼!這樣,在朕出使大聖和南國期間,暫由太上皇監國,你全力輔佐好太上皇!」
「微臣領旨!」陪官在領旨時悄悄勾起嘴角,總算是讓王邁出了這一步,也不枉他耗費這許多口舌。
於是,忽閻烈在陪官的建議下,喬裝打扮,第一站先趕往了大聖。結果正好在大聖的城門前碰到了同樣喬裝而來的滇南王封雲澈,忽閻烈心中不由暗自慶幸自己聽從了陪官的建議,否則先去南國定會撲個空。
兩人誰也不想暴露身份,入城後並未急著聯繫厲容與,而是找了個酒樓住了下來,他們也要事先打聽清楚大聖目前的情況。
問了一圈下來,發現大聖和西涼的情況差不多,忽閻烈同時還注意到封雲澈對自己好像有些敵意和防備,他以為對方還在為之前綁架白芷的事情生氣也就沒有在意。
兩人打探好大聖的事情後,沒等將拜帖送出,厲容與就派十一將兩人從酒樓接到了容王府。
白芷自然也在場,忽閻烈有些不太好意思見到白芷,行動有些侷促,封雲澈卻是見到對方後激動的上前搭話,絲毫不顧忌厲容與陰沉下來的臉色。
「兩位遠道而來,想必都是為了同一件事吧。」厲容與看著恨不得將白芷圍起來的封雲澈,牙齒咬的咯咯作響,直接將話題引到了正事上,自己卻強硬的將封雲澈擠走,站到了白芷身邊,彰顯著自己的占有權。「那就趕緊說正事,你們要知道每耽誤點時間,就有可能再失去一條生命!」
封雲澈吃了一鼻子灰,也算是真正見識到了厲容與的霸道,不過他這次來是解決問題的,自然不能太過分。
對白芷眨眨眼,「義妹,等這件事解決了,咱們兄妹倆一定要好好喝上一杯!」
白芷微笑著點頭,封雲澈也是見好就收,不等厲容與出聲趕人開口,「為表誠意,我先和大家分享一件你們都沒有發生的事情。」
說著,封雲澈從袖中掏出一個東西,將目光放在不自在的忽閻烈身上,「西涼王,這個東西你可認得?」
忽閻烈突然被點名,目光游離了一瞬才定睛向封雲澈手中的東西看去,「這是我們西涼特有的兵器——三棱戟的戟尖,怎麼會在你手裡?」
「這正是本世子要問你的問題,為何你們西涼特有的三棱戟戟尖會出現在南國的兇案現場?我們的人被殺是不是你們西涼乾的!」封雲澈疾言厲色。
忽閻烈這才意識到之前封雲澈對自己態度古怪的原因,他皺起眉頭,「不可能!我們的官員也同樣被殺了,這樣做對我們又有什麼好處?!」
「可以幫你剷除異己啊!你剛剛登基,大臣們派系林立,或許並不會真心待你,你就可以藉此機會除掉那些對你有異心的人,然後再把整件事情攪渾,以此削弱我們兩國的實力,你好藉此休養生息!」封雲澈分析的頭頭是道,讓人聽了是有那麼幾分道理。
眼見著厲容與和白芷紛紛露出沉思的神色,忽閻烈覺得如果自己不解釋清楚,恐怕不能輕易走出這容王府,他冷靜下來,「可以將手上的東西讓我看看嗎?」
封雲澈無所謂的將戟尖扔給忽閻烈,「西涼王,你還是看仔細些,我們可都等著你的解釋呢!」
忽閻烈拿在手中仔細辨認,那專注的模樣讓封雲澈都有一種恍惚感,這傢伙什麼時候變得這樣穩重了?看樣子果然是位置決定態度啊!
「這是有人仿造的,」研究半晌的忽閻烈終於確認,與此同時心中輕舒口氣,「這東西表面上與西涼的三棱戟一樣,可實際上經過高溫灼燒後就能看出些許不同。」
說著他將戟尖放到燭火上炙烤,不一會兒戟尖變成了紅色,「你們瞧,這個戟尖經過高溫呈現紅色,而真正的三棱戟為了增強硬度,是放有鎢石的,鎢石經過高溫呈現的將會是青色的光芒。」
「就算這東西是假的,也不能說明此事與你無關。」封雲澈撇撇嘴,一想到就是這傢伙綁走了白芷,他心裡就不舒服。
「滇南王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我已經證明你手上的證據是偽造的,若你還是想往西涼身上潑髒水,我也不是任人拿捏得軟柿子,那就都別好過了!」忽閻烈的隱忍好久的脾氣終於爆發,「你說是我西涼乾的,我還說是南國故意栽贓陷害呢!」
「呀呀呀,別生氣嘛!我就是看氣氛有點沉重,隨意開個玩笑而已嘛!」封雲澈卻在此時改變了態度,笑嘻嘻說道。
「滇南王這個玩笑可一點兒都不好笑!」忽閻烈神色冷冷的嗆回去。
「好了好了,大家都是來商討解決辦法的,不能先自亂陣腳。」白芷看厲容與一副萬事不管的模樣,只能站出來打圓場。
封雲澈樂得借坡下驢,當即贊同了白芷的說法,「對對對,我們還是趕緊先想想如何找出幕後之人,不能再讓人心慌亂下去了。」
忽閻烈冷哼一聲,將戟尖重新扔給封雲澈,「既然你那莫能說,不如你先說說想到了什麼好法子!」
幾人沉默下來,氣氛重新恢復凝重。
「其實要想抓到兇手也簡單。」就在幾人一籌莫展之際,一直看熱鬧的厲容與開了口,「既然滇南王在現場找到了物證,不論是否是刺客故意留下的,都可以作為繼續查下去的線索。」
封雲澈精神一震,「那此事就交給我來辦。」
正好可以藉此機會磨鍊檢驗一番花雨樓的實力。
厲容與點頭,繼續說道,「還有一點,刺客們既然是有組織有預謀的選擇下手的人群,大家回去後可以查一查被害大臣之間有何相通之處,最好將時間放寬的長一些,十到十五年之間,這也是一個突破口。就像我們經過查閱歷年案卷,發現死去的官員都曾參與過一個滅門慘案的審理。」
「十年前的東西哪能輕易查到?」忽閻烈皺起眉頭,「兇手也不會給我們準備那麼長的時間。」
「這只是其一,還要配合最後一個辦法——引蛇出洞!」白芷和厲容與相視一眼,異口同聲道。
「你們的意思是以身為餌,讓刺客主動現身?」封雲澈和忽閻烈眼睛同時一亮,但很快就又想到了一個問題,「刺客應該不會這麼傻吧,明知道我們要抓他還會主動現身?」
白芷搖頭,「當然不能表現得太過明顯,做戲也是要以假亂真才行。」
「看來義妹你已經有辦法了。」封雲澈十分捧場。
「之前不好說,但是現在你們兩位來了,這戲台子搭的也就差不多了。」白芷笑嘻嘻說道。
封雲澈和忽閻烈對視一眼,頗有些摸不著頭腦,「能不能說的再清楚一些?」
「你們只管等著看戲就行,只要抓到一個,我就有辦法讓他吐出所知道的一切!」白芷的笑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既然如此,那我們便都聽義妹的安排了!」
「好,那就請義兄和西涼王明日進宮面聖吧!到時你們自會知道該如何去做的。」
「今日時間不早了,我們還要在做些準備,為了避免打草驚蛇,就請二位今日委屈一下住在容王府吧,下人已經為二位準備好了房間和膳食。」厲容與話落,就有兩名小廝走進來,強硬而不失禮貌的引導著封雲澈和忽閻烈下去休息。
這讓還想與白芷交流探討一番的封雲澈十分惱火,卻也不敢在這種非常時期搗亂,只能悻悻離去。
忽閻烈反倒沒有那麼多事,正巧他現在也不願面對白芷,二話沒說順勢就跟著小廝去休息了。
「芷兒,他們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心黑著呢!你得離他們遠一點,千萬別被他們拐跑了。」等人走光後,厲容與又委委屈屈纏了上來。
白芷無奈,感覺厲容與越來越幼稚了,「王爺你快別鬧了,正事要緊。」
「叫我容與,不然我就賴在這裡不走了!」厲容與繼續撒嬌,甚至不惜微微敞開胸前的衣襟,打算以美色誘丨惑對方。
「容與容與容與,叫完了,現在行了吧?!」白芷被纏的沒有辦法,遂了這個無賴的意。
厲容與心中熨帖,揉了揉白芷的發頂,「今晚我會親自帶隊巡夜,必然不會讓岳父大人受到傷害的。」
經過他們調查,曾一起參與審理當年的滅門慘案的一共有十二個人,現在已經死掉了七個人,還有五個人活著,而白芷的父親白言石就是其中之一。
「你說會不會是這滅門案的審理有什麼冤屈錯漏之處,這才招來此等殺身之禍?」白芷歪著腦袋,不斷琢磨著案卷上記錄的信息,但是她思來想去也沒有發現其中有何不妥之處,一時感覺甚是頭疼。
「我看過當年的卷宗,從頭到尾梳理過一遍,單按卷宗上來說確實沒有冤假錯漏之處,但如果有人篡改了卷宗,那結果就不得而知了。」厲容與的意思白芷聽得明白,明面上沒有任何問題,可是事實是否真如卷中所寫,就不一定了。
「用不用我回去詢問父親?」但是十年前白言石還只是刑部末流的檢校,就是用來檢查校正核對有無疏漏的一個虛職,正九品,根本觸及不到案件核心,估計他也不知道其中真相。
這一點厲容與也想到了,「不要為難白大人了,也免得他心中害怕,反倒露了破綻。」
白芷想到他們的既定計劃,點點頭,「好,聽你的,反正只要抓到兇手,這一切也能水落石出。」
厲容與卻沒有搭話,他心中有一種預感,背後之人的目的絕對不止於此,即便抓到那些刺客,恐怕也並不清楚背後之人的真正意圖。
但是現在他並不打算將心中的想法告知白芷,就先不要讓她提前失望了吧!
白芷被厲容與親自送回了白府,開始著手準備明日要用到的東西,小蝶和弦朗幹不了這種精細活,白芷便將兩人打發著談情說愛去了,這個時候她突然有些想念弦月,如果有這個小丫頭在,今晚自己肯定不會這樣孤單。
忙活了大半夜,終於在天亮前做好了,白芷疲憊的伸了個懶腰,囑咐小蝶一個時辰後叫醒自己,便沉沉睡去。